短短半分钟的时间，就有上百名众虎帮弟子从茶楼里走了出来，乌泱泱地将房门堵得水泄不通。
前面的众虎帮关切的问了一声，而已经被明月夺舍了的瞿野闻言却冷哼一声，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怒道：“你们干什么吃的！有刺客进来了现在才发现？”
“堂主我们……”
一众弟子听到这话都将头低了下来，一脸愧疚。
冷冷地看了他们一会，明月起身，语气缓和了一些道：“算了，这刺客在咱们恶虎堂潜伏已久，没有发现也实属正常，怪不得你们。”
“堂主宽洪大量，不过没有发现这贼子的确是我等弟子失职，还请堂主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赶紧给我把这人抬出去扔了。”明月指了指一旁的壮汉尸体，几个众虎帮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抬起尸体就往门外运。
“那这两人呢？”有人看向瘫坐在墙边晕倒的两个青楼女子。
明月见状摆了摆手，说道：“她俩就不用了，留在这里。”
“是，堂主。”
把这些众虎帮弟子打发走，屋子算是安静了下来，“瞿野”再次坐在椅子上，嘴里忍不住嘟囔道：“何必弄这么麻烦，一开始就应该让我直接夺舍了这副躯体。”
“**，你自己不都说了你接收的记忆不是全部的，万一刚好没有相关记忆，这么重要的信息不就没有了？”
“现在这不是有吗？”
“得了，我这是保险起见，别再给我哔哔，这瞿扬都有哪些记忆？快讲讲。”
“哪方面的？”
“当然是关于众虎帮的。”
明月闭上眼，深呼吸过后，将瞿野脑子里关于众虎帮的记忆全部讲述起来。
沈意想要的无非就是更多的去了解众虎帮，而明月得到的记忆都比较杂乱，这是它作为邪祟占身魅的一种保护机制，要是随便夺舍一个人就将夺舍目标的记忆全部吸收，它早就该失去自我了。
也正因此，瞿野的记忆难以整理，对于众虎帮该从哪里讲起，它迷迷糊糊想了半天，然后才缓缓开口讲述了起来。
这众虎帮现在的帮主名叫彭成豪，和上一任帮主同姓，但两者并无血缘关系，现任的众虎帮帮主在很早之前是没有名字的，但阴差阳错拜了彭崇虎为师，这才有了彭成豪这个名字。
比起他的师父，彭成豪这个人手段更为强硬，也具有很强的管理天赋，众虎帮六大堂口，便是经由他手形成的，而这六个堂口之中，其实各自都有着自己的业务范围。
首先是恶虎帮，这个堂口的主要业务就是向在众虎帮地盘上的那些店铺收取保护费，但都是收钱不办事的，就和前世的无良物业一样。
然后是街道管理，这更是畜生，就是将地盘上的流浪汉和乞丐统一集中起来，将他们培养成职业乞丐，亦或者是组织组织社会上无业人员，哪里需要劳工就往哪里派，相当于沈意前世的劳务派遣公司，以这些来为恶虎堂增加收入，若有不听话那便弄死扔到城外乱葬岗。
其次是白虎堂，这个堂口用沈意的说法来讲就是安保公司兼杀手组织。
鬼虎堂相当于情报机构，业务范围包括但不限于派卧底去其它帮派搞事情，玩黑吃黑。
最后是伏虎堂，这个堂口是最为特殊的一个，堂口位置哪怕连瞿野这个恶虎堂堂主都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明月没有得到相关记忆，不过通过瞿野剩下的记忆已经足够让人去了解伏虎堂了。
没有主要的业务范围，伏虎堂只是针对众虎帮违规成员的惩罚机制罢了，相当于执法堂。
至于剩下的黑虎堂和赤虎堂，这两个堂口和恶虎堂白虎堂差不多，都是干一些灰色产业来获取利益，也就不细说了。
总的来说，这六个堂口原本都老老实实经营着各自的业务，井水不犯河水。
可随着众虎帮帮主病重，六大堂口的堂主都开始不安分起来，其中白虎堂率先违规，插手了其它堂口的生意。
乍一看可能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白虎堂因为自身所负责业务的特殊性，其内部的众虎帮成员走得都是精英路线，个个都有修为在身，没有一个普通人。
随着他们插手其他堂口的生意，白虎堂有了更多的资金，开始大肆扩张，等到发现时，白虎堂的实力早就远超了其它堂口一大截，就连伏虎堂也拿他们没了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也是为什么，白虎堂会是六大堂口中最强的一个堂口。
至于帮主彭成豪，因为病情加重到了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地步，对于白虎堂的乱来也根本无能为力，更别提有所作为了。
说起彭成豪，就不得不提起他的师父彭崇虎，这个人也颇具传奇色彩，前半部分的人生在江湖上打打杀杀，闯下了一些名气。
直到四十年前他的妻子诞下第一个子嗣，这才让他收了心，来江州城开了一家小店，但好死不死的店却开在了一个叫鱼刀帮的帮会地盘上，就是在那个时候，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因为被帮派份子逼得太狠，彭崇虎便联合其他商铺也组织起来一个帮会。
这个帮会便是众虎帮的雏形。
很难想象，如今人人闻而色变，无恶不作并臭名昭著的众虎帮，在四十多年前竟然是一个专为平民百姓出头，民心所向的和谐组织。
在彭崇虎的带领下，众虎帮在最后艰难推翻了一直欺压他们的鱼刀帮，安然度过了一段时间，可好景不长，随着众虎帮发展得越发壮大，这个小帮会惹上了一个根本不该招惹的大帮会。
而这个帮会至今都还存在，叫歃血兄弟盟，听着有些中二，但这个帮派确实是江州城名副其实的大帮会，与徐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与众虎帮并驾齐驱的势力，只强不弱。
当时的彭崇虎很清楚众虎帮不是歃血兄弟盟的对手，无论是在哪方面都不敌，而且对方背后还有靠山，即便最后众虎帮侥幸赢了，日子也绝不会好过，可若是不反抗，众虎帮还有自己家人的下场只会更惨。
没了办法，为了帮派，还有自己的家人，彭崇虎不得已牺牲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是他年仅十四岁未过及笄的小女儿彭祜。
别看现在的彭祜只是一个让人提不起兴趣的黄脸婆，但年轻时的她也是俊俏无比，一身媚骨，追求者无数的美人，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是祝家的二夫人。
总之，在彭崇虎将小女儿送出去，与祝家搭上线后，一切的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随着祝家人下场，众虎帮与歃血兄弟盟之间的冲突被硬生生中止，前者借着这个机会更是一飞冲天，在祝家的支持下发展速度宛如坐火箭一般，短短几年就发展成江州城的一流帮会。
但渐渐的，彭崇虎这个帮主发现，众虎帮的味道变了，不再是一开始的那个小帮会了。
而他这个人早些年是闯江湖的，不说与吴贡完全一样，但至少某些方面很是相似，所以彭崇虎和吴贡差不多，对那些大家族深恶痛绝，将小女儿送入祝家实属是无奈之举，但他并不愿意看到自己一手创建起来的众虎帮被祝家彻底掌控。
于是他便做了一个决定，在自身修为踏入识阶，命神开始衰迷，自己时日无多之际，彭崇虎不仅没有将帮主之位传给自己的长子，反而还将两个儿子赶出了家门并断绝了关系，然后帮主这个位置顺理成章地传给了自己的徒儿彭成豪。
“记得这么清楚啊？”
“不是清楚，是这瞿野不是个简单人物。”
“怎么不简单？你说说。”
“瞿野从小便是听着这个彭崇虎的故事长大，以前是在鬼虎帮里面做事，知道很多事情，所以在当上恶虎堂堂主后，他察觉到白虎堂和伏虎堂的两个堂主身份有古怪。”
“然后呢？”
“然后瞿野调查了一下两人的身份。”
“那查到什么了没有？”
“还真让他查到了，你猜猜看这两个人是谁？”
沈意眨了眨眼，想着众虎帮的发展历史，没过一会儿他就脱口而出：“不会是彭祜她那两个兄长吧？”
“对。”
“嚯哟，之后又是什么？”
“这两人在被彭崇虎赶出家门后，其实一直没有离开江州，只是改了名换了姓，一个叫许灿，一个叫胡寿良，如今卷土重来，目的就是为了重新掌控众虎帮，而且这两人背后有万家和罗家的人在撑腰。”
“罗家，万家，怪不得呢。”
“不止这两个家族，其中的许灿与孤客盟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什么关系？”
“瞿野也不知道，不过我劝你小心点，要是被孤客盟盯上，你和老妖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明月神情严肃，显然是从瞿扬的记忆中感受到原身意识对孤客盟的恐惧。
而沈意眯起眼，他倒是没想到竟然和孤客盟会有关系，一直以来，这个组织给他的感觉就很神秘，不过孤客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杀手组织，不是白虎堂可以碰瓷的，他并没有觉得明月是在吓唬自己。
“奇怪了，既然彭祜她那两个兄长背后有这么多关系，那还玩这些做什么，直接弄死彭成豪，想坐帮主之位谁能拦住他们……等等，他俩是被亲爹赶出来的，不会就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吧？”
“是这样没错，人就是这么奇怪。”
“呵呵，有意思哈。”
“瞿野就是知道这些，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觉得自己能有机会争取到帮主之位，既然这样倒还不如一开始就倒向白虎堂这边，等到那两兄弟中的一人坐上帮主之位时，就能避免被清算。”
“这算盘打得不错，但是咱俩横插一手是他没有想到的。”
“……”
一头契约兽和一只邪祟就这样闲聊着，没一会儿，晕厥瘫坐在墙边的一个青楼女子发出一声轻哼，明月当即将目光看过去。
两名女子先后醒了过来，但还没来得及查看自己在什么地方，就被明月一人一记手刀又砸晕了过去。
之后它和沈意没有在这里多待，借着瞿野作为恶虎堂堂主的身份，命令手底下的众虎帮弟子将两人钻进了麻袋中，然后坐上拉货的驴车朝着落香醉酒厂驶去。
此时已然夜深，但酒厂中还亮着几盏灯，几个工人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地对钱师傅说着什么，突然一辆驴车停在了门口，几人朝外面看去，就见了两个穿着众虎帮服饰的人扛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做什么的！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见到是众虎帮，工人们二话不说就拿起武器围了上来，而两个众虎帮弟子闻言立刻站住，回头看了一眼。
“别冲动，别冲动，都是自己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赶紧给我们滚！”
“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地盘，再不走就别怪我们别客气了！”
“我先介绍，我叫瞿野，众虎帮恶虎堂堂主。”
“堂……堂主……”
就在他们交谈时，沈意也进了酒厂，但他没管明月这边的事，而是直径朝着酒厂后面的建筑走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地上摆满了一摞摞纸张，这些都是要印成寻人启事的，而在里面，鹤见初云正和杨八元清点着什么。
刚看到她，沈意二话不说就化作光芒进入了她的意识空间里。
“小姐，你怎么了？”听到鹤见初云因为痛楚而发出一声闷哼，杨八元出声关切道。
“没事，是玄厉回来了。”而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后，便向沈意问道：“你终于回来了，事情怎么样？”
“老妖婆你运气怪好。”
“你找到什么了？”沈意的话语让她双眼亮了起来。
酝酿了一下，沈意也没卖关子，直接将自己得到的线索全部讲了出来，听完之后，鹤见初云眉头一下子蹙起。
“养什么邪祟需要这么多养殖场？”
“我怎么知道？都说了是世间罕见的邪祟，只也有一路顺藤摸瓜找到真相后才会知道了。”
“……”鹤见初云思索起来，旁边的杨八元见状问道：“小姐，怎么样了？”因为知道自家小姐能和契约兽交流，中间的过程杨八元并没有出声打扰。
看了他一眼，鹤见初云也没瞒着他，直接将沈意讲述的事情又对他复述了一遍。
“需要十几座养殖场，且是世间极为罕见的邪祟……会是什么邪祟呢？”
“抱歉小姐，线索太少了，我也不知道。”
“……”
……
前面的众虎帮关切的问了一声，而已经被明月夺舍了的瞿野闻言却冷哼一声，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怒道：“你们干什么吃的！有刺客进来了现在才发现？”
“堂主我们……”
一众弟子听到这话都将头低了下来，一脸愧疚。
冷冷地看了他们一会，明月起身，语气缓和了一些道：“算了，这刺客在咱们恶虎堂潜伏已久，没有发现也实属正常，怪不得你们。”
“堂主宽洪大量，不过没有发现这贼子的确是我等弟子失职，还请堂主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赶紧给我把这人抬出去扔了。”明月指了指一旁的壮汉尸体，几个众虎帮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抬起尸体就往门外运。
“那这两人呢？”有人看向瘫坐在墙边晕倒的两个青楼女子。
明月见状摆了摆手，说道：“她俩就不用了，留在这里。”
“是，堂主。”
把这些众虎帮弟子打发走，屋子算是安静了下来，“瞿野”再次坐在椅子上，嘴里忍不住嘟囔道：“何必弄这么麻烦，一开始就应该让我直接夺舍了这副躯体。”
“**，你自己不都说了你接收的记忆不是全部的，万一刚好没有相关记忆，这么重要的信息不就没有了？”
“现在这不是有吗？”
“得了，我这是保险起见，别再给我哔哔，这瞿扬都有哪些记忆？快讲讲。”
“哪方面的？”
“当然是关于众虎帮的。”
明月闭上眼，深呼吸过后，将瞿野脑子里关于众虎帮的记忆全部讲述起来。
沈意想要的无非就是更多的去了解众虎帮，而明月得到的记忆都比较杂乱，这是它作为邪祟占身魅的一种保护机制，要是随便夺舍一个人就将夺舍目标的记忆全部吸收，它早就该失去自我了。
也正因此，瞿野的记忆难以整理，对于众虎帮该从哪里讲起，它迷迷糊糊想了半天，然后才缓缓开口讲述了起来。
这众虎帮现在的帮主名叫彭成豪，和上一任帮主同姓，但两者并无血缘关系，现任的众虎帮帮主在很早之前是没有名字的，但阴差阳错拜了彭崇虎为师，这才有了彭成豪这个名字。
比起他的师父，彭成豪这个人手段更为强硬，也具有很强的管理天赋，众虎帮六大堂口，便是经由他手形成的，而这六个堂口之中，其实各自都有着自己的业务范围。
首先是恶虎帮，这个堂口的主要业务就是向在众虎帮地盘上的那些店铺收取保护费，但都是收钱不办事的，就和前世的无良物业一样。
然后是街道管理，这更是畜生，就是将地盘上的流浪汉和乞丐统一集中起来，将他们培养成职业乞丐，亦或者是组织组织社会上无业人员，哪里需要劳工就往哪里派，相当于沈意前世的劳务派遣公司，以这些来为恶虎堂增加收入，若有不听话那便弄死扔到城外乱葬岗。
其次是白虎堂，这个堂口用沈意的说法来讲就是安保公司兼杀手组织。
鬼虎堂相当于情报机构，业务范围包括但不限于派卧底去其它帮派搞事情，玩黑吃黑。
最后是伏虎堂，这个堂口是最为特殊的一个，堂口位置哪怕连瞿野这个恶虎堂堂主都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明月没有得到相关记忆，不过通过瞿野剩下的记忆已经足够让人去了解伏虎堂了。
没有主要的业务范围，伏虎堂只是针对众虎帮违规成员的惩罚机制罢了，相当于执法堂。
至于剩下的黑虎堂和赤虎堂，这两个堂口和恶虎堂白虎堂差不多，都是干一些灰色产业来获取利益，也就不细说了。
总的来说，这六个堂口原本都老老实实经营着各自的业务，井水不犯河水。
可随着众虎帮帮主病重，六大堂口的堂主都开始不安分起来，其中白虎堂率先违规，插手了其它堂口的生意。
乍一看可能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白虎堂因为自身所负责业务的特殊性，其内部的众虎帮成员走得都是精英路线，个个都有修为在身，没有一个普通人。
随着他们插手其他堂口的生意，白虎堂有了更多的资金，开始大肆扩张，等到发现时，白虎堂的实力早就远超了其它堂口一大截，就连伏虎堂也拿他们没了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也是为什么，白虎堂会是六大堂口中最强的一个堂口。
至于帮主彭成豪，因为病情加重到了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地步，对于白虎堂的乱来也根本无能为力，更别提有所作为了。
说起彭成豪，就不得不提起他的师父彭崇虎，这个人也颇具传奇色彩，前半部分的人生在江湖上打打杀杀，闯下了一些名气。
直到四十年前他的妻子诞下第一个子嗣，这才让他收了心，来江州城开了一家小店，但好死不死的店却开在了一个叫鱼刀帮的帮会地盘上，就是在那个时候，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因为被帮派份子逼得太狠，彭崇虎便联合其他商铺也组织起来一个帮会。
这个帮会便是众虎帮的雏形。
很难想象，如今人人闻而色变，无恶不作并臭名昭著的众虎帮，在四十多年前竟然是一个专为平民百姓出头，民心所向的和谐组织。
在彭崇虎的带领下，众虎帮在最后艰难推翻了一直欺压他们的鱼刀帮，安然度过了一段时间，可好景不长，随着众虎帮发展得越发壮大，这个小帮会惹上了一个根本不该招惹的大帮会。
而这个帮会至今都还存在，叫歃血兄弟盟，听着有些中二，但这个帮派确实是江州城名副其实的大帮会，与徐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与众虎帮并驾齐驱的势力，只强不弱。
当时的彭崇虎很清楚众虎帮不是歃血兄弟盟的对手，无论是在哪方面都不敌，而且对方背后还有靠山，即便最后众虎帮侥幸赢了，日子也绝不会好过，可若是不反抗，众虎帮还有自己家人的下场只会更惨。
没了办法，为了帮派，还有自己的家人，彭崇虎不得已牺牲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是他年仅十四岁未过及笄的小女儿彭祜。
别看现在的彭祜只是一个让人提不起兴趣的黄脸婆，但年轻时的她也是俊俏无比，一身媚骨，追求者无数的美人，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是祝家的二夫人。
总之，在彭崇虎将小女儿送出去，与祝家搭上线后，一切的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随着祝家人下场，众虎帮与歃血兄弟盟之间的冲突被硬生生中止，前者借着这个机会更是一飞冲天，在祝家的支持下发展速度宛如坐火箭一般，短短几年就发展成江州城的一流帮会。
但渐渐的，彭崇虎这个帮主发现，众虎帮的味道变了，不再是一开始的那个小帮会了。
而他这个人早些年是闯江湖的，不说与吴贡完全一样，但至少某些方面很是相似，所以彭崇虎和吴贡差不多，对那些大家族深恶痛绝，将小女儿送入祝家实属是无奈之举，但他并不愿意看到自己一手创建起来的众虎帮被祝家彻底掌控。
于是他便做了一个决定，在自身修为踏入识阶，命神开始衰迷，自己时日无多之际，彭崇虎不仅没有将帮主之位传给自己的长子，反而还将两个儿子赶出了家门并断绝了关系，然后帮主这个位置顺理成章地传给了自己的徒儿彭成豪。
“记得这么清楚啊？”
“不是清楚，是这瞿野不是个简单人物。”
“怎么不简单？你说说。”
“瞿野从小便是听着这个彭崇虎的故事长大，以前是在鬼虎帮里面做事，知道很多事情，所以在当上恶虎堂堂主后，他察觉到白虎堂和伏虎堂的两个堂主身份有古怪。”
“然后呢？”
“然后瞿野调查了一下两人的身份。”
“那查到什么了没有？”
“还真让他查到了，你猜猜看这两个人是谁？”
沈意眨了眨眼，想着众虎帮的发展历史，没过一会儿他就脱口而出：“不会是彭祜她那两个兄长吧？”
“对。”
“嚯哟，之后又是什么？”
“这两人在被彭崇虎赶出家门后，其实一直没有离开江州，只是改了名换了姓，一个叫许灿，一个叫胡寿良，如今卷土重来，目的就是为了重新掌控众虎帮，而且这两人背后有万家和罗家的人在撑腰。”
“罗家，万家，怪不得呢。”
“不止这两个家族，其中的许灿与孤客盟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什么关系？”
“瞿野也不知道，不过我劝你小心点，要是被孤客盟盯上，你和老妖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明月神情严肃，显然是从瞿扬的记忆中感受到原身意识对孤客盟的恐惧。
而沈意眯起眼，他倒是没想到竟然和孤客盟会有关系，一直以来，这个组织给他的感觉就很神秘，不过孤客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杀手组织，不是白虎堂可以碰瓷的，他并没有觉得明月是在吓唬自己。
“奇怪了，既然彭祜她那两个兄长背后有这么多关系，那还玩这些做什么，直接弄死彭成豪，想坐帮主之位谁能拦住他们……等等，他俩是被亲爹赶出来的，不会就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吧？”
“是这样没错，人就是这么奇怪。”
“呵呵，有意思哈。”
“瞿野就是知道这些，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觉得自己能有机会争取到帮主之位，既然这样倒还不如一开始就倒向白虎堂这边，等到那两兄弟中的一人坐上帮主之位时，就能避免被清算。”
“这算盘打得不错，但是咱俩横插一手是他没有想到的。”
“……”
一头契约兽和一只邪祟就这样闲聊着，没一会儿，晕厥瘫坐在墙边的一个青楼女子发出一声轻哼，明月当即将目光看过去。
两名女子先后醒了过来，但还没来得及查看自己在什么地方，就被明月一人一记手刀又砸晕了过去。
之后它和沈意没有在这里多待，借着瞿野作为恶虎堂堂主的身份，命令手底下的众虎帮弟子将两人钻进了麻袋中，然后坐上拉货的驴车朝着落香醉酒厂驶去。
此时已然夜深，但酒厂中还亮着几盏灯，几个工人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地对钱师傅说着什么，突然一辆驴车停在了门口，几人朝外面看去，就见了两个穿着众虎帮服饰的人扛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做什么的！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见到是众虎帮，工人们二话不说就拿起武器围了上来，而两个众虎帮弟子闻言立刻站住，回头看了一眼。
“别冲动，别冲动，都是自己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赶紧给我们滚！”
“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地盘，再不走就别怪我们别客气了！”
“我先介绍，我叫瞿野，众虎帮恶虎堂堂主。”
“堂……堂主……”
就在他们交谈时，沈意也进了酒厂，但他没管明月这边的事，而是直径朝着酒厂后面的建筑走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地上摆满了一摞摞纸张，这些都是要印成寻人启事的，而在里面，鹤见初云正和杨八元清点着什么。
刚看到她，沈意二话不说就化作光芒进入了她的意识空间里。
“小姐，你怎么了？”听到鹤见初云因为痛楚而发出一声闷哼，杨八元出声关切道。
“没事，是玄厉回来了。”而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后，便向沈意问道：“你终于回来了，事情怎么样？”
“老妖婆你运气怪好。”
“你找到什么了？”沈意的话语让她双眼亮了起来。
酝酿了一下，沈意也没卖关子，直接将自己得到的线索全部讲了出来，听完之后，鹤见初云眉头一下子蹙起。
“养什么邪祟需要这么多养殖场？”
“我怎么知道？都说了是世间罕见的邪祟，只也有一路顺藤摸瓜找到真相后才会知道了。”
“……”鹤见初云思索起来，旁边的杨八元见状问道：“小姐，怎么样了？”因为知道自家小姐能和契约兽交流，中间的过程杨八元并没有出声打扰。
看了他一眼，鹤见初云也没瞒着他，直接将沈意讲述的事情又对他复述了一遍。
“需要十几座养殖场，且是世间极为罕见的邪祟……会是什么邪祟呢？”
“抱歉小姐，线索太少了，我也不知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