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顾景深的观察,他的心思,目前全然在那个叫温思雨的女人身上,因此他不可能对殷沐萱感兴趣。

  像殷沐萱那种蛮横的千金,若是频频在顾景深这里碰壁,一定会因爱生恨。

  若是那时候……他在适当的找个机会出手,把劲敌变成同盟……

  只有这样,他才能做到釜底抽薪!

  想到这,顾云珩的嘴角轻轻勾起了一抹笑,重新将佛珠带回到手腕上。

  ……

  杨家村这边。

  时间进入到深夜,经历了一天的雨水终于停歇,外面安静下来后,连一丝风都没有。

  虽然灾情非常的严峻,整个村子都快被毁了,但好在,因为转移的及时,没有任何一个村民受伤。

  万籁俱寂,疲惫了一天的众人,全部进入了梦乡。

  老人们上了年纪,睡觉已经开始打鼾,不同程度的鼾声在各个教室里此起彼伏。

  好在前来义诊的医生们,都累到了极限,所以并没有受影响,很快就睡着了,睡的非常沉。

  只有周静不是如此。

  她躺在自己的床铺上,装睡了半天,确定周围的几人都睡熟后,才坐起身,十分警惕的四下看了看。

  确定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她才非常放心的起身离开。

  她蹑手蹑脚的来到了走廊里,四下看了看,然后迅速的来到了一间关着门的教室里。

  这个教室,是为了给受伤的村民治疗,临时改成的一个医药室,里面放了不少药品。

  包括温思雨输液所用的药物,也在里面。

  周静拿出自己的手机照明,很快就找到了写着温思雨名字的输液袋。

  她眼神一亮,不带有任何犹豫,迅速的从旁边找出了一支药品和一支针管。

  周静用针管将那支药品抽出来,挤出里面的空气,随后便拿起了温思雨的输液袋,打算将这些药物推进去。

  这两种药物,都是无色的,混在一起也不会产生任何的化学反应。

  只不过……会让身体在短时间内,迅速的发生肝肾衰竭,并且进程很快,根本无药可医!

  看着针管内的液体,全部被推进输液袋里,周静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作为医生,她十分明白如何救人,也很清楚怎么利用自己的专业去害一个人。

  用这样的手段送温思雨上路,大家只会把这当做输液的排异反应,并不会联想到其他……

  这样一来,那个秘密就会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谁也不会再怀疑她。

  即便怀疑,也死无对证了!

  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没听到,谁也拿她没办法!

  周静在自己的恶念趋势下,神情异常的扭曲。

  然而……

  正当她洋洋得意,一度陷入报复的**中时,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攥住,“你在做什么?”

  肖寒冰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周静的神情猛的一僵,身体像是被冻住似的,在原地怔了好半天,她才僵硬的回过头去。

  在看到眼前的人是肖寒后,她整张脸迅速的褪去了血色,变得像死人一样的惨白,“我,我,我……”

  周静“我”了半天,都没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有些语无伦次,“我不放心,过来看看,看看温医生的药品。”

  “温医生的药品,是傅医生开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肖寒冷嗤一声,一把扣住周静的手腕,将她拖出了房间,“你到底在不放心什么,去和我们家爷亲自交待吧!”

  周静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挣扎。

  “不,你放开我,我不去,我什么都没做!”

  可她那点力气,在肖寒面前根本不算什么,很快,她整个人都被丢到了顾景深面前。

  顾景深早就猜到,周静会在今晚有所行动了,所以提前就安排了肖寒去蹲守着。

  以肖寒的侦查力,自然不会被周静发现。

  “说说看,你去那里打算做什么?”

  幽暗简陋的教室里,哪怕是坐在一张最普通的椅子上,男人周身也充斥着上位者的气息。

  月光透过窗户,微微照亮了男人冷峻凉薄的面容,也让周静看清他眼神中的凌厉。

  “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去看看,看看傅医生给她开了什么药……”周静被眼前的男人快吓傻了,一边向墙角处挪动着,一边替自己解释,

  “你知道的,我也是个医生,我想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方案,我也是为了温医生好!”

  听着她苍白的狡辩,顾景深微眯着眸,轻嗤一声,“你故意隐瞒她的踪迹,应该不希望她醒过来吧,竟然会希望她好?”

  眼见着男人已经得知了实情,周静神色一僵,双眼里很快就泛着恐惧。

  “这是哪里的话?不,我没有故意隐瞒,我就是没有听清楚!顾先生,你别听那些孩子们瞎说……那些孩子们,他们父母常年不在身边……全都是缺乏教育的野孩子,他们说的话怎么能信?”

  她连连摇头,试图撇清自己的责任。

  可这时候,傅墨琛却拿着她刚刚落在那个房间的针管和药物,面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这种药物本身无毒,但它具备很强的催化性,在和思雨现在使用的药物相混合后,会在人体内发生很强烈的排异反应,最终让肝肾重度衰竭。”

  他说着,将那两样东西丢到周静面前,“周医生,你作为一个专业医生,不至于连这种常识都不懂吧?你为什么这么怕思雨醒过来?如果知道你是一个如此恶毒的人,当初我绝不会同意你来参加义诊!”

  铁证就这样赤裸裸的摆在自己面前。

  被自己的心上人,用如此不堪的字眼形容,周静感到自己的心头猛的一颤,眼泪疯狂的流下来。

  她面容扭曲,满是不甘的看向傅墨琛,“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是为了你才来参加义诊的,可你为什么从来看不到我的存在,眼里只有那个温思雨?她难道不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