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不再往后面退一退?万一你忽然暴起发病……”

  “停!”

  符玄咬紧牙关:

  “本座的运势涨落在兑、乾之间,当机立断便能不受其害,所以别多说话来动摇我!”

  “本座现在很好,不劳你费心啊!”

  看着符玄现在的模样,三月七也不由担忧了起来。

  连太卜司的太卜都这么怕这烟雾,它真的对自己和杨叔无害吗?

  万一……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符玄见三月七的眉头皱了起来,顿时有些不满。

  “那烟雾…真的对我们无效吗?符玄……你不会坑我们吧。”三月七皱眉道。

  “哈?!”

  “信不过本座是吧!”

  “咳咳……不过。”

  符玄小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表情有些尴尬:

  “呃…要是本座说不知道,你们该不会立刻撂挑子不干吧?”

  “???”

  三月七瞪大了粉蓝色的眸子:

  “what?”

  “不知道?!!”

  符玄小脸微红:

  “你们感觉没异样,不就等于没事嘛!本座的直觉一向都是很准的,除非……你们主动吃下药王秘传那些丹药。”

  忽的,符玄好似想到了什么,大惊道:“等等……你们之前去秘密潜伏的拿回来了一个药方,你们、你们不会真的好奇到去弄来吃吧?!”

  “这倒没有。”

  三月七耸了耸肩,实话实说:

  “我们哪这么**,跑去找持明族人要血啊。”

  符玄咽了口唾沫:

  “万一呢。”

  三月七:“……”

  “符玄,你要不算一卦吧?我现在对这烟雾很慌啊。”

  “不用算。”符玄笃定道:

  “本座除了占卜外,直觉也很准!”

  “你们其实是不太了解魔阴身的吧?”

  看着三月七的脸颊,符玄科普道:“那我就再说说好了。医士认为,魔阴身与记忆有关。长生种虽有极其漫长的寿命,记忆的容量却终有极限。”

  “数百年,上千年过去,长生种能感受的情绪阈值不断提升,记忆也在天长日久的磨损下变得稀薄和厌倦,只留下了最极端、最鲜明的沉淀。那几乎必定是痛苦和悔恨的回忆残渣……”

  “明白么?长生种的结局,就是不再感受到快乐与幸福、只留下如伤痕般镌刻在心头的痛悔仇恨。在这极端情绪下,身为人的自我开始崩溃…这便是魔阴身的开端。”

  “短生种不必担心这些,你安心了吗?”

  三月七挠了挠头:

  “魔阴身其实就是内存不足,死机了的意思吗?”

  “……”

  “你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哈!那我放心了,我正好什么都不记得!”三月七露出了睿智的眼神。

  符玄轻轻摇头:

  “…不对,你还是不明白。魔阴身的病因不是记忆,而是情感的阈值被磨砺到……”

  “……”

  “算了,你就当做是记忆吧。”

  似乎是没有耐心继续解释,符玄也懒得再费口舌。

  总之,让三月七明白这烟雾对他们没什么作用就行了。

  “对了,你不打算去帮忙吗?”符玄双手叉腰,目光有些担忧:

  “现在在下面的,可就瓦尔特一个人啊。”

  “没事,杨叔一个人就够了。”

  轰——!!

  “?”

  随着巨大的声响,符玄迅速转身,默默看向下方。

  远处,一个渺小的背影映入符玄眼帘。

  他撸起袖子,抄起拐杖就是一个拟似黑洞。

  下面那些游走的药王秘传,以及其它的怪物竟直接被吸了过去,当场碾压致死。

  望着这残忍的一幕,瓦尔特只是推了推眼镜,继续默默前行。

  “……”

  符玄不由咽了口唾沫。

  旋即,再次看向三月七:

  “当初,他就是这么打进天舶司的?”

  “不是。”三月七轻轻晃了晃脑袋:

  “他当初比这个嚣张多了,现在还会推眼镜,那时候连眼镜都摘了,跟**似的!”

  “你这么说他真的好吗?”

  “嘿,他习惯了。”

  “……”

  看到瓦尔特一个人也没问题,符玄才堪堪松了口气。

  三月七又好奇的问道:

  “所以,这里到底有多少药王秘传啊,比你带的云骑都多吗?”

  “怎么可能?”

  符玄双手怀抱,侃侃而谈:

  “现在留存在丹鼎司的药王秘传,多为受蛊惑的丹士和医者。他们虽然能驱使异兽战斗,或是以丹药自壮身躯…但说到底依旧不是云骑军的对手。”

  “也正是如此,这些人才会想出散布妖雾的法子。”

  三月七又等了一会儿,发现颜某人还没回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下去了,符玄待会见。”

  “你没下去的必要了。”

  “?咋了。”

  霎时间,三月七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三月,我回来了。”

  “……”

  三月七连忙回头,发现瓦尔特已经站在了那里。

  但他……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杨叔?你居然已经搞定了吗?等等……你那是什么表情!”

  “……”

  瓦尔特面色凝重:

  “我看到颜欢了。”

  “?”

  “还有丹枢。”

  “?!”

  符玄见大雾逐渐平息,疑惑道:

  “丹枢?果然丹枢已经加入药王秘传了吧。所以……她没有阻止你关闭丹炉吗?”

  瓦尔特摇了摇头,沉声道:

  “没有,似乎是觉得没法阻止我,所以就任由我来去了。”

  三月七表示十分震惊:

  “那颜某人在那干什么啊?!”

  说好的抓魁首丹枢呢?

  怎么还跟人家一起了啊!

  “颜欢……他好像被控制住了。”瓦尔特目光凝重:

  “符玄,丹枢说想和你面对面谈谈。”

  “?和我谈?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

  符玄双手怀抱,一脸鄙夷之色:

  “她都当上药王秘传的魁首了,难不成还要我给她颁个奖吗?!”

  “不是,她说……她也要举报一个人。”瓦尔特沉声道。

  符玄眉毛一挑:“哈?”

  “她能举报谁,在我们队伍里,还有药王秘传的丹士?不过……那也算她的人吧,举报自己的人算什么?”

  “对了……为什么要用举报这个词啊!”

  听到举报两字,三月七顿时眼前一亮:“哦!我想起来了,丹枢就是被停云给举报了的!”

  “等等,停云呢?!”

  三月七回头望去,发现停云压根就不在这里。

  “她也在下面。”瓦尔特推了推眼镜。

  “啊?!”

  三月七瞪大了眼睛:

  “她们仨想干嘛?又是举报,又是被控制的,唱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