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傅沉在家,加上还得瞒着宋风晚,傅钦原接下来吃饭,都中规中矩。

  一顿饭吃完,傅渔提议去逛街,京星遥自然响应,女生之间逛街真不是纯粹为了购物,逛的是一种心情,然后傅沉就看到自己的小妻子,眼睛一亮……

  “咳——晚晚,还有两天截稿了。”

  宋风晚本想跟她们一起出去逛街的,毕竟前几天被稿子逼得神经紧绷,结果傅沉一盆冷水泼过来……

  半点兴致都没了。

  傅沉无奈,人家小女生去逛街,自然有自己的小秘密和悄悄话要说,她跟着凑什么热闹。

  宋风晚凑近他,压着声音,“三哥,其实小迟给了我延迟了几天……”

  “嗯,你去吧,回头他打电话过来,你别推给我就行。”

  宋风晚被一噎,低头吃饭。

  傅沉瞧着她可能生气了,抬手给她夹了几样菜,与她说了几句讨好的话,结果就是:

  对方已把你自动屏蔽。

  吃完饭,傅渔就拉着京星遥出去逛街,傅沉刚想询问宋风晚要不要去睡个午觉,她起身,直接说了句,“哎,赶稿子去。”

  说完钻进了画室……

  提笔在画纸上勾了两下,然后摸出手机,刷了两个小时新闻。

  伸了个懒腰,提笔,还是要努力工作啊。

  只是画了一点稿子,忽然觉得还是手机好玩点。

  回头还感慨一句:手机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

  南江,严氏集团会议室内

  严望川例行来公司开季度会议,除却严迟,所有人都是大气不敢踹,他以前就是表情稀缺的人,此时年纪大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更显锋利。

  所有人汇报工作,严望川都不会打断或者当时批评,他觉着不礼貌,也会打扰他们的思绪。

  他都是汇总起来,集中批评。

  导致大家汇报完工作,还不敢有半点松懈,都是屏气凝神,等他批评指正。

  他厉害起来,连严迟都批评,更遑论他们。

  “明年开春的设计稿还没交上来?”严望川翻着手中的文件,“哪个设计师负责的?”

  严迟直言:“宋设计师。”

  严望川翻文件的手指没停顿,“可以按时交上来?”

  “可以。”

  “那就行。”直接放了宋风晚一码,偏心的离谱。

  严望川对严迟的教育颇为严苛,关于这点,就是对傅钦原,亦或是乔执初,只要到他手上,都是一视同仁的。

  他一直觉得,女孩只要三观正,根不歪,可以宠着点,但是男孩子必须严厉,因为他这辈子可能不仅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还要对另外一个人的一辈子负责,必须有所担当。

  会议散了之后,严望川直接进了严迟办公室,“听说你过两天要去京城?”

  “嗯。”

  “原因。”

  宋风晚被他吓过两次,回娘家时,虽然就是开玩笑般的吐槽,严望川本就一板一眼,就记住了,以为他又要去“恐吓”亲姐。

  “探亲,访友。”

  严迟也不傻,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您有东西要捎给姐姐吗?”

  “我没有,你母亲可能有。”这么些年过去,严望川仍旧不会主动表达感情,就算希望宋风晚回家看看,每次都表达的非常“委婉”。

  有一次居然说,“南江新建了一个主题乐园,钦原应该会喜欢。”

  宋风晚笑疯,京城毕竟是首都,什么好东西没有,想她带孩子回去,也不用如此拐弯抹角吧。

  “爸,您是想我了?”

  “你妈想钦原了。”

  就算被戳破,某人还是嘴硬。

  “行,有空我们回去。”

  某人点头,甚是满意。

  严望川此时还在低头翻看着一些报表,近些年严氏除却做高端定制,也面向大众推出了一系列平民优惠的产品。

  价格不贵,很多小首饰,学生党消费都没压力,款式新颖别致,质量也好,主要是戴着不显廉价。

  “你这次去京城,多待几天。”

  “嗯?”

  “中秋秀展活动,你负责把关。”

  “你不信任蒋经理?”这里的的蒋经理,说的是蒋二少——蒋奕晗,他现在是坐镇京城分公司,产品南江负责把关,京城营销都是他负责。

  “他的风格太浮夸。”

  严望川毫不留情,他承认蒋二会行销,可是每次风格都……

  太夸张!

  一点都不符合他们严氏严谨低调的作风,不过他和宋风晚最熟,工作上最合拍,没办法,要不然严望川早就把他换掉了。

  严迟点头,“那我就多待两天,正好去姐姐家多住两天,好久没看到她了,挺想她。”

  宋风晚此时还在家玩手机。

  心底思量着:只要不催稿,大家就是好姐弟。

  一催稿……

  那完全就是六亲不认了。

  “最近台风天多,有个台风方向变了,可能会往这边来,你最近没事的话,可以提前过去,过两天许多飞机都停航了。”严望川虽然严苛,但毕竟是亲儿子,不可能半分不关心。

  “嗯,我和助理说一下,把时间提前一下。

  严望川看了眼儿子,眸子掠过一丝异色。

  严迟以前游泳很好,家里人是当个爱好在培养,他却屡次获奖,原本有机会进省队亦或者在这方面又更高层次的突破。

  当时省里泳协来人严家做动员,他看得出来严迟是心动的。

  关于这件事,严望川和乔艾芸,甚至宋风晚都商量过了,尊重他的意见,他如果想去,家里也没意见,只是严望川多撑严家几年而已。

  严迟却一口回绝了,这让泳协的人颇为诧异,“……如果以后能进国家队,站在更大的舞台,为国争光不好?”

  “我只把它当兴趣爱好,如果让我每天训练,可能就没那种感觉了,那游泳可能在我心里会变得没有任何乐趣。”

  严迟这不过是回绝的托词。

  后来他与傅沉提起时,才说道真实原因,“爸妈年纪都大了,一旦进了省队,或者进入国家队,常年在外,他们身边就没人陪了。”

  “我不能踩着他们肩膀,真和他们所说,想干嘛就干嘛,人活着,不能那么任性,他们给我最好的一切,我也该回报他们最好的。”

  “没理由,世界所有的好都让你一个人占着。”

  “其实我爸虽然话不多,对我是真的很好,包括会给我找游泳的私教。”

  “他缺点很多,有些时候甚至算不得一个好的父亲,但我想做最好的儿子。”

  ……

  傅沉和严迟虽然不对付,可非常意外的,严迟有些话,却只和他说。

  正如大家常说的那句话: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

  他想得很多,包括父母年龄,傅沉自然是尊重支持他的任何决定。

  其实做严家的儿子,并不轻松,严家也是个根系庞杂的大家族,严迟刚成年,就有不少人给他吹耳边风。

  因为傅沉与严迟面上总是不对付,有时候说话甚至会互呛,有些明朝暗讽的意思,不少人都以为他们关系极差,总会告诉他,提防傅沉和宋风晚,小心来抢家产一类。

  严迟觉得可笑,就算傅沉真的来抢了,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小时候无忧无虑,但心智却比寻常孩子更早熟。

  可能也就和傅沉互呛时,还能依稀看到小时候活泼开朗的模样。

  严望川让他在京城多待几天,所谓监督把关,压根没什么实事要做,也算变相给他休假了,只是某人从不肯直言表述罢了。

  就是最典型的严父,就算你拿着满分考卷给他看,他都是不假辞色告诉你:“戒骄戒躁,继续保持。”

  心底骄傲,还故作严苛。

  **

  宋风晚此时还在家里玩手机,丝毫不知道,严迟已经更换机票……

  危险直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