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阎王不说,那人皮诡,詹丢丢也是抓定了的。

  “阎王,你为何不让这两位小哥去抓?”

  詹丢丢把难题抛回给了阎王。

  “诡差是阴差,不能在人间长时间逗留。那人皮诡十分狡猾,经常借人身份,根本就不知她藏在谁人身上。”

  阎王白了黑白无常一眼。

  那两个傻憨憨已经和阮媛夏聊到了中式服饰的搭配。

  要不送他们俩去寿衣店打工,还能赚点钱补贴阎王殿开支。

  “十个愿望。”

  詹丢丢提出了让自己帮忙的报酬。

  啥?阎王掏了掏耳朵,要他给十个愿望?

  这是把他当成许愿池里头的王八了吧。

  “一个。”

  “八个。”

  “两个。”

  “七个。”

  “五个。”

  “成交。”

  詹丢丢应承了下来。

  阎王有些傻眼了。不是,他做了什么,他为了一只人皮诡,许出去了五个愿望。

  见阎王一脸哀怨的样子,詹丢丢站起身,“别难过,我这就走。”

  阎王实在是找不到玄术师了啊,要不是他无意间刷到詹丢丢的直播间,知道她有两把刷子;要不是人间那些玄术师一听到要见阎王,下一秒就直接到阎王殿报到,他会无人可用?他会许出五个愿望?

  想想就气!一会就把黑白无常送出去打工,碍他眼!

  “第一个愿望,先告诉我,计雪枫现在怎么样了?”

  第一个愿望,詹丢丢用来询问计雪枫的下落。

  “她投胎去了,所以你们在这下面找不到她。

  也是之前她父母积下的福报,所以她虽在人间晃悠了多年,倒也把胎给投了。”

  阎王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想到是问个诡的下落,就能算一个愿望,真简单!

  “我要见一见那些怨魂,问一问人皮诡的事情。

  哦,这可不算一个愿望,不然你就另请高明。”

  詹丢丢可还拿捏着阎王想让她帮忙抓人皮诡的事情。

  阎王示意黑白无常,去把诡带上来。

  可当看清楚被带上来的怨魂之后,詹丢丢是真的明白了,为什么被人皮诡所害的人,会怨念那么深。

  因为这些怨魂,从头到脚,全然没了皮肤。

  阮媛夏捂住了嘴,这也太惨了吧。

  就算阎王安排了这些怨魂去投胎,可他们现如今人皮被吞噬,魂体根本就不稳,就算顺利投胎,也不一定能熬到顺利出生;就算勉强出生,从今往后身体骨也会极差。

  “我现在只能暂时让他们在阴河内休养,等待他们魂体稳定一些再送他们去投胎。”

  阎王一脸的无奈,这人皮诡再抓不住,再多些怨魂,他可真的要被扣绩效了啊。

  “听闻阎王你们也是有考核的哦,那我的第二个愿望,能不能看看——”

  詹丢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阮媛夏阻止了。

  “阎王大人很忙的,我们分头去给这些怨魂问情况;问完好早点开工。”

  詹丢丢原本是想要借阎王的生死簿看一看,阮媛夏的出处,这样的话,要帮阮媛夏完成心愿也容易。可阮媛夏忽然跳出来阻止,就是不想让自己查问,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从阎王殿回来之后,阮媛夏直接趴在了沙发上。

  “老娘我还从来没有这么劳累过。”

  詹丢丢在她的隔壁坐了下来,缓缓开口。

  “你为什么不让我借阅阎王的生死簿?”

  阮媛夏知道,回来后詹丢丢肯定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毕竟她跟着詹丢丢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了,一人一诡还是有默契在的。

  “我在生死簿上,找不到我自己的名字!”

  生死簿上没名字?

  詹丢丢是从来都没有想过,阮媛夏不让她借生死簿,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我可能把我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阮媛夏的嘴角带着一丝的嘲讽,一个连名字都可能错了的诡,还怎么寻找自己想要的人或事。

  “没事,我们慢慢找,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

  詹丢丢安慰了阮媛夏一句。

  生死簿上没有名字的诡,要不然,就是犯了大错,被除去名字,从此不能投胎,只能不停地徘徊,直至消散。又或者是这人死的时候,没有被记录到。

  阮媛夏到底是哪种情况?

  “那人皮诡,怨念那么深的吗?竟然吞噬了那么多的人。”

  阮媛夏决定先帮着詹丢丢解决人皮诡的事情。

  “你可知道,人皮诡是怎么来的吗?”

  詹丢丢抬眸望了阮媛夏一眼。

  “人皮诡,不就是死后被人剥了皮;又或者是,还在生的时候,被人从头顶灌水银?”

  阮媛夏把自己想到的几种死法说了出来。

  “从头顶灌水银,还算是好的,你知道吗,还有更加残酷的!”

  把人的四肢锁在古井边,在人清醒的情况下,先用锋利无比的刀,第一刀划开左脚的皮肤。

  血沿着伤口滴落,再用薄如蚕翼的利刃,一刀一刀地挑开人皮与肌肉的连接处。

  人痛得晕过去后,又会因为下次的痛感被痛醒……

  反复无数次,会从最开始的“爹,救我…”到后来的“爹,给我个痛快……”

  甚至,人会不知道自己是被进行到活剥人皮的第几个步骤,彻底没了气息。

  甚至会见到自己被剔除下来的肉碎,骨架,被野鸟、走兽分食,血液从红色,变成红褐色,再到腥臭无比的黑色……

  死前,浓浓的怨恨将自己仅剩的人皮包裹……

  詹丢丢把人皮诡死前的绝望、不甘、怨愤,都一一描述了出来。

  那人皮诡的真实身份,是当年制灵村村子陶顷的独生女儿,陶霖霖。

  在陶霖霖十八岁的事情,被自己的父亲陶顷诓骗到制灵村的古井旁。

  是她的父亲陶顷,伙同村子里头的人,把陶霖霖锁在了古井旁。

  陶顷甚至站在边上,亲眼看着村子里头的人,一刀一刀地把陶霖霖的人皮活剥下来;亲眼看着陶霖霖怨恨般的眼神迟迟不愿咽气……

  阮媛夏不曾想到,人皮诡死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难怪她会有如此重的怨气,会将别人的人皮吞噬殆尽。

  “那你,是不是对人皮诡,手下留情了?”

  “是,所以,制灵村上下,上至八旬老人,下至出生几日的孩子,都被她屠杀了。”

  詹丢丢的手紧紧握着,指甲掐进皮肤内,但她却没有任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