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吗?”

  听着时余的话,徐白钰心中的警铃顿时拉响,有种不详的预感。

  时余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是啊,你想啊,这明明都快证据确凿了,突然就反转了,这很难让人不去怀疑其中是不是有猫腻?”

  “那时,我就甚至在想,徐知青你是不是背后有什么厉害人,能帮你脱罪?”

  这话一出,周人的叔叔婶婶们就小声的议论起来。

  “确实是有些奇怪,很难不让人怀疑!”

  徐白钰脸色一白,额头冒出些冷汗来。

  时余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徐白钰来不及多想,连忙解释道:“怎……怎么可能?我要真有那个本事,也就不用下乡了,去年更加不会去坐牢。”

  “我家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无权无势,也……也不认识什么厉害的人物。”

  因为紧张心虚,徐白钰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时余佯装看不到她的紧张,接着道:“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后来仔细想了想,觉得我的想法错了。”

  徐白钰:“嗯??”

  时余继续道:“公/安同志都查清楚了,你是冤枉的,我应该相信他们的,不应该再怀疑你,我觉得我得为我的偏见向你道歉。”

  “你受了无妄之灾,如今还要被流言蜚语所扰,真是受委屈了。”

  “啊??”

  徐白钰彻底被时余搞懵了,她现在完全摸不透时余在想什么,又想干什么?

  恍惚了一会儿后,徐白钰就下意识的说道:“不碍事,你也没什么错,那种情况你会怀疑也是正常的,无论换做是谁都会起疑心。”

  闻言,时余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你不在意就好!”

  看着时余认真的样子,徐白钰心里有些茫然,难道时余真的时这么想的?

  “时间不早了,你刚从公/安局回来,就早些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工呢!”

  说着,时余就看向徐白钰身后低垂着头的江月,“江知青也是,你这几天肯定也受了不少委屈,但你也不要太自责了,毕竟你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听着时余的话,江月鼻子一酸,险些委屈得哭了出来。

  明明她才是受了无妄之灾的那个,却被威胁着替徐白钰背锅,遭受别人的白眼。

  她越想也越恨徐白钰!

  看着江月的表情,时余勾了勾嘴角,然后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随后,江月和徐白钰也朝知青点去。

  等她们走远了,那些叔叔婶婶们就又开始议论起来。

  “我怎么觉得徐知青的脸色不太对呢!我觉得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我家男人听得真真的,李三他们说了是拿钱办事,有人指使,在被抓了之后也招认了,证据也差不多都找齐全,可到最后他们却反口了,这明显不对劲。”

  “难不成,徐知青背后真的有人……”

  ……

  背着猪草回家的路上,时兴荣突然问她:“姐,你不会真的相信徐知青是被冤枉的吧?”

  时余轻笑着反问道:“你觉得呢?”

  一听她这语气,时兴荣顿时放心了。

  随后,时兴荣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声的问道:“所以,你故意那么说,是想降低她的警惕性,方便日后好抓她的把柄吗?”

  “差不多吧!”

  与其说是降低警惕性,不如说是她想让徐白钰自乱阵脚。

  在徐白钰和江月回村的十分钟前,裴肃就把徐白钰从公/安局出来后打了个电话,以及徐白钰和江月之间的对话都告诉了时余。

  所以,时余才会特意去找徐白钰,然后说那些话。

  她得想办法让徐白钰就会露出更多的马脚来,这样才能知道更多关于徐白钰背后之人的线索。

  激起江月对徐白钰的怨恨恨意,对她也有利。

  思索间,耳边传来时兴荣惊讶的声音。

  “姐,门口有一束花唉!”

  闻言,时余顺着时兴荣的目光看去,只见他们家的门口放着一束向日葵,还是特地用牛皮纸和丝带包装过的。

  她很喜欢向日葵,看到这花心情都好了不少。

  但下一秒,她就嫌弃道:“这花不会是宋二狗送来的吧?”

  这段时间,宋肆清总是来纠缠她,时不时的送她点小礼物,比如几颗糖、一根头绳、还有山上摘的野花……

  一想到这里,时余就看那束向日葵有些不顺眼,然后就背猪草来到猪圈旁。

  时兴荣把农具都放好后,就蹲在门口打量那束花。

  “姐,宋二狗只会送一些便宜和不要钱的礼物给你,这花看起来就不便宜,他估计舍不得买。”

  闻言,时余心中的嫌弃就少了很多。

  但这时,时兴荣却话锋一转,“但也也不排除是他送的!”

  “万一他是从别人家的田里摘了向日葵,又从家里收罗出牛皮纸和丝带来包装,这种事他以前也不是没干过。”

  时余来到门口,和时兴荣一起就蹲下来仔细观察这束向日葵。

  时兴荣看了一会儿,就捡起一根棍子扒拉了这束花几下。

  “这牛皮纸看起来是新的,没有用过的痕迹,也没有奇怪的味道,闻着香香的,可能喷了那叫香水的东西……”

  扒着扒着,时兴荣突然惊奇道:“姐,这上面有张卡片,可能上面有写是谁送给你的,我打开看看。”

  不得时余阻止,时兴荣就

  “时余同志你好,我是彭家寨大队的彭耀,是大队的中学的语文老师,我真诚的想和你认识,期待未来我们之间能有所发展。”

  念完后,时兴荣就兴奋道:“姐,是你的追求者!我记得这个人,今年四月份,他带着彭家寨大队中学的学生来过咱们大泽乡大队中学搞联合运动会。”

  时兴荣当时去凑过热闹,这人带着眼镜,长相斯文,还和他说过话,嘱咐他别摔着了,所以他对这人有印象。

  但时余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她皱了皱眉,“你帮我把这花给元俊表哥,让他把花退回去。”

  “我都不认识他,突然就送我花,感觉他有些冒昧。”

  说完,时余就起身准备回屋。

  不曾想,一抬眸就瞧见裴肃拿着一束向日葵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