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发的样子，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奇怪？”
秦梦由远及近，很快来到了陈凡面前。
她打量着陈凡的反应，有些诧异地说道。
“不错。刚刚我还在想，你应该是时候过来了。”
陈凡没有否认，淡淡地说道。
“哦？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秦梦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陈凡，饶有兴致地问道。
“把我关在这里，不过是想逼我就范而已。合欢宗的现状，哪里是一两个炉鼎就能改变的。现在希望就在眼前，而且是你苦等了许久才等来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想要再劝一次试试。”
陈凡却没有看她，把头扭到一边平静地说道。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对话，可以省不少力气。那你的答案呢，既然你对我的心思了解得这么清楚。”
“你真想知道？”
“不然？”
陈凡点点头，突然笑了笑：
“我能接受的方式，只有两种。一是合欢宗成为我的附庸，包括你。表面上你还可以是合欢宗宗主，但实际上的宗主是我。”
说到这里，陈凡停顿了一下，等着秦梦的反应。
果然，秦梦听到这里立刻冷笑道：
“你做梦！这绝不可能！”
陈凡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那就只剩唯一的一种方式，就是合作。你要我单方面交出功法，救合欢宗于水火之中，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就算死也不会这么做，因为交出来之后，我最大的可能也还是死。所以，只有合作，这是我们能够继续进行这场谈话的唯一前提。”
秦梦闻言，眉头渐渐蹙紧：
“合作？你现在这副处境，竟然还妄想和我平起平坐地谈合作？陈凡，你是认不清现在的形势吗？”
陈凡摇摇头，微微冷笑着说道：
“恰恰相反，认不清形势的是你才对。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也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当然可以拒绝，只不过合欢宗未来的命运，就在你现在的一念之间。我奉劝你，不妨好好考虑一下。在我被你的弟子侮辱之前，你都还有时间。”
秦梦沉默下来，陈凡越是显得松弛，她就越是感觉陈凡不像是在虚张声势。
思忖一番之后，秦梦问道：
“如果合作，你想要什么？”
陈凡略作沉吟，关于这一点并未想好。
合欢宗他不甚了解，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自己能从合欢宗得到什么。
但现在既然秦梦问了，那陈凡就必须要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否则这个提议便无法继续推进下去。
“我……需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哪三件？”
“我现在还没想好，但不会是让你太过为难之事。”
陈凡只得如此说道。
秦梦眼波流转，虽然这个答案可以说是含糊不清，但却更加证明了陈凡不是在故意诓骗于她。
否则这个时候就会给出更加令她心动的回答，而不是这样让人犹豫的话。
稍稍考虑后，秦梦继续问道：
“假如我答应了你，那你又能为我合欢宗带来什么？我觉得，你不如先把那门功法给我一观，只是个残卷也无妨。我至少需要确定，那是我合欢宗弟子能够修习，并且能有所助益的功法才行。”
陈凡听到这里突然笑了，看着秦梦笑而不语。
秦梦不明所以，茫然道：
“这是何意？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不算过分，可我不能答应。你所担心的，我能理解。但恕我直言，此功法牵连甚大，不轻易让你看，也是为了你乃至为了合欢宗好。不然万一有个差错，把风声泄露出去，届时别说你我，就连这整个落日城，恐怕都会被夷为平地，彻底抹去。”
陈凡声音平淡，但里面的内容却是石破天惊，听得秦梦一阵心惊肉跳。
她实在想不出，究竟什么样的功法能有如此大的因果？
“倘若能将整个落日城都抹去，那至少也得是天地最顶尖的一批修士集结于此。这岂不是说，就算是当今天下的至强者，也对这门功法有强烈的兴趣？”
秦梦内心略作思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狐疑地盯着陈凡的神情，再三确认道：
“你不会在故意说这些大话吓唬我吧？我可要告诉你，欺骗我的后果……可是比什么都严重。”
“呵呵，信与不信，存乎你一人之心。身为一宗之主，难道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
陈凡的话有些挑衅和冒犯，但秦梦此刻已经顾不上计较。
她神色变幻，心思电转。
一方面欢喜于这功法的强大，另一方面又有着和陈凡同样的担心。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现在的合欢宗衰落至此，已经经受不起什么大的磨难。
如果这功法带来强大的同时，也带来她们应对不了的灾祸，那……
看她在考虑，陈凡也没有催促。
本身能够直接说服秦梦，已经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
“看来合欢宗衰败的程度，还要更加严重一些。秦梦恐怕很长时间都活在合欢宗在自己手上覆灭的自责之中。
在以后的修仙历中，恐怕并不会记载她对合欢宗做出过什么样的贡献，而是只记上一笔，合欢宗末代宗主，数千年大宗在她手上断绝。
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改变一切的希望，如果我是秦梦，哪怕明知是饮鸩止渴，我最终也会喝下去。因为我……别无选择。”
果然，在陈凡想到这里的时候，也传来了秦梦清冷的声音。
“好！我相信你！也答应与你合作！”
说着，秦梦为表诚意，第一时间便打开了陈凡身上的枷锁，并将种在他身上的禁制也收了回来。
陈凡站起来，从储物戒中取了一身崭新的衣服给自己换上。
秦梦见他竟然也不避讳，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换衣服，忍不住挑了挑眉，欲言又止。
陈凡换衣服的速度不紧不慢，换完后抬头对上秦梦的脸色，不由好奇道：
“秦宗主这是脸红了？你可是合欢宗宗主，见过的赤身**的男人应该不在少数吧？还是说……陈某这张脸生得太好看了？”
秦梦一愣，旋即啐道：
“呸！你的样貌充其量只是中上，在我见过的美男子里面，根本排不到前列。还有一点我必须纠正你。”
“哦？哪一点？”
陈凡笑了笑，根本不在意秦梦对自己相貌的评价。
好男儿志在天地昊宇，容貌皮相差不多就行。
“谁告诉你合欢宗的宗主，就一定见过数不清的赤身**的男人？难道你以为，本宗的宗主之位是靠谁采补的炉鼎更多来决定的？”
这下轮到陈凡愣住了，他并不是针对或者侮辱秦梦，而完全是下意识地那么想。
既然合欢宗就是靠采补炉鼎来加速修炼的，那就算是宗主曾经也是弟子的一员吧？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门道？
看着陈凡疑惑的目光，秦梦心中升起的怒气消散了大半。
常言道不知者不罪，看来陈凡是真的不了解关于合欢宗的一些事情。
她叹了口气，对陈凡说道：
“你随我来，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
二人离开大殿，外面月光如水，十分静谧，让两个人的心都沉静了不少。
一边走，秦梦一边说道：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不怪你，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误会。你肯定觉得，宗主也是从弟子升上去的，难道还能和其他弟子有区别？
我想纠正你的正是这一点，没错，确实是有着很大差别。
实际上，合欢宗虽然以合欢为名，并且门内大部分弟子都会修炼采补之术，但你应该也清楚，采补之术虽然修炼的速度不慢，但却后期乏力，难以修到很高的境界。
所以在顶尖修士眼里，向来便看不上采补之术。他们认为，前期这样偷懒，势必会导致未来的瓶颈越来越难以突破。
这一点，其实我合欢宗的大能修士也认同。因此，合欢宗里的弟子在入宗之后不久，便会做一次严苛的测试。如果资质和心性都过关，便不会传授采补之术，而是传授合欢宗真正的立身之本，将其作为未来的长老和宗主培养。
如果两者有其一没能过关，便依旧还是会修习采补之术。外界所知道的，基本完全都是关于这些弟子的传闻。
一来能够通过那场测试的弟子本就极少，二来宗门也在刻意隐瞒那些人的存在。”
说到这里，秦梦叉腰看着陈凡，一字一顿地说道：
“所以，我没有见过男的赤裸身体！你是第一个！我会脸红很正常！”
陈凡很是惊讶，没想到合欢竟然还有着这样的隐秘。
也许算不上隐秘，但确实是他所不知道的。
他看着气鼓鼓的秦梦，下意识辩解道：
“我不知道就算了，你怎么也不躲避呢？”
秦梦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你这么……这么……不知廉耻！”
说完，气呼呼地加快脚步，甩开了陈凡。
“嗯……这幅小女儿姿态，确实不像身经百战的。”
看着她的背影，陈凡哑然失笑。
不管怎么说，相比于面对一个阅尽千帆的老妖婆，现在这样的秦梦让陈凡感觉轻松了不少。
合作本是虚与委蛇之计，但现在看来，似乎真的如此也不错。
秦梦由远及近，很快来到了陈凡面前。
她打量着陈凡的反应，有些诧异地说道。
“不错。刚刚我还在想，你应该是时候过来了。”
陈凡没有否认，淡淡地说道。
“哦？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秦梦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陈凡，饶有兴致地问道。
“把我关在这里，不过是想逼我就范而已。合欢宗的现状，哪里是一两个炉鼎就能改变的。现在希望就在眼前，而且是你苦等了许久才等来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想要再劝一次试试。”
陈凡却没有看她，把头扭到一边平静地说道。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对话，可以省不少力气。那你的答案呢，既然你对我的心思了解得这么清楚。”
“你真想知道？”
“不然？”
陈凡点点头，突然笑了笑：
“我能接受的方式，只有两种。一是合欢宗成为我的附庸，包括你。表面上你还可以是合欢宗宗主，但实际上的宗主是我。”
说到这里，陈凡停顿了一下，等着秦梦的反应。
果然，秦梦听到这里立刻冷笑道：
“你做梦！这绝不可能！”
陈凡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那就只剩唯一的一种方式，就是合作。你要我单方面交出功法，救合欢宗于水火之中，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就算死也不会这么做，因为交出来之后，我最大的可能也还是死。所以，只有合作，这是我们能够继续进行这场谈话的唯一前提。”
秦梦闻言，眉头渐渐蹙紧：
“合作？你现在这副处境，竟然还妄想和我平起平坐地谈合作？陈凡，你是认不清现在的形势吗？”
陈凡摇摇头，微微冷笑着说道：
“恰恰相反，认不清形势的是你才对。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也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当然可以拒绝，只不过合欢宗未来的命运，就在你现在的一念之间。我奉劝你，不妨好好考虑一下。在我被你的弟子侮辱之前，你都还有时间。”
秦梦沉默下来，陈凡越是显得松弛，她就越是感觉陈凡不像是在虚张声势。
思忖一番之后，秦梦问道：
“如果合作，你想要什么？”
陈凡略作沉吟，关于这一点并未想好。
合欢宗他不甚了解，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自己能从合欢宗得到什么。
但现在既然秦梦问了，那陈凡就必须要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否则这个提议便无法继续推进下去。
“我……需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哪三件？”
“我现在还没想好，但不会是让你太过为难之事。”
陈凡只得如此说道。
秦梦眼波流转，虽然这个答案可以说是含糊不清，但却更加证明了陈凡不是在故意诓骗于她。
否则这个时候就会给出更加令她心动的回答，而不是这样让人犹豫的话。
稍稍考虑后，秦梦继续问道：
“假如我答应了你，那你又能为我合欢宗带来什么？我觉得，你不如先把那门功法给我一观，只是个残卷也无妨。我至少需要确定，那是我合欢宗弟子能够修习，并且能有所助益的功法才行。”
陈凡听到这里突然笑了，看着秦梦笑而不语。
秦梦不明所以，茫然道：
“这是何意？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不算过分，可我不能答应。你所担心的，我能理解。但恕我直言，此功法牵连甚大，不轻易让你看，也是为了你乃至为了合欢宗好。不然万一有个差错，把风声泄露出去，届时别说你我，就连这整个落日城，恐怕都会被夷为平地，彻底抹去。”
陈凡声音平淡，但里面的内容却是石破天惊，听得秦梦一阵心惊肉跳。
她实在想不出，究竟什么样的功法能有如此大的因果？
“倘若能将整个落日城都抹去，那至少也得是天地最顶尖的一批修士集结于此。这岂不是说，就算是当今天下的至强者，也对这门功法有强烈的兴趣？”
秦梦内心略作思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狐疑地盯着陈凡的神情，再三确认道：
“你不会在故意说这些大话吓唬我吧？我可要告诉你，欺骗我的后果……可是比什么都严重。”
“呵呵，信与不信，存乎你一人之心。身为一宗之主，难道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
陈凡的话有些挑衅和冒犯，但秦梦此刻已经顾不上计较。
她神色变幻，心思电转。
一方面欢喜于这功法的强大，另一方面又有着和陈凡同样的担心。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现在的合欢宗衰落至此，已经经受不起什么大的磨难。
如果这功法带来强大的同时，也带来她们应对不了的灾祸，那……
看她在考虑，陈凡也没有催促。
本身能够直接说服秦梦，已经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
“看来合欢宗衰败的程度，还要更加严重一些。秦梦恐怕很长时间都活在合欢宗在自己手上覆灭的自责之中。
在以后的修仙历中，恐怕并不会记载她对合欢宗做出过什么样的贡献，而是只记上一笔，合欢宗末代宗主，数千年大宗在她手上断绝。
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改变一切的希望，如果我是秦梦，哪怕明知是饮鸩止渴，我最终也会喝下去。因为我……别无选择。”
果然，在陈凡想到这里的时候，也传来了秦梦清冷的声音。
“好！我相信你！也答应与你合作！”
说着，秦梦为表诚意，第一时间便打开了陈凡身上的枷锁，并将种在他身上的禁制也收了回来。
陈凡站起来，从储物戒中取了一身崭新的衣服给自己换上。
秦梦见他竟然也不避讳，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换衣服，忍不住挑了挑眉，欲言又止。
陈凡换衣服的速度不紧不慢，换完后抬头对上秦梦的脸色，不由好奇道：
“秦宗主这是脸红了？你可是合欢宗宗主，见过的赤身**的男人应该不在少数吧？还是说……陈某这张脸生得太好看了？”
秦梦一愣，旋即啐道：
“呸！你的样貌充其量只是中上，在我见过的美男子里面，根本排不到前列。还有一点我必须纠正你。”
“哦？哪一点？”
陈凡笑了笑，根本不在意秦梦对自己相貌的评价。
好男儿志在天地昊宇，容貌皮相差不多就行。
“谁告诉你合欢宗的宗主，就一定见过数不清的赤身**的男人？难道你以为，本宗的宗主之位是靠谁采补的炉鼎更多来决定的？”
这下轮到陈凡愣住了，他并不是针对或者侮辱秦梦，而完全是下意识地那么想。
既然合欢宗就是靠采补炉鼎来加速修炼的，那就算是宗主曾经也是弟子的一员吧？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门道？
看着陈凡疑惑的目光，秦梦心中升起的怒气消散了大半。
常言道不知者不罪，看来陈凡是真的不了解关于合欢宗的一些事情。
她叹了口气，对陈凡说道：
“你随我来，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
二人离开大殿，外面月光如水，十分静谧，让两个人的心都沉静了不少。
一边走，秦梦一边说道：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不怪你，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误会。你肯定觉得，宗主也是从弟子升上去的，难道还能和其他弟子有区别？
我想纠正你的正是这一点，没错，确实是有着很大差别。
实际上，合欢宗虽然以合欢为名，并且门内大部分弟子都会修炼采补之术，但你应该也清楚，采补之术虽然修炼的速度不慢，但却后期乏力，难以修到很高的境界。
所以在顶尖修士眼里，向来便看不上采补之术。他们认为，前期这样偷懒，势必会导致未来的瓶颈越来越难以突破。
这一点，其实我合欢宗的大能修士也认同。因此，合欢宗里的弟子在入宗之后不久，便会做一次严苛的测试。如果资质和心性都过关，便不会传授采补之术，而是传授合欢宗真正的立身之本，将其作为未来的长老和宗主培养。
如果两者有其一没能过关，便依旧还是会修习采补之术。外界所知道的，基本完全都是关于这些弟子的传闻。
一来能够通过那场测试的弟子本就极少，二来宗门也在刻意隐瞒那些人的存在。”
说到这里，秦梦叉腰看着陈凡，一字一顿地说道：
“所以，我没有见过男的赤裸身体！你是第一个！我会脸红很正常！”
陈凡很是惊讶，没想到合欢竟然还有着这样的隐秘。
也许算不上隐秘，但确实是他所不知道的。
他看着气鼓鼓的秦梦，下意识辩解道：
“我不知道就算了，你怎么也不躲避呢？”
秦梦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你这么……这么……不知廉耻！”
说完，气呼呼地加快脚步，甩开了陈凡。
“嗯……这幅小女儿姿态，确实不像身经百战的。”
看着她的背影，陈凡哑然失笑。
不管怎么说，相比于面对一个阅尽千帆的老妖婆，现在这样的秦梦让陈凡感觉轻松了不少。
合作本是虚与委蛇之计，但现在看来，似乎真的如此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