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
似乎察觉到赵瑾兮的恶意，汤圆从宋晚袖子中探出脑袋，呲着牙冲着她汪汪大叫，汤圆个头虽小，但主人在身边，叫得气势十足。
小畜生！
赵瑾兮阴恻恻地盯了汤圆一眼。
她和宋晚距离很近。
生怕那小狗会从宋晚怀里窜出来咬人，立即挪远了几步，宋晚顺着汤圆的毛安抚，“侯府的钥匙和对牌都在本夫人手里，赵姨娘是怀疑本夫人是凶手？”
赵瑾兮没想到宋晚就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了，目光闪烁了一下故作惊慌道，“少夫人恕罪，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在分析案情，洗清母亲身上的嫌疑。”
“赵姨娘还会查案呢？”宋晚掀起唇角嘲讽，“大理寺少卿还站这儿喘着气儿呢，赵姨娘就别越俎代庖了。”
谢停舟扬眉。
这是点他只看热闹不干实事儿呢。
谢停舟配合地上前一步，眸光凉凉地看着赵瑾兮，“要不，本官这大理寺少卿之位让给你做？”
赵瑾兮惶恐又委屈。
沈鹤川看不下去了，正要说话，宋晚却截在他前头开了口，“赵姨娘也没有府中的对牌，不一样从内院来了外院？”
按规矩。
没有当家主母的允许，妾室不能随意离开后院，更不能随意会客。
赵瑾兮，“……”
做惯了侯府的表姑娘，成了妾室后，宋晚又没怎么管过她，以至于赵瑾兮根本就忘了这一茬。
“妾身，妾身……”
“看来本夫人费心思给你寻的《妾室守则》你是半点没看。”宋晚摇头叹息，“赵姨娘入府之前，本夫人就把丑话说在了前头，既然赵姨娘记不住，就把《妾室守则》抄写三遍，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再出院子。”
赵瑾兮脸色大变。
那厚厚的一本书，让她抄三遍，她的手都要废了，宋晚分明是公报私仇，故意找借口让她禁足。
赵瑾兮立刻用眼神跟沈鹤川求救。
沈鹤川眉头紧皱，显然不赞同宋晚的说法，但并未开口说什么。
有外人在。
他不可能下嫡妻的面子。
赵瑾兮委屈地红了眼圈。
眼见宋晚三言两语灭了赵瑾兮的气焰，谢停舟才接着审赵嬷嬷，“还不老实交代？”
“说！”赵氏横眉竖眼，眼底满是威胁和震慑，“谁指使你杀冯氏的！”
“……”
赵嬷嬷瘫坐在地。
事到如今。
她清晰地认识到一个现实——她活不成了。
是自己死，还是拖着全家跟她一起死，根本就不需要多想，赵嬷嬷挺直的背弯下来，闭上眼麻木地认罪，“老奴……认罪。”
谢停舟，“人是你杀的？”
“是。”
“受何人指使？”
“没人指使。”
赵嬷嬷脸色灰败，“夫人刚嫁进侯府的时候，冯氏就处处寻夫人和老奴的麻烦，她刚疯那会儿，有一次还险些拿簪子捅死老奴，老奴一直怀恨在心。她疯了之后，老奴就私自做主克扣了她的衣裳和三餐，本想让她冻死饿死，谁知道她一条**命这么能活。”
“二十年来，本来老奴都快忘了这么个人，可近日少夫人修葺侯府，连带着还修葺了西侧院，老奴就又想起她来。”
“昨儿个冯氏病了，少夫人还寻了大夫给她医治，老奴担心那大夫把她的疯病看好，她又要来害老奴的性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夜色进入西侧院把她吊死了。”
李妈妈对冯氏不上心。
赵嬷嬷很顺利就进了西侧院。
她翻窗进屋时弄出了动静，惊醒了冯氏，冯氏想呼救，被赵嬷嬷强行抓住手臂按在床上捂住口鼻。
等冯氏被憋晕。
赵嬷嬷系上提前准备好的白绫挂在房梁，把昏迷不醒的冯氏挂了上去。
冯氏瘦弱。
赵嬷嬷做这些的时候，可以说轻轻松松。
挂上白绫后，冯氏被勒醒，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挣扎，可她身体悬空，挣扎也是无用，等她被吊死之后，赵嬷嬷把现场伪装成冯氏自缢的假象，然后又从窗口爬了出去。
回到屋子。
赵嬷嬷才发现衣裳上的盘扣少了一颗。
她心中不安，偷偷回了趟西侧院，想找找盘扣有没有落在冯氏屋里，可等她偷偷回去时，李妈妈已经发现冯氏死了。
李妈**大嗓门把周围院子的丫鬟婆子都震醒了。
赵嬷嬷也不好再进屋。
之后就闹腾了起来。
夫人不敢去西侧院，就吩咐她给世子传话，让世子处理冯氏的尸体，当时赵嬷嬷想跟过去的，可宋晚也被惊动到了西侧院。
她就不方便现身了。
本来一把火把所有的罪证消除，这事儿便算完了。
谁知道过了二十年，方御史还关注着侯府的一举一动，府里的护院还没来得及动手，方家的人就把冯氏的尸体给抢走了。
赵嬷嬷恨呐。
这二十多年来，她大风大浪经历了无数。
谁知道在冯氏这条阴沟里翻了船。
不！
她是在宋晚手里翻的船。
要不是宋晚多事，非要给银子让护院厚葬冯姨娘，护院们不敢违抗，买棺椁厚葬冯氏时被拖延了时间，方家怎么有机会找到冯氏的尸体！
要不是拂晓阻拦她烧掉物证，她也不会被带到这里来。
更不会落到这个田地。
在场的人都不傻。
心知肚明赵嬷嬷是受了赵氏的指使。
赵嬷嬷不肯供出赵氏，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但没关系。
“认罪就行。”
谢停舟摆摆手，“青玄，把人拿下，带回天牢好好审一审。”
天牢？
赵嬷嬷打了个寒战。
天牢里折磨人的刑具多不胜数，她老胳膊老腿，如何招架的住严刑逼供？
反正她活不成了。
不如用这条命给家人搏一条康庄大道。
赵嬷嬷猛然起身，“少夫人保重，老奴先行一步了。”
没错。
赵嬷嬷喊的是少夫人，不是夫人。
旁人不知道，她作为赵氏的心腹，知道赵氏有多想让宋晚死，经过今天的事，宋晚肯定是赵氏心头第一大患。
这些人不都怀疑她是受人指使吗，那她就拖宋晚下水。
等她死了。
宋晚百口莫辩，肯定要被抓到天牢审问。
如果她此举能替夫人除掉宋晚，夫人必定不会亏待她的家人。
思及此。
赵嬷嬷再不犹豫，闭着眼一脸决绝地撞向一旁的石柱。
似乎察觉到赵瑾兮的恶意，汤圆从宋晚袖子中探出脑袋，呲着牙冲着她汪汪大叫，汤圆个头虽小，但主人在身边，叫得气势十足。
小畜生！
赵瑾兮阴恻恻地盯了汤圆一眼。
她和宋晚距离很近。
生怕那小狗会从宋晚怀里窜出来咬人，立即挪远了几步，宋晚顺着汤圆的毛安抚，“侯府的钥匙和对牌都在本夫人手里，赵姨娘是怀疑本夫人是凶手？”
赵瑾兮没想到宋晚就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了，目光闪烁了一下故作惊慌道，“少夫人恕罪，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在分析案情，洗清母亲身上的嫌疑。”
“赵姨娘还会查案呢？”宋晚掀起唇角嘲讽，“大理寺少卿还站这儿喘着气儿呢，赵姨娘就别越俎代庖了。”
谢停舟扬眉。
这是点他只看热闹不干实事儿呢。
谢停舟配合地上前一步，眸光凉凉地看着赵瑾兮，“要不，本官这大理寺少卿之位让给你做？”
赵瑾兮惶恐又委屈。
沈鹤川看不下去了，正要说话，宋晚却截在他前头开了口，“赵姨娘也没有府中的对牌，不一样从内院来了外院？”
按规矩。
没有当家主母的允许，妾室不能随意离开后院，更不能随意会客。
赵瑾兮，“……”
做惯了侯府的表姑娘，成了妾室后，宋晚又没怎么管过她，以至于赵瑾兮根本就忘了这一茬。
“妾身，妾身……”
“看来本夫人费心思给你寻的《妾室守则》你是半点没看。”宋晚摇头叹息，“赵姨娘入府之前，本夫人就把丑话说在了前头，既然赵姨娘记不住，就把《妾室守则》抄写三遍，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再出院子。”
赵瑾兮脸色大变。
那厚厚的一本书，让她抄三遍，她的手都要废了，宋晚分明是公报私仇，故意找借口让她禁足。
赵瑾兮立刻用眼神跟沈鹤川求救。
沈鹤川眉头紧皱，显然不赞同宋晚的说法，但并未开口说什么。
有外人在。
他不可能下嫡妻的面子。
赵瑾兮委屈地红了眼圈。
眼见宋晚三言两语灭了赵瑾兮的气焰，谢停舟才接着审赵嬷嬷，“还不老实交代？”
“说！”赵氏横眉竖眼，眼底满是威胁和震慑，“谁指使你杀冯氏的！”
“……”
赵嬷嬷瘫坐在地。
事到如今。
她清晰地认识到一个现实——她活不成了。
是自己死，还是拖着全家跟她一起死，根本就不需要多想，赵嬷嬷挺直的背弯下来，闭上眼麻木地认罪，“老奴……认罪。”
谢停舟，“人是你杀的？”
“是。”
“受何人指使？”
“没人指使。”
赵嬷嬷脸色灰败，“夫人刚嫁进侯府的时候，冯氏就处处寻夫人和老奴的麻烦，她刚疯那会儿，有一次还险些拿簪子捅死老奴，老奴一直怀恨在心。她疯了之后，老奴就私自做主克扣了她的衣裳和三餐，本想让她冻死饿死，谁知道她一条**命这么能活。”
“二十年来，本来老奴都快忘了这么个人，可近日少夫人修葺侯府，连带着还修葺了西侧院，老奴就又想起她来。”
“昨儿个冯氏病了，少夫人还寻了大夫给她医治，老奴担心那大夫把她的疯病看好，她又要来害老奴的性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夜色进入西侧院把她吊死了。”
李妈妈对冯氏不上心。
赵嬷嬷很顺利就进了西侧院。
她翻窗进屋时弄出了动静，惊醒了冯氏，冯氏想呼救，被赵嬷嬷强行抓住手臂按在床上捂住口鼻。
等冯氏被憋晕。
赵嬷嬷系上提前准备好的白绫挂在房梁，把昏迷不醒的冯氏挂了上去。
冯氏瘦弱。
赵嬷嬷做这些的时候，可以说轻轻松松。
挂上白绫后，冯氏被勒醒，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挣扎，可她身体悬空，挣扎也是无用，等她被吊死之后，赵嬷嬷把现场伪装成冯氏自缢的假象，然后又从窗口爬了出去。
回到屋子。
赵嬷嬷才发现衣裳上的盘扣少了一颗。
她心中不安，偷偷回了趟西侧院，想找找盘扣有没有落在冯氏屋里，可等她偷偷回去时，李妈妈已经发现冯氏死了。
李妈**大嗓门把周围院子的丫鬟婆子都震醒了。
赵嬷嬷也不好再进屋。
之后就闹腾了起来。
夫人不敢去西侧院，就吩咐她给世子传话，让世子处理冯氏的尸体，当时赵嬷嬷想跟过去的，可宋晚也被惊动到了西侧院。
她就不方便现身了。
本来一把火把所有的罪证消除，这事儿便算完了。
谁知道过了二十年，方御史还关注着侯府的一举一动，府里的护院还没来得及动手，方家的人就把冯氏的尸体给抢走了。
赵嬷嬷恨呐。
这二十多年来，她大风大浪经历了无数。
谁知道在冯氏这条阴沟里翻了船。
不！
她是在宋晚手里翻的船。
要不是宋晚多事，非要给银子让护院厚葬冯姨娘，护院们不敢违抗，买棺椁厚葬冯氏时被拖延了时间，方家怎么有机会找到冯氏的尸体！
要不是拂晓阻拦她烧掉物证，她也不会被带到这里来。
更不会落到这个田地。
在场的人都不傻。
心知肚明赵嬷嬷是受了赵氏的指使。
赵嬷嬷不肯供出赵氏，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但没关系。
“认罪就行。”
谢停舟摆摆手，“青玄，把人拿下，带回天牢好好审一审。”
天牢？
赵嬷嬷打了个寒战。
天牢里折磨人的刑具多不胜数，她老胳膊老腿，如何招架的住严刑逼供？
反正她活不成了。
不如用这条命给家人搏一条康庄大道。
赵嬷嬷猛然起身，“少夫人保重，老奴先行一步了。”
没错。
赵嬷嬷喊的是少夫人，不是夫人。
旁人不知道，她作为赵氏的心腹，知道赵氏有多想让宋晚死，经过今天的事，宋晚肯定是赵氏心头第一大患。
这些人不都怀疑她是受人指使吗，那她就拖宋晚下水。
等她死了。
宋晚百口莫辩，肯定要被抓到天牢审问。
如果她此举能替夫人除掉宋晚，夫人必定不会亏待她的家人。
思及此。
赵嬷嬷再不犹豫，闭着眼一脸决绝地撞向一旁的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