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玉瞪大眼睛震惊。

  “怎么可能呢?”

  “我之前也怀疑过是心理方面的原因,还找了医生来看,甚至上催眠了,都没检查出什么,一切正常。”

  那位心理医生还是他的朋友,医术很高,没道理检查不出来啊。

  喻之缭:“他会伪装,骗了大家。”

  “什么!”沈卿玉深吸一口气,“不是,为什么啊?”

  如果真是这样,说明霍安礼的病已经很严重了。

  能成功瞒过所有人包括心理医生的催眠,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到底有什么秘密,要藏得这么深,不想大家知道。

  霍景随端着水杯,慢条斯理喝着,听见这话,扣着杯子的手蓦地收紧了。

  霍安礼平时听话懂事,很少让他操心,没想到居然生了病。

  他太疏忽了。

  喻之缭耸了耸肩。

  “这我不知道,你们自己调查呀。”

  霍安礼小时候那段经历估计只有他自己和霍景随知道。

  要是从她口中说出来,根本解释不清。

  沈卿玉还想追问什么,余光看到霍安礼从楼梯下来,瞬间噤了声。

  他起身把人拉过来。

  “小礼,感觉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霍安礼脸色有些憔悴,但没像昨天那样痛苦不堪了。

  他摇了摇头,艰难扯出一个笑容。

  “沈大哥,我好多了。”

  沈卿玉:“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霍安礼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胃里顿时泛起恶心,但他忍住了。

  “嗯,可以吃。”

  说着,他很自然走过去,坐在了喻之缭身边。

  喻之缭:?

  餐桌这么大,非要挨着她坐?

  安的什么心思?

  她可不相信这难搞的小孩是无意的!

  霍安礼其实根本不想下来。

  但一想到喻之缭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会和哥哥乱说。

  他就强撑着下来监督她了。

  沈卿玉石化在原地,见鬼似的看着喻之缭。

  都说长嫂如母。

  难道这孩子把喻之缭这个大嫂当妈了?

  他认识霍安礼这么久,他都没这么黏人过!

  喻之缭对上霍安礼带着冷意的眼神,心中明了。

  这是来警告她了。

  她没在意,盛了一碗粥,笑容灿烂地递到霍安礼面前。

  “小礼,吃点清淡的。”

  霍安礼胃里翻江倒海的,不想吃。

  喻之缭挑眉,作势要去将他的碗拿过来。

  “是不是太烫了,不敢吃啊,要不大嫂给你吹吹?”

  霍安礼心里很气,但面上还是很和气,唇角挂着没有破绽的笑。

  “不用了,我吃!”

  居然说他不敢吃?

  看不起谁啊!

  他拿着勺子,和粥有深仇大恨似的狠狠舀了一勺放在嘴里。

  下一秒。

  想象中难受的恶心感没有袭来,反倒是觉得这粥很清香。

  他眉眼舒张不少,低头又继续吃了小半碗。

  沈卿玉:!!!

  果然是把喻之缭当妈了。

  这么听话。

  要是以前,他发病根本吃不下去任何东西,病好了整个人都要瘦一圈。

  .

  早餐后。

  沈卿玉离开,打算去找朋友研究研究霍安礼的病情。

  霍景随站在落地窗前,拿出手机打电话,结束后朝霍安礼道:

  “小礼,给你请假了,好好在家休息。”

  霍安礼还以为又要被带去医院,心里紧张了一会儿。

  此刻听见这话,才如释重负。

  “我知道了,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赶紧去上班吧。”

  霍景随点头,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了喻之缭身上。

  喻之缭直起身子,视线在空中和他交触几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我也会照顾好弟弟的,你放心吧。”

  霍景随自小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

  小小年纪没了母亲,一个人带着弟弟,和那些争抢家产的亲戚斗智斗勇。

  一颗心早已变得冷漠麻木。

  他唯一的软肋估计就是他弟弟。

  现在他生病了,他肯定是放心不下的。

  他这眼神一定是在提醒和警告她:要是弟弟有什么三长两短,回来拿你是问!

  霍景随狭长漂亮的眸子原本蕴着点不让人察觉的期待。

  此刻瞬间暗淡下来,敛了神色,转身离去了。

  喻之缭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感觉他这背影很落寞,像心情一下从云端低落了谷底一样?

  霍安礼站在门口,看着车子渐渐远去,转身来到喻之缭面前,朝她放狠话。

  “记得管好你的嘴,不然你死定了!”

  霍安礼眼睛圆圆,笑起来梨涡浅浅,是属于可爱那一挂的,根本没什么威胁力。

  不笑的时候也差不多。

  喻之缭不领情,反问道:“你这么威胁我,不怕我告诉你哥?”

  霍安礼很有自信,“你尽管去说,看我哥信不信你。”

  喻之缭:“......”

  这倒是事实。

  她一个被当做工具的炮灰妻,和人家亲弟弟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说话也没有一点信服力。

  是个人都不会相信她。

  甚至还可能会误会,以为她在挑拨兄弟俩的关系。

  “不信就不信,不过我的嘴有自己的想法,可能管不住哦。”

  霍安礼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不知好歹,气得脸都红了。

  “你要是管不住,我就让我哥和你离婚!”

  喻之缭眼睛闪亮亮,睫毛扑闪几下,“真的?”

  霍安礼:“没错,怕就对了!”

  喻之缭:“......”

  也倒不是那么怕。

  甚至还有点兴奋。

  霍安礼见她不说话,自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心情很好地回去房间了。

  他哥那么好,那么多人喜欢,喻之缭也不意外。

  她要是还想留在他哥身边,就该识趣了。

  喻之缭心想她确实还挺识趣的。

  毕竟她早就把霍安礼一直隐瞒的秘密告诉了别人。

  .

  闲着没事,喻之缭来到了花园。

  画好的图纸早就拿去给了施工师傅。

  师傅们动作麻溜,很快就将她的吊床给安装在了花园里。

  此刻她懒洋洋躺在吊床上,舒服得要原地打滚。

  吊床周围被各种名贵花草笼罩,花香四溢。

  前方的院墙上,爬满了蔷薇,花朵开得鲜艳欲滴,整座花园美得像一幅画。

  她心血来潮,去房间拿来了之前买的工具,在花园里支起了支架,开始绘画。

  中午的时候,王妈来喊她吃饭。

  她肚子不太饿,加上还有一点没画完,便说还不想吃。

  王妈劝了几句,没办法,进屋就给霍景随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