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太狠,周潇脸一阵青一阵白,像被人当众扇了十个巴掌。

  她想反驳,可对上徐川那张冷得吓人的脸,再加上身后黑影军那上百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她愣是憋不出一个字。

  管家抖着腿上前,低声道:“小姐,咱们先走吧,这架没法打了……”

  “走?”周潇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我周潇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可她话虽硬,腿却不争气地往后退了两步,显然是被这阵仗吓破了胆。

  徐川懒得再看她,转头对徐轻道:“阿轻,把这群人赶出去。吵得我头疼,我还得回去躺会儿。”

  “是,少爷。”徐轻应了一声,转身看向周潇,刀柄轻轻一拍,冷声道,“周小姐,走,还是我请你走?”

  “你敢!”周潇色厉内荏地喊了句,可脚下已经不自觉地往后挪。

  她身后的家丁早被黑影军收拾得服服帖帖,个个鼻青脸肿,连刀都丢了,哪还敢吭声?

  徐轻没再废话,抬手一挥,黑影军齐齐上前,像赶鸭子似的把周府的人往外推。

  周潇尖叫着挣扎:“放开我!我是朝廷命官的亲眷,你们敢动我?”可那声音听着怎么都透着股子心虚。

  徐川冷哼一声,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爹都不敢在我面前摆这谱,你算个屁。阿轻,动作利索点,别让她在这儿嚎得我睡不着。”

  徐川这话扔下来,像一块从北疆风雪里冻硬的石头,砸得周潇脑子里嗡嗡直响。

  她站在那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珠子瞪得跟要掉出来似的,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徐川那张冷笑的脸。

  可她刚一抬脚,黑影军那上百号人已经动了,像一阵黑风卷过来,气势压得她胸口发闷,连喘气都费劲。

  徐轻站在最前头,手按刀柄,冷眼扫过来,像是在看一只跳脚的野狗。

  她没多废话,手一挥,黑影军齐刷刷上前,动作快得跟鬼影子似的。

  那十几个周府家丁早被收拾得鼻青脸肿,刀丢了一地,哪还敢还手?

  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被黑影军一脚踹翻,拖死狗似的往外拽,周潇带来的那点阵仗,眨眼就散了架。

  “放开我!你们这群**种!我是周氏嫡女!”

  周潇尖叫着挣扎,嗓子都喊哑了,可那声音听着怎么都透着股子色厉内荏。

  她脚下踉跄,被两个黑影军一左一右架住胳膊,像拎小鸡崽子似的往大门外拖。

  她那身锦绣宫装蹭了一地灰,裙摆撕开一道口子,发髻散了,满头珠翠叮当作响,狼狈得像是刚从泥坑里爬出来。

  “周小姐,走好。”徐轻冷冷扔下句,刀尖轻轻一挑,寒光一闪,周潇吓得一哆嗦,差点没尿了裤子。

  她身后的管家抖得跟筛子似的,腿软得站都站不稳,硬是被黑影军拖着扔出了大门。

  “砰!”大门重重合上,震得地上的灰尘都跳了两跳。

  周潇被摔在门外,**着地,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爬起来,拍着裙子上的土,抬头一看,那高大的镇北侯府牌匾挂在上头,像是在无声地嘲笑她。

  她咬着牙,指着大门骂道:“徐川!徐轻!你们这对狗东西!老娘跟你们没完!”

  可她喊得再凶,门里连个回音都没有。晨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贴在她那张扭曲的脸上,像是在给她添几分滑稽。

  管家颤颤巍巍地爬过来,低声道:“小姐,咱们先回去吧,这……这没法打了。”

  “回?”周潇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眼里跟要喷火似的,“我周潇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你给我闭嘴!”

  她一把推开管家,踉踉跄跄地往轿子那边走,嘴里还在低声咒骂:“徐轻那**婢,老娘非弄死她不可!”

  轿子就停在街边,轿夫们早就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周潇上了轿,狠狠摔下帘子,手攥得死紧,指甲掐进肉里都没感觉。

  她一**坐下,胸口起伏得厉害,脑子里全是刚才那幕——

  徐轻那冷得能杀人的眼神,黑影军那铺天盖地的杀气,还有徐川站在台阶上那副懒散又嚣张的模样。

  她越想越气,猛地一拍轿壁,吼道:“回府!”

  轿子晃晃悠悠地起了身,一路上,周潇的脸阴得像是暴雨前的天。

  她靠在轿壁上,手指攥着帕子,攥得指节发白,眼底的恨意浓得能滴出血来。

  她咬着牙,嘴里嘀咕着:“徐轻,你个**婢,敢这么对我?我周潇要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就不姓周!”

  管家跟在轿外,小心翼翼地劝道:“小姐,您别气了。那徐轻看着邪门,咱们回去跟陛下告状,总比在这儿吃亏强。”

  “告状?”周潇冷笑一声,声音尖得像刀子,“告状能解我这口气?我要她死!我要徐轻那**婢跪在我面前求饶!还有徐川那废物,我非让他后悔今天没给我磕头赔罪!”

  她越说越激动,猛地掀开轿帘,指着管家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刚才怎么不给我冲上去?就知道缩在后面抖!”

  管家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低声嘀咕:“小姐,那黑影军上百号人,我哪敢啊……”

  “不敢?”周潇气得一脚踹在轿门上,“你不敢,我敢!我就不信,陛下会护着那废物一辈子!我大哥马上就到京城了,到时候我看徐家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她狠狠喘了几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眼底闪过一丝阴毒的光,“回去给我备笔墨,我要再写封信给我大哥。这回,我要徐轻那**婢的命!”

  轿子摇摇晃晃地回了周府,一进大门,周潇跳下来,连鞋都顾不上换,径直冲进自己院子。

  她一脚踢**门,冲到书案前,抓起笔墨,手都在抖。

  她咬着牙,蘸了满满一笔墨,狠狠写下:“大哥,速来京城,徐家欺人太甚,那**婢徐轻竟敢对我刀剑相向!我咽不下这口气,求兄长为我做主!”

  写到这儿,她手一顿,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砸在信纸上,墨迹晕开一片。

  她狠狠抹了把脸,低声咒道:“徐轻,你等着,我要你这条**命!”

  她写完,猛地摔下笔,墨汁溅了一桌子,丫鬟青儿吓得缩在角落,连大气都不敢出。

  “青儿!”周潇猛地回头,吼道,“过来,把这信给我连夜送到衡阳,交给我大哥!告诉他,要快!”

  “是,小姐!”青儿赶紧跑过来,接过信,小心翼翼地叠好,低声道:“小姐,您别气坏了身子……”

  “气坏了身子?”周潇冷笑一声,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镇北侯府的方向,眼底全是恨意。

  “我身子好得很,气不死我,我非弄死他们不可!你去,别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