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熹的晨光顺着窗棂淡淡地洒在屋内,床帷中传来一声厉喝。

  “滚!”

  接着床帏摆动了起来,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倌被狠狠地踹到了地上。

  他受疼地哼唧了一声,爬了起来,整理了下敞开的汗衫,那**的肌肤处,已经遍布血痕。

  他没有半句抱怨,也没有离开,而是像狗一样爬到床边,向床上的男子捧起颤抖的双手。

  “客官,给点吧。”

  床上的男子眉心一抹青点,长相俊秀,表情却是极其冰冷麻木的。

  “你没有把我伺候舒服,还想往我要钱?”

  小倌咬咬唇,把双手举到高高的,垂首道。

  “家中老母得了瘟疫,需要钱买药,求你了。”

  青龙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邪笑。

  “巧了,我也得了瘟疫,你没察觉我的体温忽高忽低吗?”

  小倌一听这话,瞬间脸色煞白,一**坐在了地上,震惊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青龙将如墨的长发向后一捋,眼睛里露出幸灾乐祸的喜悦。

  “你母亲不是得瘟疫了吗?我送你给你母亲陪葬,你应该开心才是。”

  “你!”

  小倌脸上的表情从极度的惊恐变成极度的愤怒,站起身来,他抖着手指,大声骂着青龙。

  “你简直就是个恶魔!你就是个恶魔!”

  青龙脸色沉了下来,他从床上跳了下来,只用一只手,便将那瘦弱的小倌怼在了墙上,接着用**的尖刃顶在了小倌的脖颈处。

  微微垂下头,青龙把唇贴向他耳边,低声道。

  “你骂得很好,我最喜欢这个称呼了。”

  小倌满眼皆是恐惧,浑身都在发抖,他开始后悔了,苦苦哀求道。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求你,别杀我……”

  “别动!宝贝。”

  青龙舔舔舌头,嘴上挂着温柔至极的笑意。

  “你长得这么可爱,哥哥怎么舍得杀你呢,哥哥只想亲你一口,就放你走。”

  “真的吗?”

  小倌天真地问道。

  “嗯,真的,你闭上眼睛。”

  青龙轻声哄道。

  小倌乖乖地闭上眼睛,青龙俯下了头,先是亲了他脸颊一下,然后便向那脖颈咬了下去……

  “啊啊啊——”

  小倌摆弄着双手,拼命地挣扎,但是在会武功的青龙身下根本无济于事。

  一股热血突然喷了出来,直窜房顶,青龙及时地避开,只在他脸颊留下一条血线。

  小倌随之倒了下来,小腿在地上蠕动抽搐,表情停滞在恐惧与痛苦之中。

  “难得我大发善心,让你这样死去,总比得瘟疫烂死好看吧。”

  青龙面无表情地将唇边的鲜血舔下,然后找出一条方巾,一边对着铜镜,细细擦拭着脸颊那抹血迹,一边欣赏着那渐渐停止抽搐的尸体。

  这本是他最喜欢的事。

  可不知为何,他今日突然觉得乏味至极。

  他看着镜中自己的脸,柳眉细眼,面如傅粉,人模人样,却曾经仅仅因为先天手指畸形被骂作妖魔,被父母所弃,扔到了荒山野岭,若不是教主恰好经过,他已经被狼吃了。

  所以他奉教主为神,对教主的话深信不疑,杀戮成了他唯一存在的意义。

  可是重复的事做多了,总会觉得厌倦吧。

  他猛然想起了自己咬沈琴脖子的那一刻。

  就像是一只蛰伏在洞**的毒蛇咬到了从未吃过的天鹅一般。

  如此的血脉喷张,如此的令人兴奋,以至于他觉得就算自己因此染上了瘟疫,也没有多后悔。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他自言自语道。

  “沈琴,你真是个特殊的人呢,只有你在知道我的本性后,眼中没有像看恶魔般的恐惧。我想,如果你在我之前死去,我会伤心吧。”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