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自己吧。

  这家伙难过也笑,开心也笑,像是琢磨不透,可内心深处还是那个纯情的小五皇子。

  他真是好生不舍,不想与其永别。

  想到这里,沈琴的眼角渐渐湿润了起来,为了掩饰,他垂眸将李云熙扶了起来,那眼中含笑的人便顺势将他捅入怀中。

  “韩哥哥。”

  李云熙在他耳边轻声唤道。

  “溪郎不要脸,你便赔溪郎不要脸,日后,你若觉得负罪难当,便把罪责全怪在溪郎头上,随便拿溪郎出气,这样可公平?”

  沈琴竟是一时言语凝滞,万般情绪涌上心头,所压的恼怒也消失无踪,他的双手以想要拥抱的姿势在空中停留半天,最终还是狠着心推开了李云熙。

  “殿下,人自出生便尊卑就有别,殿下生而高贵,自然觉得振长策而御他人之意愿乃是理所应当。”

  沈琴抬起左手,看向那银铐,苦笑道。

  “你我之间从未平等,谈何公平?”

  李云熙哑言,似有惭愧的垂了眸,最终拉起了沈琴的手腕。

  “走吧,时间不多了,九仙山这片地势复杂,还不知能否寻到。”

  ……

  ……

  为了方便寻路,刘青言找了个熟悉地形的咨客来带路。

  那个咨客是山中居住的一名猎户,身材魁梧,肥头大耳,穿着鹿皮衣,操着一口家乡话。

  李云熙和三十多个近身护卫,都穿着便装,隐藏了身份,只告诉咨客说,他们是官差,进山中寻找一处道观,而带着手铐的沈琴很不幸的被说成是朝廷要犯。

  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咨客大摇大摆的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面,拿着木棍将前面挡路的灌木拨开。

  “道观?我从来没听过什么道观,可能是在深山里吧,但我不敢带你们进太深,你们也最好别犯险。”

  刘青言问道。

  “为何?”

  咨客拿着木棍将前面挡路的灌木拨开,答道。

  “这边有个传说,说九仙山住有山神,若是擅入禁地,惹怒了山神,是会遭报应的,前几年,我不信邪,追着一头野猪到了深山里,像是遇上了鬼打墙,老是原地兜圈,困了两天,幸而后来跟着条野狗走了出去。”

  听到此话,李云熙和沈琴心有灵犀的互相看了一眼。

  张道长曾说过,为了守护苍门的秘密,道观附近设了八卦迷阵。

  李云熙递给了刘青言一个眼色,后者会意,扔给咨客一块金锭子,好言劝道。

  “或许那便是山中道士所设的障眼法,也是我们要寻找之所,你带我们过去,我们这么多人呢,沿途做好记号,是不会出岔子的。”

  那咨客接了金锭子,在手中颠了颠,思考了片刻,将金锭子收入怀中。

  “行吧,不过说好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可得护着我。”

  ……

  ……

  越往深山里面走雾气也就越浓,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天色也渐渐暗了起来,不明朗的视野让这片僻静的山林变得阴森而诡异,偶尔有两声野兽的嘶吼,更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沈大夫,你说会不会真的有鬼啊,俺老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随行而来的小虎开始胆怯了,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问沈琴道。

  ——这位是陈于归贴心安排入队的,想让他寻机帮沈琴脱困。

  队伍里的护卫都知道沈琴和李云熙之间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当然没人敢和沈琴走太近,这位小虎是初生虎犊不怕虎,独自凑在沈琴身旁寻找安全感。

  看着小虎这慌张样,沈琴很是无奈。

  真不愧是陈于归,安排个这货,到底有啥用?不添麻烦就不错了。

  李云熙看向沈琴,勾唇戏谑道。

  “有,本人小时候见过一群,给本人吓的哭爹喊娘,还是韩哥哥跳大神帮本人驱走的呢。”

  小虎听着李云熙的话,眼睛瞪的溜圆,一副崇拜的样子。

  “哇,原来韩大公子那么厉害啊!”

  沈琴无奈,在心中暗骂,你才跳大神,**都跳大神。

  刘青言掩着嘴偷笑,小虎却还是不知死活的拉住沈琴的衣袖,问道。

  “沈大夫,你无所不能,会跳大神驱鬼不?”

  沈琴被这话呛的直咳嗽,最前面走的咨客,耳朵却很灵,回头问道。

  “原来他是大夫,怎么成了犯人了呢?”

  众人互相看看,一时哑言。

  咨客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沈琴,满脸困惑。

  “小伙子,俺看你长得也挺俊,又是个大夫,傍个富家女也够本,犯什么罪啊。”

  李云熙坏笑着接道。

  “就是长得太俊了,借医病为名,到处采花,这才被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