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手中这两根水牛角,尖端微微向后弯曲,曲度不大。

  加上这头水牛是壮年雄性水牛,牛角的韧性和刚性都是上佳。

  实在是荒野中制造牛角弓不可多得的好材料。

  苏白坐在火堆边上,先在个小竹筒里熬上新的鱼鳔胶,而后对镜头解释道:

  “牛角弓,选用的是水牛角的外侧,和木胎贴合起来。”

  “木胎的材料,毛竹是最好的选择。”

  “先前这把弓的弓臂是不能重复利用在牛角弓上的,需要重新制作一把符合牛角弧度的木胎。”

  “不过……”

  苏白面色渐渐严肃起来,低声说道:

  “在荒野中制作牛角弓,最大的难点,在于如何处理牛角。”

  “正常情况下,是直接用车床和切割机来切下需要的部分。”

  “但在荒野里,显然没有这些工具。”

  弹幕:

  【emmmmmm……】

  【那咋办?】

  【该不会要用石头砸吧?】

  【会把牛角砸坏的吧?】

  苏白笑了一声,点头道:

  “还真就只能用石头砸。”

  “但不要想着一蹴而就。”

  苏白说着,举起了一根水牛角,说道:

  “牛角弓,其实只需要用到最外侧的这一层牛角片。”

  “需要的厚度并不大。”

  “所以,我们用尖锐的石头,将水牛角从中间凿开。”

  “然后一点点慢慢打磨,将不需要的部分都磨掉,最后只剩下最外侧的两片牛角片,就可以拿来制作牛角弓了。”

  弹幕:

  【???】

  【你要把半根牛角全都磨成粉???】

  【这踏马工作强度也忒大了些吧???】

  苏白耸肩道: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石头凿击牛角,不可能精确,肯定会在凿击点附近,制造出很多缺口和裂纹。”

  “想要一蹴而就,最后的结果,只可能是毁掉这两根水牛角。”

  “所以,只能将凿击造成的伤损,控制在牛角中间无用的区域。”

  “确保外侧的牛角片部分,不会受到伤害。”

  “时间肯定是会浪费不少,不过……”

  苏白对着镜头露出了一抹成竹在胸的微笑,道:

  “这几天老下雨,眼看着寒潮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结束,时间多得是。”

  弹幕:

  【……】

  【说得很有道理!】

  【其他选手都在家睡觉,你在家里手搓牛角硬弓!】

  【牛啊牛啊!】

  苏白点燃了两块青冈炭,将牛角悬架在上方30厘米处,进行烘烤。

  “在开始加工牛角之前,需要烘烤一下,高温会让牛角整体变软一些,易于加工,同时也不会产生太多的裂纹和暗伤。”

  “如果有切割机的话,是不需要这一步的。”

  “但要用石头凿击,就必须要让牛角软化到一定程度,才能进行。”ωωw.Bǐqυgétν

  “否则,一番凿击下来,牛角说不定就从中间断掉了……”

  两根牛角烘烤需要一段时间,苏白扭头看向赵心晴。

  却发现她坐在自己身旁,借助火堆的光芒,仔仔细细在摆弄手中的那团野棉花。

  一双小手很灵巧地将野棉花中的棉花籽全都捏出来,只留下棉花纤维。

  苏白很自然地伸手,从赵心晴手里捏过一半还没有处理过的野棉花,随口道:

  “我帮你一起。”

  赵心晴冷不丁被苏白拿走了棉花,愣了一下。

  旋即她俏面通红,竟是直接扑上来,一把将苏白手里的野棉花抢了回去。

  看着苏白错愕和不解的目光,赵心晴嗫嚅道:

  “不……不用……”

  “我……我自己来就好……”

  “这些精细的活儿……你……你个大男人家,不适合做……”

  “你做好牛角弓就行了……”

  苏白:“???”

  她有点奇怪啊……

  一团棉花罢了……

  就算很重要,也不至于如此紧张吧……

  弹幕同样满屏问号:

  【???】

  【赵博士为什么脸这么红?】

  【苏白又没对你做些什么,一团棉花罢了,你们夫妻难道连棉花都不能分享一下吗?】

  弹幕正自调侃,苏白心中却闪过一道灵光。

  似乎……

  知道了赵心晴准备拿棉花做什么了……

  苏白搂住赵心晴的肩膀,凑在她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吃吃笑道:

  “卫生棉?”

  赵心晴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宛若两团火焰在燃烧,迅速蔓延到了脖子根。

  荒野里,能够应对月经的有不少办法。

  已知人类社会中最早的月经处理方式,是古代埃及的莎草纸。

  莎草纸的吸水性很强,垫在下面,可以有效吸收经血,保持干燥。

  但莎草纸也有莎草纸的问题:

  这几天,赵心晴就没见过莎草。

  其它植物纤维也能用来做纸,但吸水效果未必好。

  另外,造纸的过程相对繁琐,很可能会耗费数天的时间。

  最重要的是,莎草纸较粗糙,垫上之后基本就不能活动了,否则会磨出老茧来。

  极大的隐患则在于,莎草纸无法保证清洁属性。

  纸做好之后,就放在个角落里,谁知道上面会落上什么细菌病毒,连消毒都无法做到。

  经期的女子抵抗力极弱,说不定会因此染病。

  重重顾虑之下,赵心晴一直没有做纸的想法。

  而当她今天看到那丛野棉花的时候,瞬间就意识到:

  这是绝好的吸血材料,没有之一。

  所以纵然有被野兽袭击的可能,赵心晴也坚持在那里停了下来,摘了野棉花回来。

  “你……你……”

  “你讨厌死了……”

  被苏白说破了女儿家私密事,赵心晴羞得不行,贝齿轻咬红唇,伸手在苏白腰间软肉上狠狠掐了一把。

  苏白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转而吃吃笑道:

  “这就讨厌死了?”

  “那……”wap.bΙQμGètν

  苏白坏笑着,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赵心晴手里的野棉花。

  仿佛他触摸的不是一团野棉花,而是即将被野棉花保护的东西。

  又揉了揉:“这样呢?”

  又戳了戳:“这样呢……”

  苏白语气极尽暧昧,双目含笑看着赵心晴瞪圆的双目和如遭雷击的俏脸,不由更觉有趣。

  感觉苏白喷在自己耳根上的温热鼻息,赵心晴被苏白搂着的娇躯,情不自禁地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