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王员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威风，很是狼狈的被锦衣卫拖行在地上，员外巾被打掉，员外氅也被扒了去，估计是让不知是哪个爱贪便宜的当兵的给夺了去。
不过这些都引不起朱四的一点兴趣，他只是看到王员外全身仅剩下中衣裤，哦不，被扯开的中衣里面居然还露出了红色的肚兜儿，实在是忍不住要笑了。
“本历年啊？”
朱四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搞得王员外眼神一愣，都忘了继续装孙子了。
“红肚兜都露出来啦！”
朱四这才提醒了一句，引得王员外也低头瞧了瞧，忙得又把中衣掩了掩，好像还真有什么春光不能泄露似得。
“你说你本历年不好好躲在家里，还跑到南宁来伸出脑袋让人收拾，是不是连老天爷都看你不顺眼了？”
“不，不不是的，大人，小的是全州的家遭了大火，家都烧光了，这才来到南宁！求大人开恩啊，小的也是苦命之人！”
朱四鄙夷的不再看他。
“逃难便逃难，你路上抢人家老婆，是所为何来呀？还有你家的那把大火，听说还是你夫人放的？”
“你们一家人也都是奇才，你夫人一把火把自己家烧光了，而你却巴巴的跑到南宁来送死！”
说话的时候，朱四还简单翻看了一下全卫国拿给他的王员外的财产账簿。
“呵呵，本钱不小啊，怪不得有那么多大人帮你求情。”
朱四又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王员外，眼眉还挑了几挑，那意思好像是说：你懂得，要没有那么多人替你说清，你绝对死定了，不过这次，只有我能帮你，看你有什么表示！
王员外顿时眼前一亮啊，他就要爬过来抱起朱四的大腿，却被士兵踩住了脚踝，还用刀按住了脖子，却是仍然挣扎着。
“大人，大人开恩，小的和按察使谭大人是朋友，还有......”
王员外把自己所有能背得出名字的广西官员都背了出来，有的真是拿过他钱的朋友，有的甚至还是平时不被他瞧在眼里的。
不过这时，这些人全都成了他眼中的救命稻草，只等到实在再也记不起任何可以和面前这位大人拉上关系的人名以后，看着朱四戏谑的眼神，王员外这才一拍自己的额头。
“大人，一万两银子实在是太少了，小的愿意拿出......”
王员外伸出了一个巴掌，开始还想把伸开的五根手指头掰回去两根儿，却看朱四的眼神中仍然很是贪婪，才又一脸尴尬的把手掌全部张开。
还是没敢说出五万两这个数字，因为朱四却是在摇头。
“这家伙到底是谁呀？也太贪了，今儿个算是栽倒他手里了，可谭有法那个该死的怎么还不来？莫非也是嫌我送过去的银子不够？”
广西按察使谭有法，便是王员外最大的靠山，平日里总是有许多银子送给他，其实说白了，自从王员外的岳父死后，他便顺利成为了谭有法用来敛财的工具。
有坏事他来干，有别人家的好买卖和良田，他去侵占，当然最后大头必须是要给谭有法的，这样一来谭有法的**看上去还蛮干净的。
饶是这样，王员外也是赚了不少钱，又有此前攒下的颇多家资，这让翻看过账簿的朱四感到，他这个大明皇帝，就连和一个正三品按察使的马前卒比起来，那都绝对是一屌丝啊！
可今儿个这事儿实在太诡异了，本来此前便知道自己碰了钉子，又把钉子给拔了，便想着如果钉子太硬，最后还得让谭有法过来收场的。
消息也早就送过去了，据自己的管家回来讲：谭有法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可是为什么没来呢，他就不怕城门失火，把他这条池鱼给供出来？
所以直到被朱四拍了砖头以后，王员外的腰杆儿也依然是硬气的：“老子就是不服，等会儿会有人来收拾你！”
“可是人在哪儿呢？”谭有法没来，倒不是因为他怕碰钉子，而是不想踢到钢板上。
谭有法和王员外当然谈不上交情，那只是他的一条狗而已，是帮助自己往回叼骨头的，他才随着瞿式耜一干人等从柳州来到南宁，要办的可是国家大事，哪有心思管这种破事儿？
中午的时候王员外的管家跑来报信，告诉他有人要找王员外的晦气，话里倒是没太多营养，只是隐晦的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可谭有法这个主人却没什么心思去帮一条狗打架。
不过看在管家现场奉上来的两千两银子的份儿上，他还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是什么来头的人物，还要让老夫出面？”
看着管家兴匆匆而去的背影，谭有法眯着眼，缓缓把茶杯放了下来，并没有喝。
“来福，你去查一查，那王员外今天到底惹了什么样人，查清楚了再来禀报。”
多年的宦海沉浮，让谭有法有一种感觉，这件事绝对没有王家管家说的那么简单：只是打跑了几个假冒的官差。
若真是如此，那边让南宁府下发一份海捕文书便是，哪还需要惊动他按察司？
当来福把王员外抢了小五老婆，又有几个自称是宦官和锦衣卫的上门要人的事情全都说给他听以后，谭有法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啊。
这个王员外是怎么搞的？
区区普通人家的媳妇，已经是十岁孩子的娘了，王员外竟然还肯为了这事给他送来两千两银子？这么多钱，可足够给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下聘礼的了。
细想一下，便又点了点头，觉着王员外其实很适合官场。
有些时候，明明是一件小事儿，可是关系到了面子，那便是大事儿了，如果随便来些什么人便能在王员外家里把要的人带走，他王员外也就不用混下去了，甚至他这个堂堂广西按察使也会觉着脸上无光，毕竟谁都知道王员外幕后的人物是他。
可这些个自称是宫里太监和锦衣卫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又没有皇上的圣旨，便五马长枪的跑到人家要人，当自己是谁呀，就算是皇帝本人，也不该把手深得这么长吧？
不过他也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现在是什么时候，还以为是厂卫横行无忌的时代？
皇帝都成了寒风中的蜡烛，指不定什么时候一口气儿就给吹灭了。
东厂和锦衣卫，还来这套？负责搞笑的吧？
谭有法心下不以为然，却懒得去看这场热闹，退一步讲就算是这个不着调的皇上要耍小孩子脾气，等朝会的时候帮王员外说句话，这件事儿就过去了。
谭有法根本没把这件儿放在心上，王员外却是忧心忡忡。
他跪在冰凉的地上，亲眼看着朱四把自己的宅子、铺子，该没收的没收，该送人的送人，心里委屈的就像是被山大王抢去压寨的小媳妇儿。
他还以为眼前这个大人会和其他的大人们一样，自己许诺了厚赠，便会带着遗憾的表情，满心欢喜的离开。
可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也太狠了些，对他伸出的手指头根本不满意，竟然是准备给他包圆儿了。
自己搬出的那些后台大佬儿的名字，在他的眼中竟然都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尤其是他身边那个总是用阴测测眼神剜着他的白头发的老头，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呀？
一条破扁担就把几十个家丁都挑翻了，简直是**呀！
现在看自己的眼神，更像是看一个死人，王员外感觉自己的后背不仅是发冷，简直都上冻了。
看在跪在地上的王员外的幽怨表情，朱四心里没有一丝同情，只是面如寒霜的瞪着他。
“好端端的一家人被你拆散了，还把人折磨的不**形，真恨不得现在便把你宰了！”
“万岁，要杀他，还不跟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朱四压了压火儿，看向了庞天寿。
“犯下造反大罪，肯定是要死的，只能比谁死得更惨。”
朱四见庞天寿放着小五夫妻的事儿不提，一心想把王员外往死里整，心下也疑惑了。
心想：横竖是要死的，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再说朕的事情还很多，没必要吧？
可看着庞天寿破有深意
的眼神，朱四终于眼中一亮。
对呀，庞天寿才是捞钱的行家，自己早就该好好跟他学学，管瞿式耜要，人家还推三阻四的不肯给。
这回儿只抄了一个地方乡绅的家，还是家里失了火的那种，银钱、布匹和各种财物折合在一起，那就是五万石之多，足以够大军吃上半个月了。
“万岁，这王员外刚才交代出那么多尾巴，这要是把他后面的尾巴也给揪出来，把他们的家也都给抄了，保守估计，半年之内万岁爷和您的十万大军，就不会挨饿了，难民也可以得到救济。
看着庞天寿那种，你懂得，的眼神，朱四是会心一笑啊。
“大伴儿，这种事儿，朕是肯定不会做的，”朱四依然撇着嘴笑着，庞天寿却对他话里的否定读的很懂。
“那是自然，杀人越货的事儿，怎么会脏了万岁爷的手？”
“嗯，呵呵呵呵......”
这一老一少的笑容都无比的奸诈，更透着贪婪。
朱四真是有些痛恨自己了，倒不是痛恨自己的卑鄙，而是这些个**污吏......自己怎么才想起来要办他们呢？
早要是想到了，哪还需要同瞿式耜费那么多的脑筋？
“大伴儿，你说**污吏是不是太少了些个？”
朱四倒有些遗憾了，庞天寿却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丝笑容。
“哼，万岁，到底有多少**污吏是该死的，您得问他！”
两个人的目光一起瞧向了瑟瑟发抖的王员外。
“什么，万，万，万岁？”
难道收拾了自己的，还真是皇上吗？
王员外是一脸绝望啊，他这才知道为什么谭有法没来。
其实他太高看自己了，就算是不是朱四亲自要办他，他也请不动谭有法，人家最多也只是派个人，给对方带句话儿而已。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皇上饶了小的一命，小的发誓，再也不敢了！”
王员外扣头如捣蒜，被打得满脸的血污甩在地上，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大饼脸，额头就更不用说了，都快磕烂了。
“皇上饶命，只要饶了小人，小人愿意做皇上的一条狗，替您看家，帮皇上干什么都行！”
王员外被吓得已经慌不择言了。
庞天寿却是一阵白眼。
“你一个随时都会被踩死的爬虫，竟然还妄想能为万岁办事儿，你以为你是谁呀，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把自己当回事儿？”
庞天寿的话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这人倒也有些意思，还要在朕的面前刷存在感！”
朱四也笑了。
庞天寿照着王员外的脸啐了一口。
“当你妈第一次感觉到你的存在的时候，她是不是吐了？”
“啊？”王员外不知所谓的怔住了。
“啊什么啊？不但是你妈，杂家也感到你真的很恶心！万岁，这个人就交给老奴处理吧，老奴保管把他的骨髓榨干，还要让他刚刚提到的那些人，也全都扒一层皮。”
朱四是一阵恶寒啊，心想这庞天寿弄不好便是得了魏忠贤的真传啊，便是轻嗑几声：
“大伴儿，正是多事之秋，这件事情，最好不要株连过多，随便弄死个知府和按察使就行了。”
知府已经被邓凯带着人去抄家了，那人该死是肯定的，还有个谭有法，无疑是王员外的后台，朱四只想要这两个人，庞天寿倒也不意外。
“诺，此事便交给老奴，邓指挥使有军务在身，老奴便带着小全子或是小福子的其中一人，一定可以将此事办好。”
朱四颇有深意的看了庞天寿一眼，片刻后点了点头。
朱四肯定不会让邓凯去审问犯人，眼下最大的事情是孔有德，而庞天寿并没忘了把朱四身边最亲信的人叫上，貌似揣摩帝王心术，这老家伙也很在行。
不过经历了此时之后，朱四对庞天寿，又多了一些好感。
不过这些都引不起朱四的一点兴趣，他只是看到王员外全身仅剩下中衣裤，哦不，被扯开的中衣里面居然还露出了红色的肚兜儿，实在是忍不住要笑了。
“本历年啊？”
朱四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搞得王员外眼神一愣，都忘了继续装孙子了。
“红肚兜都露出来啦！”
朱四这才提醒了一句，引得王员外也低头瞧了瞧，忙得又把中衣掩了掩，好像还真有什么春光不能泄露似得。
“你说你本历年不好好躲在家里，还跑到南宁来伸出脑袋让人收拾，是不是连老天爷都看你不顺眼了？”
“不，不不是的，大人，小的是全州的家遭了大火，家都烧光了，这才来到南宁！求大人开恩啊，小的也是苦命之人！”
朱四鄙夷的不再看他。
“逃难便逃难，你路上抢人家老婆，是所为何来呀？还有你家的那把大火，听说还是你夫人放的？”
“你们一家人也都是奇才，你夫人一把火把自己家烧光了，而你却巴巴的跑到南宁来送死！”
说话的时候，朱四还简单翻看了一下全卫国拿给他的王员外的财产账簿。
“呵呵，本钱不小啊，怪不得有那么多大人帮你求情。”
朱四又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王员外，眼眉还挑了几挑，那意思好像是说：你懂得，要没有那么多人替你说清，你绝对死定了，不过这次，只有我能帮你，看你有什么表示！
王员外顿时眼前一亮啊，他就要爬过来抱起朱四的大腿，却被士兵踩住了脚踝，还用刀按住了脖子，却是仍然挣扎着。
“大人，大人开恩，小的和按察使谭大人是朋友，还有......”
王员外把自己所有能背得出名字的广西官员都背了出来，有的真是拿过他钱的朋友，有的甚至还是平时不被他瞧在眼里的。
不过这时，这些人全都成了他眼中的救命稻草，只等到实在再也记不起任何可以和面前这位大人拉上关系的人名以后，看着朱四戏谑的眼神，王员外这才一拍自己的额头。
“大人，一万两银子实在是太少了，小的愿意拿出......”
王员外伸出了一个巴掌，开始还想把伸开的五根手指头掰回去两根儿，却看朱四的眼神中仍然很是贪婪，才又一脸尴尬的把手掌全部张开。
还是没敢说出五万两这个数字，因为朱四却是在摇头。
“这家伙到底是谁呀？也太贪了，今儿个算是栽倒他手里了，可谭有法那个该死的怎么还不来？莫非也是嫌我送过去的银子不够？”
广西按察使谭有法，便是王员外最大的靠山，平日里总是有许多银子送给他，其实说白了，自从王员外的岳父死后，他便顺利成为了谭有法用来敛财的工具。
有坏事他来干，有别人家的好买卖和良田，他去侵占，当然最后大头必须是要给谭有法的，这样一来谭有法的**看上去还蛮干净的。
饶是这样，王员外也是赚了不少钱，又有此前攒下的颇多家资，这让翻看过账簿的朱四感到，他这个大明皇帝，就连和一个正三品按察使的马前卒比起来，那都绝对是一屌丝啊！
可今儿个这事儿实在太诡异了，本来此前便知道自己碰了钉子，又把钉子给拔了，便想着如果钉子太硬，最后还得让谭有法过来收场的。
消息也早就送过去了，据自己的管家回来讲：谭有法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可是为什么没来呢，他就不怕城门失火，把他这条池鱼给供出来？
所以直到被朱四拍了砖头以后，王员外的腰杆儿也依然是硬气的：“老子就是不服，等会儿会有人来收拾你！”
“可是人在哪儿呢？”谭有法没来，倒不是因为他怕碰钉子，而是不想踢到钢板上。
谭有法和王员外当然谈不上交情，那只是他的一条狗而已，是帮助自己往回叼骨头的，他才随着瞿式耜一干人等从柳州来到南宁，要办的可是国家大事，哪有心思管这种破事儿？
中午的时候王员外的管家跑来报信，告诉他有人要找王员外的晦气，话里倒是没太多营养，只是隐晦的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可谭有法这个主人却没什么心思去帮一条狗打架。
不过看在管家现场奉上来的两千两银子的份儿上，他还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是什么来头的人物，还要让老夫出面？”
看着管家兴匆匆而去的背影，谭有法眯着眼，缓缓把茶杯放了下来，并没有喝。
“来福，你去查一查，那王员外今天到底惹了什么样人，查清楚了再来禀报。”
多年的宦海沉浮，让谭有法有一种感觉，这件事绝对没有王家管家说的那么简单：只是打跑了几个假冒的官差。
若真是如此，那边让南宁府下发一份海捕文书便是，哪还需要惊动他按察司？
当来福把王员外抢了小五老婆，又有几个自称是宦官和锦衣卫的上门要人的事情全都说给他听以后，谭有法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啊。
这个王员外是怎么搞的？
区区普通人家的媳妇，已经是十岁孩子的娘了，王员外竟然还肯为了这事给他送来两千两银子？这么多钱，可足够给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下聘礼的了。
细想一下，便又点了点头，觉着王员外其实很适合官场。
有些时候，明明是一件小事儿，可是关系到了面子，那便是大事儿了，如果随便来些什么人便能在王员外家里把要的人带走，他王员外也就不用混下去了，甚至他这个堂堂广西按察使也会觉着脸上无光，毕竟谁都知道王员外幕后的人物是他。
可这些个自称是宫里太监和锦衣卫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又没有皇上的圣旨，便五马长枪的跑到人家要人，当自己是谁呀，就算是皇帝本人，也不该把手深得这么长吧？
不过他也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现在是什么时候，还以为是厂卫横行无忌的时代？
皇帝都成了寒风中的蜡烛，指不定什么时候一口气儿就给吹灭了。
东厂和锦衣卫，还来这套？负责搞笑的吧？
谭有法心下不以为然，却懒得去看这场热闹，退一步讲就算是这个不着调的皇上要耍小孩子脾气，等朝会的时候帮王员外说句话，这件事儿就过去了。
谭有法根本没把这件儿放在心上，王员外却是忧心忡忡。
他跪在冰凉的地上，亲眼看着朱四把自己的宅子、铺子，该没收的没收，该送人的送人，心里委屈的就像是被山大王抢去压寨的小媳妇儿。
他还以为眼前这个大人会和其他的大人们一样，自己许诺了厚赠，便会带着遗憾的表情，满心欢喜的离开。
可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也太狠了些，对他伸出的手指头根本不满意，竟然是准备给他包圆儿了。
自己搬出的那些后台大佬儿的名字，在他的眼中竟然都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尤其是他身边那个总是用阴测测眼神剜着他的白头发的老头，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呀？
一条破扁担就把几十个家丁都挑翻了，简直是**呀！
现在看自己的眼神，更像是看一个死人，王员外感觉自己的后背不仅是发冷，简直都上冻了。
看在跪在地上的王员外的幽怨表情，朱四心里没有一丝同情，只是面如寒霜的瞪着他。
“好端端的一家人被你拆散了，还把人折磨的不**形，真恨不得现在便把你宰了！”
“万岁，要杀他，还不跟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朱四压了压火儿，看向了庞天寿。
“犯下造反大罪，肯定是要死的，只能比谁死得更惨。”
朱四见庞天寿放着小五夫妻的事儿不提，一心想把王员外往死里整，心下也疑惑了。
心想：横竖是要死的，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再说朕的事情还很多，没必要吧？
可看着庞天寿破有深意
的眼神，朱四终于眼中一亮。
对呀，庞天寿才是捞钱的行家，自己早就该好好跟他学学，管瞿式耜要，人家还推三阻四的不肯给。
这回儿只抄了一个地方乡绅的家，还是家里失了火的那种，银钱、布匹和各种财物折合在一起，那就是五万石之多，足以够大军吃上半个月了。
“万岁，这王员外刚才交代出那么多尾巴，这要是把他后面的尾巴也给揪出来，把他们的家也都给抄了，保守估计，半年之内万岁爷和您的十万大军，就不会挨饿了，难民也可以得到救济。
看着庞天寿那种，你懂得，的眼神，朱四是会心一笑啊。
“大伴儿，这种事儿，朕是肯定不会做的，”朱四依然撇着嘴笑着，庞天寿却对他话里的否定读的很懂。
“那是自然，杀人越货的事儿，怎么会脏了万岁爷的手？”
“嗯，呵呵呵呵......”
这一老一少的笑容都无比的奸诈，更透着贪婪。
朱四真是有些痛恨自己了，倒不是痛恨自己的卑鄙，而是这些个**污吏......自己怎么才想起来要办他们呢？
早要是想到了，哪还需要同瞿式耜费那么多的脑筋？
“大伴儿，你说**污吏是不是太少了些个？”
朱四倒有些遗憾了，庞天寿却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丝笑容。
“哼，万岁，到底有多少**污吏是该死的，您得问他！”
两个人的目光一起瞧向了瑟瑟发抖的王员外。
“什么，万，万，万岁？”
难道收拾了自己的，还真是皇上吗？
王员外是一脸绝望啊，他这才知道为什么谭有法没来。
其实他太高看自己了，就算是不是朱四亲自要办他，他也请不动谭有法，人家最多也只是派个人，给对方带句话儿而已。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皇上饶了小的一命，小的发誓，再也不敢了！”
王员外扣头如捣蒜，被打得满脸的血污甩在地上，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大饼脸，额头就更不用说了，都快磕烂了。
“皇上饶命，只要饶了小人，小人愿意做皇上的一条狗，替您看家，帮皇上干什么都行！”
王员外被吓得已经慌不择言了。
庞天寿却是一阵白眼。
“你一个随时都会被踩死的爬虫，竟然还妄想能为万岁办事儿，你以为你是谁呀，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把自己当回事儿？”
庞天寿的话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这人倒也有些意思，还要在朕的面前刷存在感！”
朱四也笑了。
庞天寿照着王员外的脸啐了一口。
“当你妈第一次感觉到你的存在的时候，她是不是吐了？”
“啊？”王员外不知所谓的怔住了。
“啊什么啊？不但是你妈，杂家也感到你真的很恶心！万岁，这个人就交给老奴处理吧，老奴保管把他的骨髓榨干，还要让他刚刚提到的那些人，也全都扒一层皮。”
朱四是一阵恶寒啊，心想这庞天寿弄不好便是得了魏忠贤的真传啊，便是轻嗑几声：
“大伴儿，正是多事之秋，这件事情，最好不要株连过多，随便弄死个知府和按察使就行了。”
知府已经被邓凯带着人去抄家了，那人该死是肯定的，还有个谭有法，无疑是王员外的后台，朱四只想要这两个人，庞天寿倒也不意外。
“诺，此事便交给老奴，邓指挥使有军务在身，老奴便带着小全子或是小福子的其中一人，一定可以将此事办好。”
朱四颇有深意的看了庞天寿一眼，片刻后点了点头。
朱四肯定不会让邓凯去审问犯人，眼下最大的事情是孔有德，而庞天寿并没忘了把朱四身边最亲信的人叫上，貌似揣摩帝王心术，这老家伙也很在行。
不过经历了此时之后，朱四对庞天寿，又多了一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