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看着笑得肆意的小哥儿,凌川低低唤了声。

  “嗯?”夏墨回头看他,便猝不及防地对上他那双柔情似水的眼。

  在幽蓝的月光下,男人眼底的深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就如同海水般波涛汹涌,令他嘴边的笑声渐熄。

  都说眼是透过心灵的窗,这一刻,夏墨就像是看到了对方的渴望一样。

  他睫毛轻颤,光泽红润的唇瓣微张,静默间,空气已在灼热的吐息中逐渐升温,氛围也变得粘腻起来。

  毫无意外的,两人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不由自主地贴近,他们轻轻试探,然后相拥在一起。

  顷刻间,碗里的酒散了,坛子也倒了,玉露倾出,不知染到了谁的衣角,更加醉人了。

  绵绵的一吻尽,凌川目光幽深地凝视着呼吸微促的小哥儿,视线在他楚楚动人的脸上游离片刻,便一把将人抱起,然后一跃而下。

  “凌大哥!”骤然被腾空抱起的夏墨惊呼出声,他下意识搂紧了对方的脖子,贴近他炽热的胸膛。

  所以他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男人就已经安稳落地了。

  心跳似乎也是会感染的,听着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夏墨的心也跟着悸动不已,他能感受着男人臂膀上传来的力道,也感知着他正大步流星往前走……

  “嘭嘭”两声,房门开了又关,高大的男人便抱着把脸埋在他臂弯里的小哥儿一头扎进了房里。

  他将人放到床上,然后自己也欺身上去,冰冷的薄唇准确无误地捕获那柔软……

  这一次不再是刚才那般沐浴春风的轻柔,而是带着急切之意。

  凌川移开了**的薄唇,微微抬起头,漆黑如墨的眼眸注视着面似春潮雨露,浑身脱水一般瘫软的小哥儿。

  “泽儿。”他说着便用指腹**着对方的侧脸,然后一寸寸慢慢往下,最终覆在红润又富有光泽的朱唇上。

  他细细研磨着,就像个痴迷又虔诚的信徒,看得气喘嘘嘘,心跳如鼓的夏墨不知该作何反应。

  过了良久,得不到回应的凌川收回了晦暗的目光,将脑袋埋在小哥儿的颈窝间。

  “好痒,别……”夏墨刚想让他别闹,耳垂就被湿热的东西…住了,他倏然瞪大眼睛,红唇顿时发出抑制的颤音,手也忍不住揪住了对方的衣角。

  没办法,耳朵是夏墨的敏感点,突然间被人这样不轻不重的对待,瞬间就觉得有一串电流从那里没入了,然后袭遍全身直攻颅顶。

  然而男人对他的乞求罔若未闻,还报复性地加重了力道,就像是恨不得把它卷进肚子里去一样,直到夏墨“嘶”一声,他才善罢甘休。

  凌川侧过头,像饿狼一般闪烁着幽光的眼眸紧盯着小哥儿白皙的颈脖,用像被砂石碾压过的低哑嗓音说道:“泽儿,我想……可以吗?”

  他声落便头一低,瞬间又凑近那纤细的脖颈更近几分,其实他很想注视着小哥儿一字一句道的,可他又怕自己狰狞的面容吓到小哥儿。

  男人的想法夏墨不知,但他却被他唇缝里喷洒在脖子上的炽热吐息弄得浑身一僵,如荡秋水的眼眸呆呆地望着帐顶。

  咕噜,夏墨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这多少有点强人所难,但他似乎也溺酒了……

  凌川等待着,他们在静谧又暧昧的空间里,呼吸都似乎黏上了甜味与酒香。

  男人等许久了仍未见小哥儿回他,便像只负气的大狗狗一般,一口咬上对方秀气的下.巴。

  “泽儿……”他语气软了下来,可腔调里却带着点哀求的意味。

  夏墨嗅着鼻翼间的酒香,听着那**又蛊惑人心的低音,明白自己这次怕是是醉得彻底了。

  他紧张得手心里热汗直冒,大脑更是晕晕乎乎的像一团浆糊,只记得自己恍惚间嘴巴微动,细若蚊蝇地“嗯”了声,而回应他的,则是某人如狼似虎地攻、略、城、池。

  今晚,窗外夜空很亮,地上树荫婆娑,像是散落的一地星光。wap.bΙQμGètν

  时而有山风吹过,也许是知了羞,便吹散了真爱之人间的低语。

  次日,等夏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他先是有些茫然地望了眼透着光线的窗户,然后再呆呆地瞅着帐顶,好一会儿人还是懵圈的。

  直到又过了好半晌,昨晚那一连串令人羞涩的记忆在他脑海里浮现,他才猛地清醒了。

  嗬!他,他们竟然……

  夏墨面红耳赤。

  他捂了把脸后,才拖着酸痛的身体缓缓爬起身,看了眼已经换过的被褥,身上感觉也比较清爽,应该是清洗过了……

  夏墨想着便挪动身子,欲下床去穿衣服,结果才移动一点就差点闪到腰了!

  淦,无法忽视的感觉令夏墨暗骂一声,然而这还不算什么,随着身上被子的滑落,他才注意到那身上一大片格外醒目的…

  夏墨顿时嘴角一抽,懊恼地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

  我艹!这个牲畜分明是蓄谋已久啊!

  夏墨越想越气。

  若问他为什么那么生气,这还不得归于某人的小肚鸡肠。

  夏墨是真没想到,男人至今居然还记着他曾经随口调侃他是闷葫芦的事,居然故意一直问他这问他那的,他那可怜的羞耻心都快被他问爆炸了!

  若说夏墨最后悔的事是什么?那就是他因这事大脑宕机了,竟然恶狠狠瞪了男人一眼,还口不择言道了句“少废话!”

  所以至今为止,夏墨仍记得男人嘴边噙着劣质的笑,然后刻意凑到他耳边压着沉稳又**的嗓音说道:“遵命,我的夫郎大人。”

  呜,这不就是妥妥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夏墨越想脸越红,他咬了下唇,然后连连甩头,心道不想了不想了不能再想了!

  然而就在他与天人交战之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随即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