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显贵表情僵硬了一下，心里顿时生出几分怒气。
就是因为自己不知道所以才告诉他少打听的，这厮儿怎么能够这么小心眼？
不愧是行商的！
一时间，杨八元在他心里的观感降低了不少。
要不是新帮主有过交待，他早就让人教训对方了。
不过屈显贵又哪里知道，杨八元根本不清楚鹤见初云是否认识什么姓沈的人物，自然是讲不出来什么的。
路上双方都沉默着，谁也不说话，杨波和李荣二人更是大眼对小眼，觉得气氛很是尴尬。
直到四人走回看台上，屈显贵才开口道：“杨兄，之后的五天时间内，这些人就归你管了，你让他们做什么，他们便会做什么，如果有人不听话，你尽管告诉我，让我来收拾他们。”
“这些人真的会听我的？”
“当然了，不止这样人，过会我再带你去其它堂口看看，让你熟悉熟悉，若实在有顾虑，现在要不试一试？”
“那我试试。”
“好！”屈显贵点头，随后看向下方众人，运动灵力，张口喊道：“众虎帮弟子听令！”
他声音不大，但是在灵力加持下穿透力极强，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晰将他说的话听进了耳朵里。
“你们都听好了，这位是杨管事，是我众虎帮的一位重要客人，从现在开始，他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如有违背者，帮规伺候！听到没有！”
“听到了！！！”
练武场的上百名众虎帮弟子齐齐大喊一声，声势浩大，排山倒海一般，令人心跳加速。
屈显贵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让到一边，对杨八元道：“杨兄，该你了。”
杨八元闻言点点头，上前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勉强露出几分严肃的神色。
头一次面对这么多人，他难免有些紧张。
“诸位弟兄，杨某不才，自认没资格使唤你们，不过既然今天屈堂主给了杨某这个机会，那我便试上一试，还请诸位弟兄们莫怪。”
说完，他看向下方众人，没有人回应自己，见状他回头看了一眼屈显贵，而对方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并没有说什么。
“那么弟兄们，上前走一步？”
下方数百名众虎帮弟子听到杨八元的话语后都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哗啦啦”的声音传来，众虎帮的弟子就都往前迈出了一步，只是稀稀拉拉的，队形特别混乱。
见他们真照做了，杨八元心里紧张消失了一些，找回了一点在酒厂里时的感觉，神色也跟着变得自然起来。
“往后退一步！”
哗啦！……
“再退一步！”
哗啦！
“蹲下！”
唰！！
“起来吧！”
哗！
……
“杨兄，感觉如何？”
“不愧是众虎帮弟子，真的人人如虎啊！”
“杨兄觉得满意就好。”
“但是屈堂主，这么多人在街上敲锣打鼓的，会不会惹上麻烦？”
“这个你放心，城务司那边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人说什么，杨兄尽管干就是。”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既然是那个什么……哗众取……？”
“什么哗众取宠？那叫企业宣传！”
“对对对！是企业宣传！企业宣传！是我嘴瓢了，抱歉。”
“杨兄能不能有话直说？”
“是这样的，既然是这企业宣传……那我觉得，参与此事的也应该是那些……能让百姓感到亲切的人！如若不然，此番行径恐怕会适得其反，屈堂主……”
杨八元结结巴巴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话没说完，屈显贵就打断了他的话，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我明白杨兄的意思，我的人，五官不端正，不像好人，走出去了只会让人害怕，有损企业形象，是不是？”
“屈堂主能明白就好。”杨八元笑着点点头。
他还不知道，其实练武场上的这些人是已经被挑选过的，但凡面目过于狰狞，看着就不像好人的众虎帮弟子此时都在沈公馆四周当门卫呢。
而屈显贵说的话便是沈意前天对他说过的，他一字不落的重复了出来。
懒得再讲什么，屈显贵也不废话，当即带着三人又走下了看台，让杨八元再过滤一遍那些参与“企业宣传”的众虎帮弟子。
“杨兄，要是有谁你看不过眼的，让他出来就行。”
“那我可就开始了，屈堂主莫要在意。”
“不会不会，杨兄请吧。”
“那个，就那个，这一排的第五个人，长相不好，让他出来。”
“听到没有？还不快出来？”
“还有那边那个，长得这么凶，吓到人怎么办。”
“出来！”
“屈堂主，那个人你看到没有？少一边耳朵那个，看着多不好啊！”
“……”
“喂！就是你！你也出来吧。”
“……”
“五大三粗的，这怎么能行？出去！”
“……”
“你你你……你也出去！”
“……”
“屈堂主！你看看这几个，有一个像好人吗？”
“……”
屈显贵已经不想说话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杨八元可比沈意这个新帮主挑多了，一番指指点点下来，原本三百多名众虎弟子直接被刷下来七十多人。
现在一个个正垂头丧气的站在边上。
屈显贵想发火，但是沈意说过这杨八元到之后，将所有事情全权交给他来处理，毕竟生意上的事情他懂得比自己多，屈显贵也只得忍耐下来，带着他又先后去了其它的堂口，面见了一下那边的外围弟子。
这一来一回，也就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
天气越来越冷了，茗烟院后院的池塘早已结上了薄薄地一层冰，岸边的少女手里拿着不知从哪找来的树枝，在结冰的水面上搅啊搅，显得无聊极了。
“你今天挺闲啊，老妖婆。”
有些沉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少女瞥了一眼，又很快转回头去，嘟囔道：“我可没你闲捏。”
“陈家要的丹药，你都练完了？”
“没有，但也差不多了。”
鹤见初云如是说道，说完想到什么，来了兴趣，对沈意问道：“正好闲着无聊，玩不玩牌啊？”
“什么牌？”
“当然是四季牌啦！”
“我只玩斗地主！”
沈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四季牌是这个世界很流行的一种桌游，在赌坊里很是常见，之前吴贡他们无聊时玩的就是这种牌。
平日里是和老妖婆玩的不是斗地主就是这四季牌，不过前者都是沈意赢，后者都是沈意输。
原因很简单，这四季牌沈意一直没看明白规则，其中分别有一到六，六个点数，每个点数都有四个不同的背景牌，分别是草木，飞鸟，山川和日月，加起来一共二十四张牌。
玩家每一个回合都只能有三张手牌，出牌时必须出两张背景相同的手牌，每出一次牌就会计一次数，不同背景牌都有不同的效果，比如一个玩家打出两张日月背景的牌，一张点数为三，一张点数为六，那么计数就会计点数最低的那张，所以计数为三，但飞鸟背景牌就不一样了，它计的是点数最高的那一张。
当牌池打完或三位玩家都卡牌了，计数最高的玩家获得胜利。
而接下来就是沈意最不理解的地方，三位玩家打出的牌组到最后都会根据背景牌的组合不同而判定不同的季节。
两天前明明自己打出了两组飞鸟背景牌和一组山川背景牌，点数总计为十四，远超珠红和老妖婆，但结果判定为冬天，他的计数全部清零，变成了老妖婆获胜，气得他直接不玩了，怀疑是老妖婆在伙同珠红一起搞自己。
除此之外，让他很不理解的规则还有很多，就不细讲，总之，在没完全弄明白四季牌的规则前，他是不会碰这玩意儿的，一点体验感也没有。
“就玩一玩嘛，一边玩我一边教你好不好？”
“你自己找珠红玩去，别拉上我。”
“两个人玩没有意思，要三个人才行。”
“不玩，要玩就玩斗地主！”
“你那什么斗地主一点都不好玩，你看这个，我刚买来的。”鹤见初云说着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个盒子，而是就是四季牌，木制的，每一张都有着精美的图雕。
“来玩呀，如果你会了我改天就让人去做一副全金的来哟，好不好？”
鹤见初云语气中带着几分诱惑，果不其然，听到“全金”这两个字，沈意明显迟疑了一下，而就在他开始心动时，珠红却从前院赶了过来，喊道：“小姐！小姐！”
听到珠红在呼喊自己，无奈鹤见初云只得暂时放弃，抬头看向珠红所在的方向。
“怎么了？”
“酒厂的杨管事来了，要见你一面。”珠红话音一落，后面的亭廊处就出现了两道人影，分别是杨管事和钱师傅。
“哦。”收起了盒子，她走到亭子边坐下，又道：“让他们过来吧。”
“好的！”
珠红回了一声，便示意两人继续往前走。
杨八元和钱师傅都是第一次进入茗烟院，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直到来到鹤见初云在的亭子前，两人这才收回目光，态度变得拘谨起来。
“小姐。”
“坐吧。”鹤见初云朝对面伸手示意了一下，轻轻倒上两杯热茶并推了过去。
杨八元看了一眼窝在少女身边的沈意一眼，很快便和钱师傅一起坐在了鹤见初云对面的椅靠上。
“小姐，这院子只有您和珠红姑娘二人？”
鹤见初云蹙着眉头把沈意放在自己腿上的爪子撇开，开口时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酒厂那边怎么样了？”
“回小姐，酒厂那边一切安好，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让你办的事办了没有？”
“小姐放心，我收到你的信就立马去找了众虎帮。”
“结果呢？”
“没有意外，我已经和屈堂主谈好了，众虎帮的人都很配合……”
“还有呢？”
“小姐，我此行找您就是为了这事，这众虎帮到底能不能信？虽然我们和众虎帮谈不上有什么恩怨，但彼此之间都有小矛盾存在，若是他们心怀不轨，恐怕有祸事发生啊！”
杨八元认真的说道，而鹤见初云听完摇了摇头：“这你不用担心，放手去干就好了，众虎帮的这位新帮主……是自己人。”
“自己人？那他是？”两人脸上都露出疑惑之色，杨八元从沈公馆出来之前，他心里有了猜测，怀疑这众虎帮的新帮主很有可能去瞿野，但去了白虎堂后见到瞿野本人后，他的这个猜测被事实否定了，也让他更加好奇现在众虎帮的帮主是谁。
另外，让他疑惑的还有瞿野这个人，明明之前和他们没有任何接触，但突然就和他们叫好上了。
真的是莫名其妙。
鹤见初云看了沈意一眼，沈意也对她眨了眨眼睛。
本来想告诉杨八元真相的，毕竟现在酒厂里的几个工人还有杨波李荣他们都知道了沈意能口吐人言，再告诉他们一点更震撼的事情也没什么。
但沈意的眼神她看懂了，想来也是，众虎帮现任帮主是一头契约兽，这说出去未免太魔幻了一些，要是让众虎帮的人知道了，难免会出大乱子。
她决定不告诉杨八元真相，不是不信任，而是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被一头契约兽骑在头上，世间不会有多少人愿意接受，沈意作为众虎帮帮主可以藏得了一时，但藏不了一世，说到底，这个帮主之位还得找个人来代替，只是暂时还没有人选。
“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众虎帮能不能信任这个问题你永远不必操心，他是自己人，我只会告诉你这些，你还有别的问题没有？”
杨八元嘴巴张了张，还想问些什么，但剩下的问题都是些小事，要是什么都问个清楚未免显得自己太无能的一些，便点了点头，恭敬道：“小姐，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解开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杨八元没有过多打扰鹤见初云，聊了一会儿，便带着钱师傅离开了。
出了茗烟院时，钱师傅询问道：“管事的，那众虎帮真的是咱们自己人了？”
“小姐既然说是，那他们便是，怎么，你连小姐都信不过？”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想做梦一样。”
“别多想，我们走吧。”两人一前一后，朝祝府出口走去，路上杨八元沉默着，心里想着什么。
自家这位小姐，来到江州城不到一个月，不仅使濒临倒闭的酒厂起死回生，甚至还拉拢了众虎帮这一大帮会，反观自己，在这一年半载的时间里毫无建树，还让酒厂退步不少，这让他感到一阵唏嘘，明明很久之前自己都快饿得虚脱过去了。
或许吧，这就是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嫡长女。
……
就是因为自己不知道所以才告诉他少打听的，这厮儿怎么能够这么小心眼？
不愧是行商的！
一时间，杨八元在他心里的观感降低了不少。
要不是新帮主有过交待，他早就让人教训对方了。
不过屈显贵又哪里知道，杨八元根本不清楚鹤见初云是否认识什么姓沈的人物，自然是讲不出来什么的。
路上双方都沉默着，谁也不说话，杨波和李荣二人更是大眼对小眼，觉得气氛很是尴尬。
直到四人走回看台上，屈显贵才开口道：“杨兄，之后的五天时间内，这些人就归你管了，你让他们做什么，他们便会做什么，如果有人不听话，你尽管告诉我，让我来收拾他们。”
“这些人真的会听我的？”
“当然了，不止这样人，过会我再带你去其它堂口看看，让你熟悉熟悉，若实在有顾虑，现在要不试一试？”
“那我试试。”
“好！”屈显贵点头，随后看向下方众人，运动灵力，张口喊道：“众虎帮弟子听令！”
他声音不大，但是在灵力加持下穿透力极强，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晰将他说的话听进了耳朵里。
“你们都听好了，这位是杨管事，是我众虎帮的一位重要客人，从现在开始，他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如有违背者，帮规伺候！听到没有！”
“听到了！！！”
练武场的上百名众虎帮弟子齐齐大喊一声，声势浩大，排山倒海一般，令人心跳加速。
屈显贵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让到一边，对杨八元道：“杨兄，该你了。”
杨八元闻言点点头，上前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勉强露出几分严肃的神色。
头一次面对这么多人，他难免有些紧张。
“诸位弟兄，杨某不才，自认没资格使唤你们，不过既然今天屈堂主给了杨某这个机会，那我便试上一试，还请诸位弟兄们莫怪。”
说完，他看向下方众人，没有人回应自己，见状他回头看了一眼屈显贵，而对方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并没有说什么。
“那么弟兄们，上前走一步？”
下方数百名众虎帮弟子听到杨八元的话语后都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哗啦啦”的声音传来，众虎帮的弟子就都往前迈出了一步，只是稀稀拉拉的，队形特别混乱。
见他们真照做了，杨八元心里紧张消失了一些，找回了一点在酒厂里时的感觉，神色也跟着变得自然起来。
“往后退一步！”
哗啦！……
“再退一步！”
哗啦！
“蹲下！”
唰！！
“起来吧！”
哗！
……
“杨兄，感觉如何？”
“不愧是众虎帮弟子，真的人人如虎啊！”
“杨兄觉得满意就好。”
“但是屈堂主，这么多人在街上敲锣打鼓的，会不会惹上麻烦？”
“这个你放心，城务司那边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人说什么，杨兄尽管干就是。”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既然是那个什么……哗众取……？”
“什么哗众取宠？那叫企业宣传！”
“对对对！是企业宣传！企业宣传！是我嘴瓢了，抱歉。”
“杨兄能不能有话直说？”
“是这样的，既然是这企业宣传……那我觉得，参与此事的也应该是那些……能让百姓感到亲切的人！如若不然，此番行径恐怕会适得其反，屈堂主……”
杨八元结结巴巴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话没说完，屈显贵就打断了他的话，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我明白杨兄的意思，我的人，五官不端正，不像好人，走出去了只会让人害怕，有损企业形象，是不是？”
“屈堂主能明白就好。”杨八元笑着点点头。
他还不知道，其实练武场上的这些人是已经被挑选过的，但凡面目过于狰狞，看着就不像好人的众虎帮弟子此时都在沈公馆四周当门卫呢。
而屈显贵说的话便是沈意前天对他说过的，他一字不落的重复了出来。
懒得再讲什么，屈显贵也不废话，当即带着三人又走下了看台，让杨八元再过滤一遍那些参与“企业宣传”的众虎帮弟子。
“杨兄，要是有谁你看不过眼的，让他出来就行。”
“那我可就开始了，屈堂主莫要在意。”
“不会不会，杨兄请吧。”
“那个，就那个，这一排的第五个人，长相不好，让他出来。”
“听到没有？还不快出来？”
“还有那边那个，长得这么凶，吓到人怎么办。”
“出来！”
“屈堂主，那个人你看到没有？少一边耳朵那个，看着多不好啊！”
“……”
“喂！就是你！你也出来吧。”
“……”
“五大三粗的，这怎么能行？出去！”
“……”
“你你你……你也出去！”
“……”
“屈堂主！你看看这几个，有一个像好人吗？”
“……”
屈显贵已经不想说话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杨八元可比沈意这个新帮主挑多了，一番指指点点下来，原本三百多名众虎弟子直接被刷下来七十多人。
现在一个个正垂头丧气的站在边上。
屈显贵想发火，但是沈意说过这杨八元到之后，将所有事情全权交给他来处理，毕竟生意上的事情他懂得比自己多，屈显贵也只得忍耐下来，带着他又先后去了其它的堂口，面见了一下那边的外围弟子。
这一来一回，也就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
天气越来越冷了，茗烟院后院的池塘早已结上了薄薄地一层冰，岸边的少女手里拿着不知从哪找来的树枝，在结冰的水面上搅啊搅，显得无聊极了。
“你今天挺闲啊，老妖婆。”
有些沉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少女瞥了一眼，又很快转回头去，嘟囔道：“我可没你闲捏。”
“陈家要的丹药，你都练完了？”
“没有，但也差不多了。”
鹤见初云如是说道，说完想到什么，来了兴趣，对沈意问道：“正好闲着无聊，玩不玩牌啊？”
“什么牌？”
“当然是四季牌啦！”
“我只玩斗地主！”
沈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四季牌是这个世界很流行的一种桌游，在赌坊里很是常见，之前吴贡他们无聊时玩的就是这种牌。
平日里是和老妖婆玩的不是斗地主就是这四季牌，不过前者都是沈意赢，后者都是沈意输。
原因很简单，这四季牌沈意一直没看明白规则，其中分别有一到六，六个点数，每个点数都有四个不同的背景牌，分别是草木，飞鸟，山川和日月，加起来一共二十四张牌。
玩家每一个回合都只能有三张手牌，出牌时必须出两张背景相同的手牌，每出一次牌就会计一次数，不同背景牌都有不同的效果，比如一个玩家打出两张日月背景的牌，一张点数为三，一张点数为六，那么计数就会计点数最低的那张，所以计数为三，但飞鸟背景牌就不一样了，它计的是点数最高的那一张。
当牌池打完或三位玩家都卡牌了，计数最高的玩家获得胜利。
而接下来就是沈意最不理解的地方，三位玩家打出的牌组到最后都会根据背景牌的组合不同而判定不同的季节。
两天前明明自己打出了两组飞鸟背景牌和一组山川背景牌，点数总计为十四，远超珠红和老妖婆，但结果判定为冬天，他的计数全部清零，变成了老妖婆获胜，气得他直接不玩了，怀疑是老妖婆在伙同珠红一起搞自己。
除此之外，让他很不理解的规则还有很多，就不细讲，总之，在没完全弄明白四季牌的规则前，他是不会碰这玩意儿的，一点体验感也没有。
“就玩一玩嘛，一边玩我一边教你好不好？”
“你自己找珠红玩去，别拉上我。”
“两个人玩没有意思，要三个人才行。”
“不玩，要玩就玩斗地主！”
“你那什么斗地主一点都不好玩，你看这个，我刚买来的。”鹤见初云说着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个盒子，而是就是四季牌，木制的，每一张都有着精美的图雕。
“来玩呀，如果你会了我改天就让人去做一副全金的来哟，好不好？”
鹤见初云语气中带着几分诱惑，果不其然，听到“全金”这两个字，沈意明显迟疑了一下，而就在他开始心动时，珠红却从前院赶了过来，喊道：“小姐！小姐！”
听到珠红在呼喊自己，无奈鹤见初云只得暂时放弃，抬头看向珠红所在的方向。
“怎么了？”
“酒厂的杨管事来了，要见你一面。”珠红话音一落，后面的亭廊处就出现了两道人影，分别是杨管事和钱师傅。
“哦。”收起了盒子，她走到亭子边坐下，又道：“让他们过来吧。”
“好的！”
珠红回了一声，便示意两人继续往前走。
杨八元和钱师傅都是第一次进入茗烟院，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直到来到鹤见初云在的亭子前，两人这才收回目光，态度变得拘谨起来。
“小姐。”
“坐吧。”鹤见初云朝对面伸手示意了一下，轻轻倒上两杯热茶并推了过去。
杨八元看了一眼窝在少女身边的沈意一眼，很快便和钱师傅一起坐在了鹤见初云对面的椅靠上。
“小姐，这院子只有您和珠红姑娘二人？”
鹤见初云蹙着眉头把沈意放在自己腿上的爪子撇开，开口时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酒厂那边怎么样了？”
“回小姐，酒厂那边一切安好，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让你办的事办了没有？”
“小姐放心，我收到你的信就立马去找了众虎帮。”
“结果呢？”
“没有意外，我已经和屈堂主谈好了，众虎帮的人都很配合……”
“还有呢？”
“小姐，我此行找您就是为了这事，这众虎帮到底能不能信？虽然我们和众虎帮谈不上有什么恩怨，但彼此之间都有小矛盾存在，若是他们心怀不轨，恐怕有祸事发生啊！”
杨八元认真的说道，而鹤见初云听完摇了摇头：“这你不用担心，放手去干就好了，众虎帮的这位新帮主……是自己人。”
“自己人？那他是？”两人脸上都露出疑惑之色，杨八元从沈公馆出来之前，他心里有了猜测，怀疑这众虎帮的新帮主很有可能去瞿野，但去了白虎堂后见到瞿野本人后，他的这个猜测被事实否定了，也让他更加好奇现在众虎帮的帮主是谁。
另外，让他疑惑的还有瞿野这个人，明明之前和他们没有任何接触，但突然就和他们叫好上了。
真的是莫名其妙。
鹤见初云看了沈意一眼，沈意也对她眨了眨眼睛。
本来想告诉杨八元真相的，毕竟现在酒厂里的几个工人还有杨波李荣他们都知道了沈意能口吐人言，再告诉他们一点更震撼的事情也没什么。
但沈意的眼神她看懂了，想来也是，众虎帮现任帮主是一头契约兽，这说出去未免太魔幻了一些，要是让众虎帮的人知道了，难免会出大乱子。
她决定不告诉杨八元真相，不是不信任，而是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被一头契约兽骑在头上，世间不会有多少人愿意接受，沈意作为众虎帮帮主可以藏得了一时，但藏不了一世，说到底，这个帮主之位还得找个人来代替，只是暂时还没有人选。
“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众虎帮能不能信任这个问题你永远不必操心，他是自己人，我只会告诉你这些，你还有别的问题没有？”
杨八元嘴巴张了张，还想问些什么，但剩下的问题都是些小事，要是什么都问个清楚未免显得自己太无能的一些，便点了点头，恭敬道：“小姐，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解开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杨八元没有过多打扰鹤见初云，聊了一会儿，便带着钱师傅离开了。
出了茗烟院时，钱师傅询问道：“管事的，那众虎帮真的是咱们自己人了？”
“小姐既然说是，那他们便是，怎么，你连小姐都信不过？”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想做梦一样。”
“别多想，我们走吧。”两人一前一后，朝祝府出口走去，路上杨八元沉默着，心里想着什么。
自家这位小姐，来到江州城不到一个月，不仅使濒临倒闭的酒厂起死回生，甚至还拉拢了众虎帮这一大帮会，反观自己，在这一年半载的时间里毫无建树，还让酒厂退步不少，这让他感到一阵唏嘘，明明很久之前自己都快饿得虚脱过去了。
或许吧，这就是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嫡长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