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麓和元九打头,白梨和江岁欢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地走进了院子。

  这个院子四四方方的,只有两间屋子,是再寻常不过的民宅。

  但是不知为何,江岁欢站在院子里,总觉得这里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白梨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袖子,说道:“主子,您看元九的脚下。”

  她低头看去,看见元九脚下竟有一片白色的纸钱,纸钱被雨水打湿,粘在了元九的鞋底。

  元九也看到了,一脸嫌弃地在台阶上蹭着鞋底,嘟囔道:“奇怪,刚才明明还没有!”

  六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你要倒霉了,回去让苍一给你弄把桃木剑,辟一辟邪。”

  “呸呸呸!别胡说!”元九想要去拍六麓的嘴巴,却突然停了下来,“你鞋底也有!”

  六麓低头一看,他鞋底竟真的也有一片纸钱,白得刺眼。

  江岁欢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肃声道:“这里一共有两个房间,元九、六麓,你们两个一人一间进去查看,必须要找到薛令!”

  两人停止打闹,一左一右冲向了两间屋子。

  白梨摩拳擦掌地说道:“主子,我也想进去。”

  “不急。”江岁欢摇了摇头,“先让他们两个探路,咱们在这里守着,避免出现突发情况。”

  说话的功夫,六麓和元九已经闯进了屋子里。

  “啊!”

  右边的屋子里传出了六麓的喊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震惊,还有明显的恐惧。

  江岁欢心里“咯噔”一下,拔腿跑进了六麓所在的房间。

  门外等候的几人也听到了声音,薛母哭喊着往院子里跑,“是不是薛令出事了!”

  八方想要拦住她,却被大理寺卿拖住,二人推拉的时候,万青贺拉着夫人也跑进了院子里。

  眼看着拦不住了,八方只好也跟了上去。

  屋子里,江岁欢仿佛被定住了,双脚黏在地上动弹不得。

  只见地上洒满了纸钱,而屋子中间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旁边围了一圈白色蜡烛,已经烧了一大半。

  六麓站在棺材旁边,惊恐地说道:“这里面的人……”

  江岁欢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发现棺材里面躺着两个人。

  一个是身穿红色喜服的薛令,另外一个是穿着嫁衣的女子,头上戴着红盖头。

  眼前的一幕十分诡异,江岁欢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慢慢把手放在薛令的鼻子下面,然后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好,薛令还活着。

  薛母等人冲了进来,看到屋子中间的棺材,薛母两眼一黑,晕倒在大理寺卿怀里。

  江岁欢说道:“薛令没死,只是陷入了昏迷。”

  薛母一下子又醒了过来,扑到棺材旁边哭嚎着,“可怜的儿啊,这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躺在棺材里了!”

  她和大理寺卿一起合力,把薛令从棺材里拽了出来。

  而万青贺和夫人则跑到了棺材的另一边,看到里面穿着嫁衣的女子,万青贺激动地喊道:“我女儿也在!”

  他伸长了胳膊,想要把里面的女子拉出来。

  拉到一半,女子头上的红盖头忽然掉了下来,露出一张面无血色的苍白脸庞。

  伴随着夫人的尖叫声,万青贺打了个激灵,惊恐地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