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曾经说过,时疫是非常可怕的存在,严重时会死去成千上万的人,一旦京城爆发时疫,后果不堪设想。”

  莹桃蹲在柜台后面,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得赶快把这件事告诉小姐!”

  她站起来,急急忙忙地朝着楼梯走去,可刚走出两步,她又停了下来。

  “不行,小姐不喜欢被人打扰,还是等她下来再说吧。”

  她拿起抹布用力地擦着柱子,以此缓解心中的焦虑。

  太阳从东边移到了西边,容月阁的几根顶梁柱被莹桃用抹布擦得锃光瓦亮,几乎可以照出人影来。

  终于,江岁欢送最后一位客人下了楼,她忙了一整天,脚步都有些虚浮,浑身上下更是写满了疲惫二字。

  尽管如此,她脸上依旧带着微笑,送客人离开了容月阁。

  关上门的一瞬间,江岁欢仿佛泄了气的气球,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身体无力地靠着柱子,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莹桃走上前扶住她,担忧地说道:“小姐,我……”

  她累得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发现莹桃的脸色不对,随口问道:“莹桃,你今日有没有看到那白衣女子?”

  “啊,没有…”莹桃沮丧地低下了头。

  通常她闲下来的时候,都会去看看那白衣女子的画像,再站在门口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试图发现那女子的身影。

  而今天,她满脑子都是时疫的事情,把白衣女子忘得一干二净。

  “小姐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找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那么多暗卫都没有找到她,何况是整日待在这一方之地的你呢。再说了,她可能早已经离开了京城,只是我还抱着一丝希望,不想放弃罢了。”

  江岁欢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向了账房先生,道:“今日收了多少银子?”

  账房先生翻开账本,说道:“今日总共收了三万九千七百二十五两银子,莹桃姑娘买点心和瓜果用了七十五两,还剩下三万九千六百五十两。”

  他感慨道:“小姐真是了不起,有些铺子一年的收入,还不及容月阁一天的多。”

  江岁欢笑了笑,心道今天没白来。

  虽然银子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但是,谁会嫌钱多呢?

  “小姐。”莹桃轻轻拉了一下江岁欢的袖子,“我有话跟你说。”

  “坐下说吧,我有点累了。”江岁欢坐在桌边,自己拿起茶壶倒了杯茶。

  “小姐先别喝。”莹桃夺过她手中的茶壶,扭头对账房先生和伙计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小姐,我们走了。”两人走过来跟江岁欢打招呼。

  “好。”江岁欢客气地点头,“今日辛苦了,这个月给你们涨工钱。”

  莹桃把他们送出去后,用力插上了门闩。

  江岁欢挑了挑眉,觉得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十分反常,“看来你要跟我说的事情,是一个秘密?”

  “是!”莹桃用力点头,把自己听到的舒儿和元雨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