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雪娇俏的脸,嘲讽一笑。

  “是,我是师兄的炉鼎,自然要听师兄的。”

  “只是炉鼎也不需要坦诚相见,师兄直接开始吧。”

  沈焰表情一滞,手放在她的衣襟上,冷声道:

  “不愿意脱,那我就帮你脱。”

  苏明雪像木头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垂下眼眸,闭上眼睛。

  锁骨处传来柔软的触感。

  是沈焰的唇。

  “师兄不要做多余的事,请只把我当成炉鼎。 ”

  沈焰冷笑,

  “好,那就如你所愿。”

  两人都未**, 便纠缠在一起。

  沈焰太狠。

  苏明雪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纤长浓密的眼睫沾在一起,白皙的脸庞,变得红润。

  鼻尖、眼尾、都哭得发红。

  她仰着小脸哽咽,

  “讨厌师兄……”

  沈焰表情一变,捧起苏明雪的脸,命令道:

  “不许讨厌我。”

  “讨厌师兄!”

  苏明雪固执地哭着道。

  眼泪顺着眼尾往下流。

  沈焰脸色愈加难看,

  “是你自己不愿意我吻你,抱你,亲你。不愿意我好好对你。”

  “现在又来讨厌我?”

  苏明雪抽泣道:

  “炉鼎也可以温柔以待,为何师兄这样凶?”

  沈焰听她一口一个炉鼎,本来软下的心又强硬起来。

  “炉鼎本该如此。”

  ————数次缠绵————

  沈焰真如她预料,昏死在她身上了。

  疯得很。

  往常红润的唇,发了白。

  苏明雪趁着他昏睡,稍稍整理了下衣衫。

  推开他,下了床。

  往外走。

  谁知衣摆却被攥住。

  她回过头,沈焰不知何时醒了。

  正攥着她的衣摆,死死盯着她道:

  “谁准你走了,我还没采补完,继续。”

  苏明雪看他脸色发青,虚弱的模样,怕他伤了根本。

  没理他,把衣摆扯出来,往外走。

  谁知沈焰彻底发了疯,站都站不稳,从床上下来,站都站不稳。

  跌倒在地上,还死死拽着她的衣角道:

  “不许走!”

  “你是我的炉鼎,居然敢不听我的话!”

  苏明雪“…………”

  她低头看沈焰,沈焰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一般。

  沈焰根本没将她当作炉鼎,否则现在站不起来的就是她了。

  这么一愣神,沈焰已将她扑倒在地。

  伸手来扯她的衣裳。

  她嫌地上脏, 伸手推他,烦躁地抬眼瞪了一眼沈焰。

  沈焰却是会错了意。

  脸色难看了一分,转而去掀她衣袍下摆。

  苏明雪没有反抗,这一次只是无声流泪。

  沈焰手僵住,垂眸看着哭泣的苏明雪。

  昏昏沉沉的脑袋才有一丝清醒。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他只知道借着炉鼎的名义占有师妹,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可刚才师妹用厌恶的眼神盯着他,让这点好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似占有师妹,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

  就像昨晚,他们紧紧纠缠在一起,却隔着衣服。

  他连拥抱也不能。

  明明贴得这么近,心却隔得那么远。

  “别哭了,哭得让人没兴致。”

  沈焰起身,松开苏明雪,仍伏在地上。

  苏明雪抹了把眼泪,看也不看沈焰,扶着脚边的矮凳站起来。

  说了句,“是师兄不要的。”

  “不是我这个炉鼎不听话。 ”

  她骄横道,往外走。

  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可没走几步,耳边似有疾风吹过,她身上一凉。

  身上的红衣,化为碎片。

  一件黑衣却披在了她的身上。

  “穿我的衣服走。”

  沈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死了和姬无夜双修的心。”

  “你是我的炉鼎,就一辈子是我的炉鼎。”

  苏明雪背对着沈焰道:

  “不,我只答应助师兄结得金丹,之后,我是和二师兄双修,还是做二师兄的炉鼎,师兄都无权干涉。 ”

  **

  “公主……你回来了。”

  萧无痕见苏明雪骑着灵鹿回来, 俊秀的笑脸浮上笑意。

  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黑衣时,眼神闪过黯然。

  “烧水,沐浴。”

  苏明雪未曾注意萧无痕,

  她从灵鹿上下来,语气有些疲惫。

  这两天她都怎么过来的?

  好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她朝院子里走,粉色的桃花瓣纷纷坠落。

  脚步停了一瞬,她看了眼地上的花瓣,想起和萧无痕初见。

  便是在一阵桃花雨中,他一身白衣,扫着落花,朝她清浅一笑。

  惊鸿一见。

  苏明雪这才抬头望向起身去烧水的萧无痕。

  她如今已是亲传弟子,

  院中也有洒扫的外门弟子。

  这些杂事无需萧无痕去做了。

  她本想叫住萧无痕。

  但见他已经转身而去。

  便罢了。

  冒着热气的浴池里满是桃花瓣,

  她走入池中,

  在浴池里泡得昏昏欲睡,水有些发凉了。

  才懒懒起身。

  简单穿了里衫,

  她便窝到了床榻之上。

  萧无痕进来熏香, 慢慢走至她床前,轻声道:

  “公主可要吃什么,我去做些炒蟹、茉莉汤、荷花酥……可好? ”

  苏明雪体恤他体弱,便懒懒道:

  “不必,我已辟谷,往后都不必做了。 ”

  萧无痕一愣,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的失落。

  回答道:“是。”

  公主不吃他做的饭了。

  苏明雪困倦不堪,像只懒猫一样,蜷缩着眯上了眼睛,“无事便下去吧。”

  这一觉睡得香甜。

  反而醒的有些早。

  她闲来无事,便坐在铜镜前,自己试着梳妆,往后就不用麻烦萧无痕了。

  她先选好簪子,便拿起梳篦。

  “公主,我来吧。”

  比她起的还早的萧无痕,一身白衣,走至她身后,温声道。

  “不必,我自己来就好。”

  她对着镜子梳头,随口道。

  正想着今日梳什么发髻,却在镜中看到,萧无痕眼泪簇簇落下,红着眼睛,无声落泪。

  她惊诧回头,

  “怎的哭了?”

  萧无痕也不言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抽泣不止。

  像是怕招她烦,咬着唇不哭出声,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到底为何哭?”

  苏明雪威胁道, “不说便把你赶下山去。”

  萧无痕这才颤抖着止住眼泪,红着眼圈道:

  “公主辟谷,不吃我做的饭。”

  “如今梳妆也不用我了。”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