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伟在年前打电话给沈知秋,说过年李媛会带着两个孩子来京市,给姑奶奶拜年。

  时间过的真快,又是一个新年。

  公司的事有专人负责,苏梅不需要操什么心,她现在就上上班,回家看看书,进空间看傀儡种地。

  杜康酒厂新做的第一批平价白酒上市,市场反响非常不错,还专门为梅花蔬果店特制了一款白酒,味道和市场上卖的杜康酒略有不同,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颇受欢迎,一上架就遭到了哄抢。

  现在京市已经买不到这款花香酒了。

  今年由梅花农场牵头的农业合作社大获成功,其他县市找到陈平希望在他们那也办一个合作社。

  陈平询问过苏梅的意思,然后给拒绝了。

  梅花农场属于刚起步,他们人手不够,不适合再开一个合作社,等过个几年就行了。

  从欧家买来的那家酒店在重新装修,苏梅准备创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品牌酒店。

  小年那天,苏梅接到了苏菊的电话。

  苏菊语气悲伤,**哽咽说道:“大姐,妈她走了。”

  苏梅愣了一下,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小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回去。”

  挂了电话,苏梅叫上沈知秋两人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连夜坐火车回了苏市。

  虾仔听说了这件事,和老婆刘芳说了一声也跟着去了苏市。

  杨春花是在前天夜里无声无息走的,睡前苏菊还去看过她,人瞧着没什么大事,等半夜三天她再去看的时候,杨春华已经没气了。

  走的无声无息。

  苏菊赶紧去叫王大妈李阿姨来帮忙。

  在知道杨春花走的那刻她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总之只着急想要知道后事要怎么处理。

  她帮杨春花换了早就备好的新衣,给她擦了身子,叫上专门办后事的人来家里,邻居们都过来帮忙,叠元宝的叠元宝,煮饭的煮饭。

  苏菊实在忙完之后才想起来要通知苏梅。

  不管大姐是什么态度,她告知一声是要的。

  没想到苏梅没有犹豫,二话不说就要苏市,挂了电话之后她没忍住哭了出来。

  也就哭了一分来钟,她又要接着去忙其他事情了。

  在这种时候是没有时间悲伤的,她得处理杨春花的后事,家里就她一个主事的人,来帮忙的邻居什么事都要来问她,加上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她感觉很累,累得都顾不上悲伤。

  苏梅是第二天下午到的,她和沈知秋打出租车去了家里。

  刚到楼下就听见二楼有人在吵架。

  两人一听这动静就知道坏事了,赶紧拎着包上楼。

  门口堵着不少人,里面传来男人粗犷的大嗓门。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们家没有男丁,这摔盆打幡必须得男丁才行,让耀祖上。”

  说话的是苏强的一个堂兄,自从苏强死 了,苏运又不知所踪,他就盯上了杨春花的房子。

  之前找了杨春花好几次要把自己的小儿子过继过来,打的是什么主意大家心里门清。

  杨春花有过心思,苏菊没同意就是。

  没想到杨春花一死,苏强这个堂哥立马带着儿子上门,抢着要当孝子贤孙给杨春花披麻戴孝。

  苏菊自然不肯,两方人马厩吵了起来。

  苏强的堂哥苏广这次可是有备而来,带了不少亲戚上门,就是为了逼苏菊答应这事。

  在他看来苏菊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读过大学又怎样,还能拗过一众亲戚不成?

  最后这房子还有杨春花的钱都是他儿子。

  有邻居看不过去为苏菊说话,立马就被苏广带来的人给骂了回去。

  苏菊就算嘴皮子再厉害也没用,她双拳难敌四手,一张嘴说不过十几张嘴,急得直跺脚。

  看苏广儿子孝服都要穿上了,她上去又把孝服硬扒下来。

  “你们都给我滚,滚啊。”

  她紧紧攥住孝服,双眼血红看着屋里这些想要吃绝户的亲戚。

  “我妈在世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来看一眼,关心一次,人一死你们就都出现了,想要抢房子,做梦!”

  “瞧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自古以来都是儿子摔盆打幡,我们让苏广儿子过继到春花名下,也是为了让春花后继有人,好心好意的,被你说成什么了。”

  说这话的苏菊都记不起是哪门子亲戚了。

  “我还在了,不需要其他人的儿子来给我妈送终。”

  “你一个女娃子顶什么用,自古以来都是男娃打幡,你一个女娃子会坏了我苏家的运道。”

  “我呸,我妈已经和苏强离婚了,我户口跟着我妈走,跟你苏家有什么关系。”

  苏菊当真是气坏了,她怎么都想不到杨春花尸骨未凉,苏家人就来争遗产了。

  苏广一拍桌子,吼道:“你还姓苏,就是苏家人,坏的就是我苏家的规矩,今天你不愿意也得愿意,苏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女娃子当家做主。”

  李阿姨要上去帮忙被他男人拉了回去。

  他们不沾亲不带故的,没有立场帮苏菊的忙,这是他老苏家的事外人没办法掺和。

  其他邻居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为苏菊说一句公道话的。

  还有人认同苏家人的观点,认为是该过继个男丁给杨春花摔盆打幡,女娃都要嫁出去的,撑不起家门来。

  他们跟着苏家人一起劝苏菊。

  “现在家里就剩你一个了,以后没有娘家给你撑腰,过继个男丁过来也好,小菊啊,你就答应了吧。”

  “是啊,没有娘家兄弟撑腰以后是要受欺负的,你大伯也是为了你好。”

  “之前春花也是有这个想法的,只不过顾及你就没答应,现在人走了你就当圆了你**遗愿吧。”

  苏菊孤立无援,一屋子的人围着她七嘴八舌的劝说,对面是苏广一家得意的脸,她心中悲愤,脑子一片乱麻,理智正在崩溃。

  “听见没,大家都赞同让你妈过继我儿子,以后我儿子就是你弟弟,等你嫁人后他给你撑腰。”

  苏广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抢过苏菊手上的孝服给他儿子穿上。

  “要我说女娃子就不该去读什么大学,早点嫁人得了,读书把心都读野了,还想干男娃干的事,晦气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