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赖上我了?”

  赢启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不由想到对方离去前所说的那句话,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不由暗自摇头。

  很多时候。

  意外都来得太突然。

  例如此刻便是如此。

  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和这位北凉红衣扯上关系,而且看对方这副模样,颇有种赖上他的感觉。

  “也罢,之后如此之后再说,未来的事情没有定数,谁又能知道呢?”

  赢启收回目光,并未多言,也没有去想未来的事情。

  因为正如他所说。

  未来无定数,一切都事在人为。

  究竟能够如何,谁也不知晓,只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不过对方离去之后。

  他倒是有机会钻研武道武学了,此前碍于对方以及他人的存在,倒是不太好钻研《碧海潮生曲》。

  如今总算有了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

  赢启说做就做,没有丝毫含糊,直接取出黄老邪所赠的《碧海潮生曲》,开始细细翻阅起来。

  这本武学十分特殊,是十分稀有的音律武学。

  纵观整个九州江湖,此类武学的数量都极其稀少。

  而能被称之为上乘的,则更是少之又少,堪称真真正正的万中无一,特殊到了极致。

  他之所以看重这门武学,也是因为其特殊性。

  这类武学防不胜防,内藏极高度致命威力,可杀人于无形之中,诡异到了极致!

  但这其中仍然有一个不好的地方。

  那就是这门武学也极其讲究内力高低。

  赢启已经做出决定。

  在碧海潮生曲之后,一定要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同时提高内功心法易筋经的境界。

  唯有拥有足够庞大的内力。

  才能够彻底支撑起他的诸多武学。

  如今的他就像是一个炮台,却无相应的炮弹,无法发挥出诸多出神入化级武学的真正力量,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于是不久之后。

  少林寺藏经阁内,传来徐徐箫声,动听而又婉转。

  时而好似大海浩渺,万里无波,仿佛远处潮水缓缓推进,渐近渐快。

  而后又洪涛汹涌,白浪连山,而潮水中鱼跃鲸浮,海面上风啸鸥飞。

  可到这时。

  那乐声竟又是再度一变。

  给人一种群魔弄潮的感觉,好似冰山飘至,忽而海如沸,极尽变幻之能事,而潮退后水平如镜,海底却又是暗流湍急,于无声处隐伏凶险……

  ……

  与此同时。

  少林寺,大雄宝殿内。

  徐晓站在佛像前,两鬓微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略显沧桑的中年人,身形略有佝偻,只是身上的煞气根本无法掩饰。

  哪怕身处这传承一千多年之久的佛殿上亦是如此。

  他轻笑一声,烧了几支香朝佛像拜了一拜,嘴里念念有神,却又不知在念叨着什么,只能隐约听到似乎在给他人祈福。

  或许他不信所谓的神佛。

  因为他若是信的话,身为北凉王的他手中早已沾满鲜血,又怎么可能好好活着?

  不过当见到这些所谓仙神佛陀的时候。

  也依旧难免凡俗一下,只是告知心中所牵挂的东西罢了。

  而就在这时。

  徐胭脂也从殿外走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感到不悦,反而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胭脂,来,你也拜一拜。”

  徐晓开口,将手中的香交到自家女儿手上。

  既来之则安之。

  他此行本就是来拜访,自然讲究入乡随俗,该拜的都拜拜,哪怕只是心中的祈愿都好。

  不多时,徐胭脂也拜好了。

  至于她祈愿了什么,却是无人知晓。

  “方丈大师,此次多谢款待,本王感激不尽,日后若是有用到本王的地方,可随意开口。”

  走出大雄宝殿后。

  徐晓对着身旁的玄慈开口,语气颇为客气。

  毕竟这里怎么说也是一千多年的古刹,哪怕如今有衰弱之景,却也依然有着充足的底蕴。

  而且此行他别有目的。

  并不是真的只为了求神拜佛而来。

  正如之前所说。

  他并不信那些东西。

  “王爷客气了,我送送你。”玄慈双手合十,微微点头,准备送一送徐晓。

  因为此前二人的聊天中,徐晓就表露过不会在少林寺久留的意思。

  只是匆忙一来,而后又匆忙离去。

  可是尽管如此,玄慈也是十分欢迎的。

  因为现在少林寺早已衰弱,不再是强盛之时,在江湖上的威名已经不像曾经那般显赫。

  如今北凉王前来拜访,无论是江湖庙堂自然也会掀起一番热议。

  对少林寺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同时徐晓也没有拒绝。

  直至走出少林寺山门时。

  徐晓方才开口,道:“还请方丈留步,接下来的路徐某自行便可。”

  “好,还请王爷慢走。”玄慈双手合十,也没有再送。

  于是。

  徐晓便带着山门外的上百甲士,径直离开了这里。

  只是在路上时。

  徐胭脂突然对着他开口,道:“父亲,我遇见了一个我觉得很有趣的人,可他对我并无兴趣,我应该怎么做?”

  此话一出。

  徐晓的目光顿时望了过来,看着自家女儿良久,方才幽幽一叹,道:

  “由心便可,若真心喜欢就死缠烂打,当年我也是这样对你**,如果不是我脸皮子厚,说不准就娶不到你娘了。”

  “这种事情,就要脸皮厚才行。”

  他如此说着,却是猜到了什么,只是并未点破这一切。

  因为徐胭脂是他的女儿。

  他身为人父,自然也希望子嗣后裔能够在婚姻大事上自己做主。

  除非在事情不可为的情况下。

  同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如若不然也不会来这少林寺,所求的本就是找到那破局之法罢了。

  但如今自己女儿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可能不支持。

  “好,我明白了父亲!”

  徐胭脂身着一席火红的长衣,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一双本就貌美无双的眼眸在此刻,更是闪过一丝坚定的神情。

  此时此刻。

  她想到了几句话。

  这句话便是有志者事竟成,同时还有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改变那个小和尚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