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洲眸色不由深了几分,手里的动作,跟随着思绪转,下意识就要与许初愿十指相缠。

  许初愿愣了几秒,总算反应过来,跟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这男人……在干什么啊!

  他刚刚,手指是不是往自己指缝里伸?

  显然,许初愿也是想到,刚才那个动作,代表着什么……

  她莫名羞恼,不由恶狠狠瞪了薄宴洲一眼。

  薄宴洲瞧见她这副神情,也不恼,相反,心情有点愉悦。

  他说道:“我来就好。”

  接着,就开始耐心地帮小丫头,揉肚子。

  眠眠见状,不免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叔叔,你会吗?”

  在她眼里,妈咪是最厉害的,而且是天才医生,绝对专业。

  薄宴洲回视小丫头质疑的眼神,说,“当然会,毕竟……我也帮别人揉过。”

  小丫头一听,就好奇地问,“谁呀?是堂宝哥哥吗?他也会吃多,肚子疼吗?”

  薄宴洲嘴角微扬了下,说,“不是他,是一个不好好吃饭的人,之前胃疼。”

  这辈子,也就帮许初愿一人揉过肚子。

  眠眠眨了眨眼睛。

  胃疼?

  她莫名就想到了自家妈咪。

  妈咪就经常不好好吃饭,胃疼……

  等一下!

  不会这么巧,这叔叔……说的,正好是妈咪吧?

  小丫头立刻狐疑地看了眼许初愿。

  结果,正好瞧见自家妈咪,一脸不自在的神色。

  还真是啊?

  眠眠心里不免疑惑。

  妈咪……不是不喜欢这前夫吗?

  可为什么,好几次都和这叔叔在一起呀?

  今天他们也是一起过来的!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他们关系,并没有那么差?

  看来……自己得好好观察一下了!

  小丫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小心思,更是百转千回!

  接下来,许初愿和薄宴洲,一路无话。

  直到车子抵达她新住处。

  一下车,许初愿就带着眠眠,直接道别进门,完全没有要请薄宴洲进去坐坐的意思。

  薄宴洲也不在意。

  现在进不去,晚上堂宝过来吃饭时,总能沾一下儿子的光,进门的!

  他很快吩咐祁言,“去公司。”

  “是!”

  祁言颔首。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回到薄氏集团总裁办。

  不料,刚进去,就看到办公室内,坐了个人。

  是名年轻男子,年纪比薄宴洲要小几岁,穿着一袭粉色衬衫、和白色休闲裤,看着格外**,不过那张面容,却俊逸非凡。

  他五官线条偏柔和,头发及肩,有种模糊性别的俊美,一身贵气,无法遮掩。

  正是薄靳尘!

  薄宴洲瞥见他后,就淡声问了句,“你怎么回来了?”

  祁言也有些意外,“靳少,你怎么回国啦?爷交代你的工作,做完了?”

  薄靳尘扬起了下巴,傲娇地说道:“自然做完了,不然,我哪敢回来?要是不完成,我哥不得打断我的腿?”

  薄宴洲对他这个回答,难得满意,“不错,这次办事效率挺高的!”

  薄靳尘洋洋得意,“那当然,小爷就是这么牛批……”

  薄宴洲听到他这自夸,并没理他,径自绕到办公桌后坐下,准备处理公事。

  不过,薄靳尘却屁颠屁颠过来,脸上噙着一抹八卦,“哥,有件事我想问你……听说你大义灭亲,要把大伯母送去警局关起来,是不是真的?”

  薄宴洲翻阅文件的动作一顿,问,“你怎么知道这事?”

  这人不是刚回国吗?

  耳朵这么长!

  薄靳尘倚在办公桌旁,说道:“我刚才去找大伯,汇报工作的事情,刚好大伯母打电话给他,控诉你的‘不孝’行径!还说,奶奶从香山回来,罚她去跪祠堂,跪一天一夜!

  大伯母不乐意,在那头哭哭啼啼,还说奶奶骂她,是乡下来的,小家子作派,上不了台面……哥,大伯母又作什么妖了?惹得你这么生气?”

  他问后面那句话时,语气没有半点关切,完全是凑热闹的兴奋。

  薄宴洲一时间也有些无言。

  他母亲小时候,的确在乡下生活过十多年。

  那时候,她身体不好,被宋家送去乡下亲戚家疗养。

  后来回城,就养出了一身市侩气息。

  当时上流社会,不少人嘲笑过她。

  她对此也特别介意。

  后来嫁入薄家,那些闲话,才渐渐减少。

  只是,骨子里养出来的东西,又哪是轻易就能消弭的?

  这也是宋韵,为什么从来不像一个大家族主母的缘故……

  薄宴洲对母亲的事,不予置评,只是眯着眼睛,危险地看薄靳尘,“你很闲?”

  薄靳尘被这一声,问出了危机感。

  他哥语气……好吓人!

  他正想挽救一下,结果,还是慢了薄宴洲一步。

  “既然那么闲,那这里的几个项目,你看看,后续就由你负责!”

  说话时,还不留情地丢了几个文件过去。

  薄靳尘一脸懵逼,“哥,我才刚回国!咱们不是说好,我完成国外的工作,就放我半个月假吗???”

  薄宴洲面无表情,回答,“现在没有了。”

  “啊!!!”

  薄靳尘崩溃地哭诉,“哥,别啊,我就多问了一句而已,你就这么残忍?我可是你最爱的弟弟啊!!!”

  薄宴洲冷笑,“不是最爱,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而且,我一向这么残忍!”

  薄靳尘摆出哭唧唧的脸,准备为自己上诉。

  祁言及时拦住他,提醒道:“靳少,你还是别说了吧?好好干活……不然,明年的年假,可能也不保了。”

  薄靳尘悚然一惊,哪还敢再哭诉?

  以他哥这大魔王的个性,还真有可能这么丧心病狂……

  无奈,他只能认命,抱起那几份文件。

  活是接了,可他安分没一会儿,还是被好奇心,折腾得抓心挠肝。

  最后,他干脆豁出去,又开始问,“哥,你说说呗,为什么要送大伯母进警局?”

  “她虽然有时候是拎不清,但应该不至于送去警察局吧?”

  “哥,你就说一下嘛,不然我今晚会睡不着!”

  “哥……”

  薄宴洲听着耳边源源不断的噪音,开始后悔,把这话痨留在这了。

  他最终没能忍住,直接起身,一把提溜起薄靳尘的后领,准备把人扔出去。

  薄靳尘很有经验,死死扒着桌子。

  “我不走!我才刚回来,你不请我吃顿饭,为我接风洗尘吗?你才刚刚剥夺了我的假期!而且,我好久没见堂宝宝贝了,很想他……”

  薄宴洲一脸嫌弃说,“今晚我和堂宝,要跟别人约会,不需要你这么大的电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