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唐家这风气,该好好治一治了

  唐令仪上前,护着她道,“吴嬷嬷,小锦刚回来,你别吓着她。”

  “大小姐。”吴嬷嬷对唐令仪行了个礼,态度很是温和恭谨,“不是老奴要吓她,实在是侯爷的意思,三小姐自小在道观长大,怕是没学过什么世家规矩,未免以后惹来祸端,侯爷说恰好借着今日,给三小姐一个警醒,让三小姐走侧门进府,也好记着以后在家要谨言慎行。”

  唐令仪皱眉,“小锦乃唐家正经小姐,怎可走侧门?”

  传出去,外人会笑话小锦的。

  唐时锦把跨进唐家的那只脚撤了回来,嘴角含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你们真的确定,要让我走侧门吗?”

  唐家这风气,该好好治一治了。

  轮到唐时锦,吴嬷嬷的态度又截然相反,很是傲慢,“这是侯爷的意思,三小姐难道想在回府第一天,便忤逆侯爷吗?”

  唐时锦盯着她看了看,“你双眼不正,口生恶臭,脸大暴腮嘴歪,可见常犯口业,当心祸从口出。”

  吴嬷嬷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泛黄的眼珠子一瞪,“你敢咒我!果真是乡野长大的,不懂规矩!你还当你是庆王府的小郡主呢!”

  唐时锦不理她,转头看向唐令仪,“刁奴欺主,以下犯上,尊卑不分,这就是唐家的规矩?”

  唐令仪解释,“小锦,她是父亲的乳娘……”

  “乳娘怎么了?乳娘就不是奴?”吴嬷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平时她都拿自己当半个主子,府里上下谁敢给她脸色瞧?

  “侯爷说了,若三小姐不服管教,便叫我家法伺候,想来三小姐也不想回家第一日,就被请去祠堂动家法吧?”

  唐时锦呵笑,眸色犀利,“你唐家老祖宗怕是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侯府的大门既不懂待客之道,留着也是多余。”

  话音落,众人只听见‘嘎吱’一声,朱红色的半扇门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啊!”正好砸在吴嬷嬷身侧,差一点就砸到了她脚上,吴嬷嬷吓得屎叫。

  “你,你做了什么?”吴嬷嬷惊恐的看着唐时锦,“这门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砸下来,定是你使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手段,你,你果然是个灾星!”“我?打了个响指?”唐时锦笑笑,抬手打了个响指。

  ‘砰’的一声,另外半扇门也轰然倒塌下来。

  正砸中吴嬷嬷,来不及惨叫,就被压在了门板下。

  门板很厚重,压的吴嬷嬷口吐鲜血,求救的声音从门板下传出来,“救,救救我……”

  唐时锦叹了口气,“我说过的吧,祸从口出,你非不听,哎。”

  她抬脚,踩着吴嬷嬷身上的门板进了府。

  吴嬷嬷两眼一翻白,彻底昏死过去。

  下人们见状,立马慌了,赶紧喊人来抬门救人,再没人敢拦唐时锦的路了。

  唐令仪表情复杂,“小锦,这是你家…..”“你家门风不正,家风不严,怪不得我。”唐时锦声音冷淡。

  “好一个家风不严,你一回来就闹的家宅不宁,难怪要送到道观里才能养活。”

  迎面大步流星走来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正是唐家二郎,唐玉延。

  这话是在变相的说她是灾星咯?

  此人说话虽然不太好听,但却有一身正气,应该是个正直的。

  唐时锦笑笑,“其实吧,唐家小姐的身份,我是真看不上,也没想跟谁争什么,所以唐公子大可不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唐玉延一怔,她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

  想到正厅里的客人,他板着脸道,“今日家中待客,一会儿你不要乱说话。”

  警告了她一句,唐玉延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小锦,你二哥就是这么个直性子,他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唐令仪安慰她说。

  唐时锦摇头,“大姐,你别伤心才是。”

  她没头没脑的一句,唐令仪没懂。

  “此事是我宋家对不住唐家,若侯爷与夫人实在无法接受,这桩婚事,便就此作罢吧。”

  正要进正厅的唐令仪怔住,听到这话,她险些踩空,是唐时锦扶了她一把。

  “宋清书,你好生过分,竟要如此委屈我的女儿!我女儿并无哪一点对不起你们宋家,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她?你们宋家男儿都死绝了吗,一个远房表妹的子嗣,为什么要记下你的名下,还要让我女儿没嫁过去便要做人后母,你们将我女儿置于何地?”

  里头传来呵斥声。

  是唐母魏氏。

  唐令仪陡然红了眼眶,攥紧了五指,突然想起小锦说的。

  她的未婚夫背叛了她,这桩婚事,不宜结。

  “夫人息怒,宋某惭愧,但我家祖母说了,表妹可怜,孤人一身来投奔我们家,要养个孩子不容易,表妹家未曾落魄前,于我家有恩,这恩情不能不报,还请夫人体恤,宋某也说了,若令仪实在不能接受,我也可以选择退婚。”

  说话的人温文尔雅,正是唐令仪的未婚夫婿,宋清书。

  唐时锦扫一眼,不过人模狗样罢了。

  唐令仪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眸中含泪的看向宋清书,“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宋清书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却忍着再解释一遍,“我有个表妹,出身凄苦,她孤苦伶仃一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所以祖母想将孩子记下你我名下,以后就当是我们的孩子养着。”

  他停顿片刻,继而说道,“若你能答应,你便是他的嫡母,若你不能答应,我们的婚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