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公主,也太多了!

  “公主是觉得在下没法查证,居然连这种哗众取宠的瞎话都编得出来!”他越说眼中越是不屑。

  汀兰反驳:“这算什么?我们公主下嫁当日嫁妆足足绕城十里!要不是这两年贴补了祁国公府几万两,公主还能捐出更多!”

  汀兰这话让周围的人都愣了愣,什么叫贴补了祁国公府几万两?难道,祁国公府居然已经穷到要用公主的嫁妆?

  盛知婉也忍不住笑着看了汀兰一眼,这丫头真是随时随地不忘将她在祁国公府受的委屈宣扬出去。

  “嫁妆?!”王淮之更不信了。

  嫁妆都是女子的脸面,他所识得的女子,哪个不是使劲往自己嫁妆里填东西!

  捐?

  她怎么可能舍得!

  “呵,公主不必说这种无法求证的话来搪塞在下。”

  “你这人当真是可笑至极!”汀兰气得脸色发红:“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自诩家国大义之士,把声音喊得高高的,别人做了的,你又以己度人,真以为我家公主跟你一样?!”

  “也不是无法查证。”盛知婉看向商修远。

  “本宫记得商大公子的父亲商将军和几位戍边元帅都有往来,若是不信,你可以请商将军写信询问。本宫每次捐赠时,都用的盛世堂名号,寓意便是希望盛世太平。”

  “我自会查证!”王淮之冷道,“只是还要劳烦修远,为我求商将军一回。”

  他绝不相信有这样甘愿舍弃嫁妆的女子!

  女子哪个不是钻营金钱、妇孺之见,所以,他会查证!等到真相大明,定叫这庆宁公主颜面扫地!

  商修远点了点头,

  只是他跟王淮之想法不同,心中已认定盛知婉的话确有其事,否则在场这么多人,哪怕有一个人好奇去查,她也会暴露。

  更何况,她连捐赠时的名号都说出来了,显然是不怕人求证的。

  “若本宫说的是真的,你打算如何?”盛知婉忽然笑了。

  王淮之被她的笑晃了晃眼,“……自然向公主赔罪!”

  “赔罪就不必了。你身为王家长子应该也有些许私房钱?”

  王淮之一愣。

  盛知婉道:“到时候,就拿出两千两在京城贫民窟施粥好了,记得施粥的粥棚上,务必将本宫的名号写出来。”

  王淮之:“……”

  果真是小心眼的女子!

  “好!在下答应公主,只是公主若是没有做捐粮的事,或者数目不对,到时,也需在这聚贤茶楼连续三日请所有客人喝茶,并且还要将今日之事写清楚,挂在门口!”

  “可以。”盛知婉自然不怕。

  应下这场必赢的赌局,她这才转而看向另一边,第一次正式对上前世那位大名鼎鼎的秦聿王。

  他模样生得极好!

  然跟其他相比,第一让盛知婉注意到的,却是那双放肆至极的眼,在她看过来的瞬间也与她对视,弯起,刹那间,盛知婉似从中看到粲粲光彩,又似望见万丈寒渊。

  再然后,才能注意到他的五官。

  脸型轮廓立体如刀刻,眉骨斜斜向上,有种恣意的风流,桃花眼轻佻惑人,鼻梁高挺,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去,都只让人想到“惊艳”一词。

  “商行聿见过庆宁公主!”他目光定定。

  盛知婉恍惚间有种被莫名灼痛的感觉。

  “行聿!不得无礼!”商修远连忙上前半步,挡在商行聿面前:“公主,舍弟向来顽劣无礼,请您不要跟他计较。”

  “商大公子说笑了,”盛知婉看他一眼,“本宫倒觉得商二公子说话坦荡,性格直率,倒比一些背后论人是非的虚伪之徒真实的多。商大公子,难道不觉得吗?”

  商修远神情勉强,总觉得盛知婉这话是在暗指他。

  毕竟他方才虽没与众人一起说她的坏话,但也没有阻止,更何况,他还逼迫商行聿向其他人道歉……

  盛知婉此刻这样问,若他回答是,便是自打嘴巴。

  可他能说不是吗?

  商修远苦笑一声:“公主教训得是,以后我等一定谨记今日教训。”

  “嗯。”盛知婉点头。

  就在商修远以为今日这场闹剧终于结束的时候,却见她突然笑了笑,“那商大公子就给商二公子道个歉吧。”

  商修远:“……”

  给商行聿道歉?

  这怎么行!商行聿一个一无所长的废物、整日只知道惹祸,自己给他道歉?

  商修远嘴皮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怎么?商大公子不愿?外人都传商大公子君子谦谦,温其如玉,尤其对非一母所出的同胞兄弟护佑至极,难道,都是些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