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寒凉。

  盛知婉甫一出陶然居,纤弱的身体便打了个寒颤。

  岸芷正有些后悔没将披风带上,就见一道黑色的衣角拂过她落到盛知婉身上。

  “这……”岸芷蹙眉想要拒绝。

  盛知婉已半阖半闭着眸子,下意识将披风拢紧,整个人缩在其中。

  岸芷见此原本要说的话吞了回去,罢了,没什么比公主的身体重要,“既如此,就谢过商二公子了。”

  上了马车,盛知婉醉酒后的反应就同孩子一般,安静地缩在角落里睡着。

  直到回到祁国公府,商行聿要告辞,她也只懒懒抬了下眼,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岸芷只得道:“商二公子,这披风等到改日再还如何?”

  “自然无不可。”

  说罢,直看到马车入府,就连车辙撵动的声音都没了,这才转身,消失在月色中。

  *

  祁书羡一直未睡。

  听闻盛知婉回府的消息,第一时间便来找她兴师问罪。

  谁知到了凭栏居,迎接他的却是一片安静。

  院子里的小丫鬟们轻手轻脚将用过的热水撤下,见到他,也只是压低了声音行礼,生怕惊扰到谁。

  祁书羡当即眉头一拧,“盛知婉呢?”

  说着,正要推门。

  门却在这时打开,岸芷汀兰行礼拦在前头:“世子,公主方才才回来,累极了,已经休息,您若有事,不若等到明日再……”

  “让开!”祁书羡心中怒极。

  自己还在等着她没睡,她倒好,居然先睡下了!

  “世子……”岸芷汀兰还要再拦。

  祁书羡已不管不顾推门进去。

  盛知婉听到动静,朦朦胧胧睁开眼,昏昏光影撒在她玉嫩的脖颈和锁骨上,脸颊带着一抹醉酒后的潮红,温软馨淡的香气从衾被中传来。

  那恍惚潋滟的眸,更带着一种别样的妩媚。

  祁书羡气怒的眸子忽然黯了黯。

  整个人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他上前一步道:“盛知婉,你不是说我们还未有夫妻之实吗?今日,我便成全你!”

  说着,在盛知婉还未反应过来时将她整个捞起。

  盛知婉原本剩下的丁点酒意彻底消失无踪,几乎瞬间,整个人浑身汗毛竖起!

  “祁书羡!你做什么,放开我!”

  “不放!我们是夫妻。”

  祁书羡原本只是气极了,如今真将人捞在手臂中,感受着那柔软得几乎一折就断的腰肢,眼前白得几乎透明的耳垂,眼眸深处火苗不断蹿升着。

  任由盛知婉在他身上挣扎着。

  他是男子,还是武将,武功不俗,盛知婉的抓挠踢打反而激发了心中的欲望。

  “放开我!祁书羡你**!放开我!”

  “不放!”

  “盛知婉,是你在人前说跟我未有夫妻之实的,你不是觉得可怜、觉得委屈吗?如今,我便让你不再可怜!不再委屈。”

  “你不是嫉妒孟央有孕?我也可以给你一个孩子!”

  男人说着,一只手像铁钳一般狠狠钳制住盛知婉,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衣裳。

  绯色里裳瞬间被扯落,露出莹润雪白的肩膀。

  然而就在他还想继续下去时,盛知婉冷不丁一只手从他的掌控中挣脱出来,而后积蓄力量,狠狠一巴掌对着男人的脸上扇下!

  “啪——”

  祁书羡来不及躲闪,左脸被这一巴掌硬生生打了正着。

  盛知婉当真是用尽全身力气。

  一巴掌落下,自己掌心也跟着生疼。

  祁书羡嘴角被打出血沫,但此刻竟不觉得疼,反而下腹传来的层层热意,让他低身将女子死死压住。

  祁书羡的脸就贴在盛知婉上方。

  如此近的距离,更让他看到这个女人艳丽到极致的面容,毫无瑕疵的肌肤在幽静的房内,仿佛任人采撷的瓷器。

  “当初哭着喊着绝食也要嫁给我的人难道不是你?恨我新婚夜不与你同房,恨我碰了别的女人,如今我弥补给你,你又装什么?”

  “不过没关系,你既然是我的妻子,这辈子便都是我的妻子!”

  祁书羡俯下身,想要去亲吻盛知婉殷红的唇。

  然而还未等他靠近,一只冰冷的**紧紧抵在他喉结上。

  “祁书羡,你再继续,我不介意让你当第一个死在床上的男人!”盛知婉咬牙。

  “呵,你舍得?”

  祁书羡冷笑,自然不信盛知婉会伤自己。

  她闹出的这些事,桩桩件件,不就是因为孟央在同自己置气,若不是因为爱极了他,在意极了他,她又何必闹出这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