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记得很清楚,两岁时他饿得受不了,小小的他自己跑到了村里的后山上,因为后山上有一口深潭,据说潭很多年前就存在了,村里的老人还说,这口潭里困了一头龙,所以潭名叫困龙潭。

  困龙潭深不见底,洪水时不涨,干旱时不枯,潭的水面一直都不变,潭水清甜可口,水质极好,村里人都爱去潭里打水喝。

  而且潭里还有一种巴掌大小的鱼,十分灵活,肉质十分鲜美,但很难抓到,饿晕头的陆野想去潭里抓鱼吃。

  可他压根没想过,连大人都抓不到的鱼,才两岁的他怎么可能抓得到,没多会儿,他就滑进了潭里。

  当时的感觉陆野至今还记得,掉进潭里的他一点都没害怕,甚至还有种‘终于解脱了’的轻松感,他张开双臂,放松身体,任由潭水将他浸没。

  他沉到了潭底,水很冷很冷,像掉进了冰窖一般,他冻得手脚都僵了,眼睛也睁不开,他也不记得在水底待了多久。

  他记得自己好像吞了颗珠子,然后身体像火烧一样,当时他冰火两重天,身体里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长大,血管都要爆破了。

  疼得受不了的他昏迷了过去,在潭底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醒来时,已经浮在水面了,他手里还抓了几条鱼,正是潭里极难抓的鱼,可在他手里却乖的很,一动也不动。

  自那之后,陆野就经常去后山抓鱼吃,别人费力半天都抓不到的鱼,他轻而易举就能抓到,潭鱼非常鲜美,不用放任何调料,只是简单地烤熟就很好吃。

  多亏了这些鱼,他才没饿死。

  而且陆野还发现,不止潭里的鱼特别听话,其他河里塘里的鱼也是,只要他去抓鱼,那些鱼都乖乖地跑过来,任由他抓,每次都满载而归。

  慢慢的,他又发现自己能和水交流,河里的水,塘里的水,潭里的水,还有山上的泉水,井里的水,都能告诉他一些事,但得到的信息都很杂乱,对他帮助不大。

  也就是这两年,他才渐渐掌握了规律,能有效和水沟通了,还能将水变成武器,靠着这个本领,他才能接连立功,还能化险为夷。

  天已经很暗了,阮七七已经到了石家。

  石家住的是独栋洋房,二层小楼,门口还能依稀辨认出‘安公馆’三个字,显然这幢房子的前主人姓安,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逃了?

  石荆红身为副主任,霸占了整幢房,现在是饭点,石家飘出了饭菜香味,非常**。

  阮七七已经进了石家后院,种了些菜,还有几株果树,开满了红的粉的花,看着像是梨树和桃树,还有李树和桔树。

  “晓军,吃饭了!”

  石母冲楼上叫。

  “不吃了!”

  过了许久,石晓军才回了句,语气很不好。

  “不吃怎么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饿坏了妈要心疼死的,妈和你说个喜事,你牙老子刚刚打电话回来说,刘红波那小**抓去农场了,你牙老子肯定会整死他,替你出气!”

  石母拿出一个大碗,盛了满满一碗饭,又夹了堆成山的菜,捧着送去儿子的房间。

  躲在门背后的阮七七,使劲咽了下口水,这老娘们虽然不是好东西,可厨艺是真的好,炒的菜香死个人,还都是她爱吃的。

  青蒜炒腊肉,外婆菜炒鸡蛋,蒸腊鱼,炒菜苔,每盘菜都色香味俱全。

  楼下没人,阮七七准备把这些饭菜都收了,被人拽住了。

  她反应极快地一个肘击,但被制住了,还传来轻笑声,她听出了是陆野。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阮七七十分好奇,现在的城市没监控,陆野是怎么知道的?

  “算出来的。”

  陆野笑嘻嘻的,阮七七一个字都不信,大概这就是他的金手指吧?

  “晓军,你多吃点,吃完了去楼下盛!”

  楼上传来石母的声音,还有下楼声,很快石母到了楼下,陆野像幽灵一样潜到她身后,手用力一击,石母晕倒在地上。

  “要不先吃饭?”

  陆野也看到了桌上丰盛的菜,嘴里口水泛滥,都是他爱吃的。

  “你去把石晓军打晕。”

  阮七七也觉得应该先吃饭,让陆野去打晕人,别影响他们进食。

  陆野动作很快,没几分钟就下来了,手里还揍着一大碗饭,石晓军都没来得及吃,就被他打晕了。

  两人大快朵颐,将石家的晚餐全都吃完了,连锅巴都没剩。

  “嗝~~~~”

  两人异口同声地打了个饱嗝。

  阮七七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说明书说效果惊人,细狗能变公牛,石晓军肯定能迅速活力满满。

  “配种的?”

  陆野好奇地看着药粉。

  “嗯,给牛配种的。”

  阮七七点头。

  陆野嘴角抽了抽,同情了石晓军三秒。

  “你先出去,别影响我干活!”

  阮七七嫌弃推开他,她只想一个人享受干坏事的成就感,一点都不想分享出去。

  “有事叫我。”

  陆野听话地出去了。

  阮七七去了二楼,将一大包药粉倒进石晓军嘴里,还灌了水,然后在石家翻箱倒柜起来,收获挺大。

  现金一千多,粮票五百来斤,还有肉票布票等。

  主卧室的箱子里,还找到几块羊绒呢布料,以及的确良布料,还有几斤毛线,都是时下的好东西,阮七七就像蝗虫过境一样,一个不留。

  电器她也收了,她不嫌是旧的,回头去黑市卖了。

  厨房的腊鱼腊肉香肠,还有腊排骨和腊猪蹄,挂得满满的,大米面粉油也有不少,阮七七也都收了,连铁锅也没留下。

  现在买铁锅要工业券,是好东西,自己不用还能卖。

  阮七七满意地看着空旷了许多的房子,拍了拍手,去厨房接了盆冷水,泼在石母身上。

  “哎哟……”

  石母惊叫了声,醒了,她魂不守舍地看了看周围,然后跑上楼,看到晕迷中的儿子,尖叫了起来。

  “晓军,你快醒醒,我的崽啊,你不要吓妈妈……”

  石母像死了儿子一样嚎哭,没多久,她又叫了起来,“晓军,我是你妈,你干什么……你中邪了吧……”

  几分钟后,石母连滚带爬地跑下楼,头发都乱了,衣服也扯破了,她哭叫着要去打电话,叫石荆红赶紧回来,儿子中邪了。

  随后,石晓军也跑下楼了,红红的眼睛直不愣登的,像是发情的公牛,疯狂地冲到了街上。

  阮七七和陆野跟在后面,这个点街上有不少人,都是吃了晚饭出来散步消食的。

  “啊……打死你个臭流氓,连老娘都敢调戏,老**崽都比你大……”

  大**骂声中气十足,力气也不小,揪住石晓军的头发,拳头拼了命地捶。

  石晓军紧紧搂着她,死活不肯松手,还在大妈脖颈上拱来拱去,把大**三味真火都气出来了,对着他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