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句句实话那可是很危险的,听云虽没有经常出京的经验,但不管是听说还是书上说的都教给她这么一个道理。

  满嘴跑火车其实也是一项重要的生存技能,那意思就是说——唉,你别乱来啊,我也算是半个本地人,你要在这对我怎么样了,我老公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说来看看,我在新平乡也算是个人物了,哪有我不认识的。”

  夏林倒是好奇,也是听说过和尚能结婚这倒是能结婚却没听说在岗在编的鸡也有未婚夫的,他倒不是为自己问的,就是想了解了解那個爷们儿家里还有没有兄弟,自家手上还有那么多小姐妹单着呢,有不少整体质量还不错,可偏偏人们对她们多少还是有些计较,许多人都看不上。

  “新平乡那么大呢,我说了无妨。”听云小姐笑盈盈的说道:“他名叫林涛字潮生,是一名茶商。”

  夏林挠了挠脑袋:“哦,那是不认识。那边茶商太多,南来北往的茶客都过去了。”

  听云小姐瞄了一眼他的表情,心里暗暗好笑,天底下哪有什么林潮生,不过就是念叨了一句春江花月夜时无意中创了这么个人罢了,不知道才对,若是知道了,那可就说明这人居心叵测。

  再多聊了几句,听云小姐倒也觉得这个小子就是嘴上将军,与那些个喝了酒的书生并无二致,于是便也稍稍放下心来。

  “我啊?我叫张朔。你肯定不认识。”

  “张朔?不对啊,我听闻张朔张仲春已二十余岁,你……”听云小姐撇了撇嘴,心中带上几分不屑:“伱怕不是冒名顶替。”

  “没有没有,你说的那个张朔跟我这个张朔不是一个人,那个张朔是洛阳数一数二的才子,这个张朔不过就是个混混日子的同名同姓者罢了。”夏林摆了摆手:“倒是你,你方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安豆娘。”

  “喔,名字不错。”

  “小姐~”

  旁边那丫鬟突然惊愕的看了听云小姐一眼,轻喊了一声。但却被她轻轻踩了一下脚,只是这个小动作遭夏林看在了眼里,差点笑出了声来。

  这娘们不怎么像个好人呐,不过也没什么,她偷家里丫鬟名,自己冒用自己少爷名,俩人也算是半斤八两,谁也说不上谁。

  两人对着编了一圈,谁嘴里都没有半句实话,那听云小姐自己编的身份是京城某大户人家的小姐,家道中落出来寻找当年看不上的未婚夫投奔个前程,而夏林给自己的编的身份是个浔阳城里落魄的书生靠卖点字画为生。

  俩人都知道对方胡说八道,但很默契的没有拆穿,甚至到后头都有点相谈甚欢的意思,这“张朔”惊叹于一只鸡居然也能有这么好的学识素养,谈吐知识都不会比大部分的读书人差。而这“豆娘”则惊叹于一个小营将居然将文章信手拈来且风趣幽默博闻广记。

  说心里话,虽然夏林的确是知道这个娘们不是个好人,但她着实长得也太漂亮了,如果说她肯免费让那个一下,他也是不介意的,但显然这就属于心里想想的事了。要不怎么说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呢,天底下再荒唐的法令也管不着人心里想什么嘛。

  “我们该走了。”

  吃完饭之后,“豆娘”给了钱便起身对“张朔”说道:“我们还要留些空去洪都府看一眼呢,就是不知那滕王阁能不能上去。”

  “能啊,滕王说了,只要能背诵滕王阁序者皆能前往,不论男女。”

  “那可太好了!”听云小姐的笑容一下子便绽放了出来,甚至还有些失态:“那我可要快些启程了。我们走,豆……小云。”

  她那个丫鬟也连忙站起身,侧目看了一眼夏林之后快步跟上了自家小姐的脚步,而夏林坐在那摇晃了一下脚丫子,嘴里咂摸了一声,然后倒也只是笑了笑而已。

  萍水相逢倒也有趣,便算作是这无聊时光之中的一段故事吧。

  就这么又过了十天,夏林这段时间不断从过路的旅客嘴里听到从州府那边来的消息,其中最多的还是关于滕王家二世子的疯病。

  大家都说是他这混账冲撞了山神,山神要将他带走。京里的御医来了,束手无策,塞外的巫医也请了却也一点办法没有。

  说是王爷已经急得头发花白一片,王妃更是整日以泪洗面。他们已经派人前去终南山请那孙思邈孙药王去了,若是这药王爷都不好使的话,那这二世子恐怕就真没救了。

  夏林听了这个消息,大概算了一下时间,自己要是再不过去恐怕孙思邈可就真的来了,糊弄别人容易糊弄这位神仙一般的医生恐怕不太容易。

  那可不成!

  他也来不及多想了,连夜整理了细软第二天一早便出发去往了洪都府,虽然比预定计划要提前了这么个十天上下,但这个节骨眼上也顾不得这些了。

  等到达洪都府时正巧是二月二十二,正经离陛下诞辰还有十天时间,这会儿唐小姐应该已经抵达京城准备给陛下献宝了,本来夏林是打算十天之后才让小公主做那个观音梦,这既是陛下的诞辰又是这样一个忠孝两全的事,那就是说破大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可问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药王爷要来了,这个计划里最大的变量大概就是这尊大神了,他就好像是武侠世界里的修仙者一样,虽然有些夸张,但赌不起的,错一步的话夏林都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等他对付住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一早他就来到了滕王府邸的外头溜达了起来,这天刚亮就能听见里头传出来的鬼哭狼嚎,想想这一个多月快两个月里头那二哥受了怎样的折腾。

  大概等了能有两个钟头,小公主的贴身侍女秋荷就出来了,这是她每日的工作之一,需要去给小公主到外头采买一些必备的消耗品。

  就当她经过王府旁边不远的一个小巷时,突然从里头伸出一只手将他拽了进去,秋荷差点就叫出声来了,但看到来的人时,她一下子也绷不住哭了起来:“夏少爷,您终于来了……你快帮帮我们家公主吧。”

  “怎么了?”夏林好奇的问道:“她出什么事了?”

  “自从家中二世子得了那怪病之后,公主殿下每日以泪洗面,前些日子不知从哪听信了那妖人的胡言乱语,如今她每日都在周围四处游荡,见庙就要拜,大伙儿都说她也着了魔呢,昨日她突然晕倒,然后便卧病了,您快些帮帮她吧。”

  夏林眉头皱了起来:“你能带我进府么?我去瞧瞧。”

  “能!公子你随我来。”

  跟着秋荷从王府后院的门进入到里头,在那七弯八拐之下这就算是来到了小公主的别苑之中,王府的景色很好但夏林这会儿也顾不得去看了,闷着头便来到了小公主的闺房之中。

  这一进去就见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夏林走上去摸了一把她的额头和手心脚心,感觉入手热得发烫,他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直接一把掀开了小公主身上的被子。

  这会儿的小公主浑身上下只有一件肚兜,可这个点了俨然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

  “去,取些烈酒跟缝衣针来。”

  秋荷一路小跑着去了,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东西回来时就见夏林正将小公主的双脚放在了自己腿上且正在**她的脚趾头。

  “点灯。”

  跟随着夏林的指令,秋荷将灯点了起来,夏林先是将烈酒拍打在了小公主的前胸后背、手心脚心,再将最细的缝衣针放在火上炙烤消毒,然后刺破了小公主脚趾,鲜血流出落在床单上看上去还不知道是干了什么。

  但疼痛也让小公主沉睡中皱起了眉头,在刺破第四根脚趾时,疼痛感愈发强烈,这让小公主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等到汗水出现之后,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转瞬之间她的汗水就已经如瀑布一般的滴落下来,而大量的汗水带来的散热效果便直接让她的身体冷却了下来。

  这身子降了温,人自然就松快了,夏林抬头对秋荷说:“去,弄一大碗盐糖水来。一碗水一勺盐五勺糖,快去。”

  在指使秋荷干活时,小公主却是慢慢的睁开了眼,她一开始眼神还很迷蒙,看了老半天才发现自己是被夏林抱在了怀里,这让她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不由得伸出手搂住了夏林的脖子。

  “我怕是要死了。”小公主低声呢喃道:“眼都花了。”

  夏林这会儿却是笑了起来,伸手在她光溜溜的臀部上拍了一把:“死什么死,哪那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