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事情,现在比去年还热闹。

  老李在会上宣布,准备把许大茂提拔为副主任。

  得了这个信以后,许大茂就跟一个刺猬一样,天天跟其他的副主任斗来斗去。

  许大茂论专业,是谁都比不上。

  管理比不上小雷,上面的关系也比不上其他副主任,但他也不是没有优势,至少他手里那些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查别人。

  所以这段时间,许大茂借着手里的权力,像条疯狗一样,在轧钢厂上层四处撕咬。

  当然,他虽然撕咬的疯,却是有一点好处。

  他发现了什么,最多也就在例会上削一下那个人的面子。

  然后那个人要是认错,批评一下自己,老李作为裁判,批评两句,说一句下不为例,这个事也就过去了。

  从这个上面来说,许大茂很好的扮演了一个鹰犬的角色。

  小雷那些人也不是**,被收拾过两回以后,哪里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总归都是以各自办法,对着老李服了软。

  然后轧钢厂又安静下来了。

  只是在这场波动里,95号院却是没有了掺和的资格。

  刘海中家里不用说了,自从被小蓝同学把他手上东西算计空了以后,刘海中也是失去了指望,老老实实的当起了他的高级技术工人,老师傅。

  日子过简单了,反而很舒服。

  说实话,现在刘海中好像也反应过来了。

  如果他手上还有那些东西,那么必然还会想着东山再起。

  但看现在轧钢厂的局势,他却是完全看不懂了。

  许大茂跟其他几个副主任之间的斗来斗去,但倒霉的却是厂里跳得欢的底层领导,这让刘海中感觉到了诧异。

  这也正常,许大茂按照何雨柱的指点。既要对付小雷那些人,又不能把那些大佬收拾的太狠,

  于是只能找着下面的人收拾,然后给那些大佬,挂一个管理不善的名头。

  这样既能跟老李交差,又能不彻底得罪那些副主任。

  而那些大佬反击也是如此,像是许大茂手下有好几个小组长,也是挨个的被收拾了。

  反正现在轧钢厂的局面,就像是打一场默契仗一样。

  上面的人风轻云淡,下面的人却是诚惶诚恐,都害怕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牵累上了。

  在这种收拾中,轧钢厂以前去街面上折腾,留下的一些痕迹,就那样被抹除了。

  就像是刘海中经手的那些人,得到的那些东西。

  刘海中要是在位置上的时候,总归还能对个八九不离十的。

  但是现在,那些经手的人,也是各种倒霉。

  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去外面干活的时候,私藏东西了,

  但每个人查出来的“私藏”并不多,也就等于许大茂老李他们查出了问题,又是轻轻的放过了那个问题。

  大家还都得对许大茂老李的手下留情感谢一下。

  但有这个“私藏”的名头,以后要是风云反复,上面追查谁家搜到的东西,跟轧钢厂的库房对不上号。

  那些小组长要么咬死了没搜到那些东西,要么就是他们得自己补上那些。

  谁让你当初有个“私藏”名头的?

  所以老李对许大茂屡战屡败的这种情况,却是相当高兴,反而好好表扬了许大茂的工作认真。

  刘海中也就从这些事里认清了一个现实,就算没刘光天的事情,他好像在今年这个局面里,也是落不到好处。

  说不定还是被收拾。

  如果他知道另一位沪上大佬的话,就该清楚,原来是老李需要他们这个夜壶。

  现在外面已然算扫过一回了,夜壶没用了,所以唯一的结果,就是丢在了床底下。

  老李是很明确的,就是捞钱的事情他干,而对付外面那些想法有问题,却是没油水的事,轧钢厂不掺和。

  而许大茂这番做法,是很好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所以论功行赏,许大茂升为副主任也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而等到刘海中想通了这个道理,却也是释然了他的下场。

  这玩意不释然也是没用,像是现在这个结果,至少他还有工作,有收入。

  而那些跟他同一档次的小组长,现在都是带“病”工作。

  而闫埠贵也“释然”了,他也是没办法,他家老三直接偷偷报名,然后就跑了。

  原本闫解旷是想着去他二哥那里的,但很明显,现在闫解旷那里也算好地方,毕竟距离四九城近,想要安排去那里,却是不容易的事情。

  所以闫解旷只是报了个名,少年人心性,他以为闫解放能成功,他也能成功。

  却是没想到,今年街道这边,安排去乡下的地方却是唱信天游的地方。

  算是老区,却也是最苦的地方。

  当地人连吃饱饭都是困难,更别说是他们这些小年轻了。

  闫解旷去了不到三个月,求援的信件就寄回了家里。

  信里说的很凄惨,说的是闫埠贵要是不给他寄粮票过去,他们就要饿死了。

  这玩意,只能说兄弟俩因为下去的时间不同,得到的结果也是不同。

  按照闫埠贵的意思,是不管老三。

  毕竟老三不听话在先,要是听他的安排,说不定现在都在四九城扫地了。

  虽然那个工作也不是什么好工作,但至少留在四九城,能吃饱饭是肯定的。

  “当家的,你真的不管三儿了?呜呜呜····”杨瑞华这几天是天天哭,她自认闫解旷选择去乡下,跟她是有一定关系的。

  毕竟她要不是把老二那边的日子吹嘘的那么好,老三也不会一下子下这种决心。

  闫埠贵脸上都皱成一脸菊花了。

  他有心想着说两句狠话,但看到杨瑞华的伤心,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对着竖起耳朵偷听的闫解娣说道:“姑娘,吃饱饭就回房写作业去吧。”

  说这个话的时候,闫埠贵眼神却是盯在了闫解成身上。

  闫解成心里一紧,知道他老子又对着他算计上了。

  闫解成根本就没等到他小妹进房间,就直接开口说道:“爹,您可别指望我,我可没钱。”

  闫埠贵脸色铁青,等着闫解娣进了屋,这才低声说道:“老三这次急急忙忙下去,是你鼓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