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早个几年,像是易中海这种事根本就不会上会讨论。

  大多数同类型事情,只要在工厂受的伤,那么总归是工厂承认,然后给予工伤待遇。

  就像是贾东旭的事情,虽然后来轧钢厂取消了贾家的待遇,但却是没有深究。

  不然的话,秦淮茹早就被开除了。

  但很明显,易中海这个事不是简单的工作问题,这个事涉及到了地方上的权力那啥了。

  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像是原来当地领导需求,厂里安排手艺最好的师傅易中海,给人家干了点私活。

  在这个中间出了问题,易中海成了伤残人士。

  现在那边有人收拾那个老大,易中海这个事情就被翻了出来。

  还是那句话,要是平常时候,像是南锣鼓巷这边,根本就不会理睬这些事。

  但现在这种时候,就连王主任都是不敢轻易乱动。

  所以这个上面就是不能循私的事了。

  开了半天会,也是没商量出一个好办法。

  王主任回到办公室,就拿起电话打了几个地方。

  关键是[公会]那头,街道上面的,轧钢厂里面的,都是把这个事通了一次气。

  跟老李是真没什么好说的,老李又不傻,这种与轧钢厂没什么关系的事,老李碰都不想碰。

  过年边上,都是大家安心过年的时候,结果街道办这些人,却是一天跑三回易家。

  “····易中海,你要想清楚。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当天晚上的加班,是公事还是私事?

  这种事是瞒不住的,要知道“绵羊”那家厂子的领导,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你现在主动说,我们还能帮你在里面圆缓一下。

  如果等到那边全部把事情说出来,那你身上的错误,就不是小事情了。”街道办干事苦口婆心,边上陪同的【公会】领导,脸色也不是太好。

  易家门口,围观的人很多,却是没什么人上前掺和。

  这个年头,可没什么打抱不平的说法。

  大家都是自扫门前雪,不敢瞎掺和别人家的闲事。

  易中海脸色铁青,却是咬着牙齿说道:“两位领导,我只问两个事情?

  我是不是在厂里出的事故?

  是不是领导安排我做的事?

  我不知道什么是公事,什么是私事,我只知道领导安排给我的工作,我就得去做。

  我根本就没法拒绝嘛!”

  易中海有这个说法,也是正常。

  像是这种事,随便落到谁头上,都是咬死了不认。

  “你们袁厂长有没有跟你说过,那批工件是某领导要的,让你用点心,一定要做好,一点瑕疵不能有。

  那个袁厂长还跟你许诺了,只要你做好那批工件,就会把你身上的问题解决,并且给你媳妇安排一个临时工的名额。”边上陪同的【公会】领导突然追问道。

  易中海闻言沉默了一下,人家既然过来说这个话,那也就证明了袁厂长已然把所有事情全部交代了出来。

  易中海低头沉默,却是又抬头说道:“领导安排什么工作,我能拒绝么?

  领导说是某领导需要,需要用心做,这些事情,跟安排我干活有什么关系?

  我连某领导的面,都没见过。

  至于袁厂长承诺的那些,我也没当真。

  当年轧钢厂还是工作组的时候,还承诺我车间主任的位置呢!

  这些事,每个厂子都有,领导要说,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两个领导也知道易中海这些话没说错,就像是何雨柱早几年去大领导那些人家下厨一样。

  都是干活的人,吃人饭,受人管,没办法拒绝。

  就是院里邻居听了易中海这番说法,也是议论乍起,互相嘀咕的声音相当大。

  街道领导冷笑道:“要是那个袁厂长是敌特呢?安排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真要出了事,你敢说你什么问题都没有?

  ·····”

  这话一说出来,又把风向扭了过来。

  现在事情就是这么复杂。

  有问题没问题,并不是看你做的事情,而是造成的影响。

  像是这个事情,“绵羊”那边追究的是易中海干私活的事么?

  不是,而是小团体的事情,是浪费公家资源,然后给私人谋福利的事情。

  事实上,街道这边要不要找易中海问话,其实都没有区别。

  但走流程嘛!

  总归该走的还是要走的。

  到了晚上,王主任亲自登门。

  却是与易中海关起门来,仔细的商议了一番。

  易中海脸色难堪的说道:“王主任,你的意思是,这个事情我肯定是躲不掉了。”

  王主任苦笑着摇摇头,却是说道:“易中海,你也是认识我十多年了。

  你见我什么时候,胳膊肘往外拐过?

  我要是有可能,肯定是向着咱们南锣鼓巷的人说话。

  但这次事情很复杂。

  我跟你直说了,那边有人要拿你这个工伤说事。

  你要是能把事情说明白,你写个说明,然后寄过去就行。

  你要是说不明白,那么你就得再回去一趟。

  到那个时候,那边怎么安排你,就是人家的事了。”

  “那如果我说清楚这个事情,我那待遇?···”易中海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钱嘛!

  他跟街道那些干事争论来争论去,不还是为了那些工伤补贴。

  王主任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易中海这下真破防了,面色惨白是肯定的,他眼神里的惶恐也是肯定的。

  易中海都没发现,他说话已然带上了哭腔。

  易中海语调悲戚的说道:“王主任,我要没了那些钱,我一家三口该怎么活啊?

  这不是硬生生要把我家拆散么?····”

  “那你是选择回“绵羊”?”王主任也没耐心了起来。

  事情说白了,都是易中海自己的锅。

  如果早些年,易中海不干那种亏心事,他的档案上就不会有“私德有亏”这些字,那也不用选择去三线,自然也就没有了这个事情。

  易中海敢去“绵羊”么?

  肯定不敢,

  在四九城,像是街道这边的领导,只是跟他谈话。

  要是回了那个地方,就那些人的手段,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两说的事情。

  “我写,我写···呜呜呜····”易中海最终还是屈服了,这么一个老爷们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