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泉听了张觉夏的话,自是大喜,“觉夏丫头,我本意是不想麻烦你的,可没有想到,你这孩子却是如此大义,真不愧是我张家的姑娘啊!”

  张觉夏抿嘴一笑,“伯父,咱们之间就没必要如此吹捧了吧!

  我想听一听伯父是怎么想的?”

  张得泉听到张觉夏直接步入正题的话后,立马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觉夏,我是刚才跟着二勇,看了庄子上的这些后,才有的这个想法。

  我想着,大河村就在河边上,水常年不缺,养鱼的话,最为靠谱。

  只是鱼这玩意,不用二勇说,我也知道。

  平日里普通人家也就是打打牙祭,真解馋的话,确实不如多花上几文钱,割块猪肉。

  可我临时也想不出旁的更好的办法,所以,觉夏,如果村子里真的决定养鱼的话,怕是要麻烦你帮着我们换成银子了。”

  张得泉的眼睛饱含期待地看向张觉夏,张觉夏并没有及时回复张得泉,而是陷入了沉思。

  张得泉也没有催促张觉夏,而是给她留出了思考的时间。

  张觉夏转头看向秦二勇,“二勇,你们去送鱼的时候,北林可说什么了?”

  “最近倒是没说什么。”

  “那鱼庄的生意可好?”

  “好着呢!我听小力说,鱼庄的生意虽不如火锅铺子,可比起旁的酒楼,却是好的。”

  张觉夏摆了摆手,不让秦二勇再说下去了,“伯父,你要是实在想养鱼就养吧!

  我毕竟是从大河村嫁出去的,我也想让村子里的人过上好日子。

  只是,这鱼养好了,我只是能让你们换成银子,可送的这个差事,我怕是不能应。”

  张得泉乐得一拍大腿,“你只要保证,能让我们村子里养的鱼,变成银子就成了,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反正二勇这边已经做熟练了,他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要你需要鱼,我就能保证把这鲜活的鱼,送到你手上。”

  有了张得泉的保证,张觉夏也算是放下心来,“伯父,你可以在庄子里多住上几日,跟着二勇好好地学一学。”

  “我可以住下来?”

  “当然可以。”

  “那我可不可以,叫着村子里的其他人,过来跟着学啊?”

  “也可以啊!”

  张得泉眼含热泪看着张觉夏,“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觉夏,想当年你娘,就是个大度的人。

  你更胜一筹啊!”

  王玉英也高兴地抹起了眼泪,“要是丽娘还活着,那就更好了。

  想当年丽娘还张罗着,要教村子里的人学绣活来着,只是张得福跳着脚的反对,这事儿也就作罢了。

  不过你娘有个好处,就是不管是谁,只要向她讨教绣技,她是一点都不隐瞒,只要自己会的,就会给人家说。

  为了这个,张得福可没少给丽娘吵架,不然,丽娘也不会早早地走了。”

  张得泉也跟着叹了口气。

  张二壮得知张觉夏要帮大河村的人时,他对眼前的这个姐姐更加佩服了。

  他见自己的娘这个时候,提张觉夏亲**事,就埋怨起了王玉英,“娘,以前的事就别提了。

  觉夏姐姐的日子过得这么好,丽娘婶婶泉下肯定有知的。”

  “对,对!我这张嘴啊,脑子一热,就开始乱说了。

  觉夏,你可别怪伯母啊!”

  张觉夏摇了摇头,“伯母,我不怪你,其实,我倒是挺想听一听,我**一些事。

  那时我还小,一些事早就记不住了。”

  张得泉开了口,“想听还不容易,反正最近我没打算回大河村,就让你伯母也跟着我,在庄子上多住几天。

  到时你想听什么,就让你伯母讲给你听。”

  “那可真是太好了。

  王玉英思忖片刻,“当家的,要不我先回去,大壮家怕是离不开人。”

  “大壮家能干的很,你莫要小瞧她。

  你也不要觉得住在觉夏这里不自在,你就当住在自己闺女家就成了。”

  “对,我伯父说得对,伯母你就当我是亲闺女就成了。

  莫要不自在,缺什么了你就给我说。”

  王玉英看了张觉夏一眼,“我一直都把觉夏,当亲闺女看待的。

  只是我怕咱们住在这里,会不会给觉夏添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的。”

  张得泉瞪了王玉英一眼,“多大的事啊!

  住在自家侄女家,还不就是住在自家闺女家。

  我明天还准备再多带些人来呢!

  觉夏,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

  “你听到了吧,别难为情了,这几**就帮着觉夏做做饭,看看孩子,就当去自己闺女家一样。”

  张得泉嘱咐完王玉英,又接着和张觉夏说道,“丫头,我现在就写信,下午等二壮回城的时候,就让他把信送出去。

  那些人收到信后,最迟后天就能来到庄子上。

  到时,我得让他们跟着庄子里的人,好好学一学。

  然后,我再和我得力的那几人商量商量,除了养鱼再干些什么。”

  “伯父,你到时和二勇商量就成了。

  二勇的脑子好使,你有什么事,多问一问他的意见。

  我呢就无条件地支持你!”

  有了张觉夏这句话,张得泉不但多喝了两杯酒,还又吃了两大碗米饭。

  王玉英对着张觉夏说道,“你大伯今儿笑的次数,都超过他平日里十天半个月笑的次数了。

  他今天是真的高兴了。”

  张得泉还拿着酒杯,非要和张觉夏碰一个,“丫头,我当了多年的里正,就没服过谁。

  可我现在不这样子了,我改了,我只服你了。

  好丫头,好样的,伯父为你高兴。”

  张二壮嫌弃张得泉啰嗦,拉着他坐了下来,“爹,别啰嗦了,服我姐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这一个。

  再说了,你无非就是看在我姐,帮你卖鱼的份上。”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我和你姐都是干大事的人,你不懂?

  咱们家的日子过了起来,可村子里的其他人家的日子,过得并不怎样,我只要想起来,就日日睡不好,吃不好。

  现在我和你姐做的事,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