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敬宏不动声色,故作惊讶的开口道:“难道张总督也觉得苏正阳德不配位,我倒是十分欣慰,毕竟是老总督的子嗣,他能有今日的成就,我这个做叔叔的,也感到十分开心。”

  听到庞敬宏的话,在场之人无不在心中暗骂虚伪,谁不知道你庞系跟苏家那是势同水火,苏正阳要是得势,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你居然还能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还真是人不要脸则无敌。

  不过庞敬宏的目的,就是挑起张成祥对于苏正阳的敌视,如今看来,他的目的也算是顺利达成了。

  苏正阳这边,跟来敬酒的宾客喝了一圈之后,苏正阳也觉得有些头晕脑胀,干脆松开了领口的扣子,整个人更是平添了一分不羁潇洒的气质。

  一个看起来须发皆白,却精神抖擞的老者,步履稳健的来到苏正阳身边。

  “小家伙,我也跟你喝上一杯,我跟你父亲之间也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

  江学文看着老者,低声在苏正阳耳边低语道:“这是洪帮硕果仅存,理字辈的大佬,虽然是江湖人士,但一直跟我们北疆**走的很近,老爷子今年已经八十三了,但在整个洪帮内,还是说一不二的角色,创立的华商会,也是我们华国商人的代表组织。”

  苏正阳点了点头,自己姐姐曾经交代过,到了北龙城,一定要去东皇巷拜访一下这位贺正楠老爷子,没想到,自己还没得及去拜访,就在晚宴上遇到了本尊。

  “贺老爷子您好,我常听父亲跟姐姐提起您,说您是华国爱国人士的代表,也是让人敬佩的一位老前辈。”

  苏正阳将姿态摆的极低,贺老爷子满意的拍了拍苏正阳的肩膀,中气十足的开口道:“我跟你父亲可是真正的忘年交啊,玉庭逝世之后,我时常扼腕叹息,这世上恐怕很难再出现如他这般,恪守底线,不向列强低头的军阀总督了,没想到你继承了你父亲的风骨,现在有了如此这般成就,没给你父亲丢脸啊。”

  苏正阳笑道:“老爷子,您过奖了,比起您跟我父亲这样的华夏脊梁,小子还差的远呢。”

  贺正楠对苏正阳越看越是满意,毫不避讳的直言道:“我们华商会准备把生意做到西北去,以后免不了跟你打交道,正阳啊,要是遇到什么难处,尤其是经济上的困难,尽管跟我开口,我这把老骨头没有其他用处,这辈子倒是积攒了不少家底,只要我能办到的事情,一定不会推辞。”

  老爷子的这番话说的真心实意,苏正阳也是感激的连连道谢。

  江学文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对着苏正阳耳语道:“这位老爷子可是真正的大财主,极少给人承诺,他要是愿意在军费上支持你,你们西北革命军的扩军可就是小意思了。”

  苏正阳这边陪着老爷子一起闲聊,说起在临州的战事,以及伏击扶桑军队,抢夺其送给郭系军事援助的事情,将老爷子说的两眼放光,激动不已,恨不能自己亲自上场,跟着西北革命军一起给扶桑鬼子一点颜色看看。

  几人谈笑风生,连江彦霖段锦书也过来作陪,能够看出来,这几位对于眼前这位贺正楠老爷子也是十分尊敬的,这么多年来,北疆**但凡有了经济上的难处,老爷子都是慷慨解囊,从不皱一下眉头。

  这一幕让坐在沙发上的张成祥格外的添堵,整张脸也已肉眼可见的神色阴沉下来,十三位国会议员,除了这张成祥之外,其他人都来跟苏正阳喝了一杯,客气闲聊了几句,毕竟木已成舟,苏正阳成为国会议员已是定局,还不如与其交好一二,毕竟现在的苏正阳也可谓算得上是前途无限。

  由此可见,这张成祥也是个气量狭小之人,就因为苏正阳父亲的一张选票,如今恨屋及乌,见不得苏氏后人的崛起。

  张成祥的独子张至孝似乎看出了自己父亲的不快之色,在段锦书,杨佳凯,贺正楠几位重量级人物相继离开苏正阳身边后,端着酒杯缓缓的走了过来,对着苏正阳开口道:“北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国会议员,苏总督,果然是年轻有为,来,我跟你喝上一杯。”

  江学文皱眉看着张志孝,低声开口道:“你又在玩什么幺蛾子,我告诉你,今天要是捅出了什么篓子,你父亲可帮不了你!”

  肉眼可见,两人之间的关系绝不融洽,甚至有很深的矛盾。

  张志孝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缓缓开口道:“怎么,我想跟咱们北疆的后起之秀苏总督喝上一杯也不行?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学文正欲开口回击,苏正阳却一把拉住了他,缓缓摇头,示意他不要再争吵下去。

  今天这场晚宴自己是绝对的主角,闹得太难堪,丢脸的也是自己。

  对于眼前之人,苏正阳可以说是极为熟悉,甚至深深印刻在心底,他跟他的父亲张成祥,可谓是一手促成苏系没落的黑手之一。

  “张公子想跟我喝上一杯,自然没有问题,多谢张公子的夸奖,这一杯,我先干为敬。”

  苏正阳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水,张志孝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道:“方才听苏总督跟贺老爷子之间的交谈,苏总督似乎继承了你父亲的遗志,绝不向列强低头,也不会跟他们产生任何形式的妥协,你们西北革命军据我所知,可是一直接受米国和平公司的军事援助,不知道对于此事,你作何解释?莫非苏总督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三刀的伪君子不成?”

  张志孝的声音故计提高,让在场之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好奇的看着苏正阳,想看他如何回应。

  苏正阳面色平静,直勾勾的盯着张志孝道:“我们之间,跟和平公司是平等的合作关系,我苏正阳今天在这里放话,绝不会为所谓和平公司的援助,出卖我们华国的半点利益。”

  “对了,我似乎忘了,某些人为了让扶桑帮自己建立兵工厂,获得扶桑的大量援助,将祖宗的土地,都**卖给了扶桑人,这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我苏正阳可做不出来。”

  张志孝瞬间脸色涨红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不要在这里指桑骂槐!”

  “呦,我又没指名道姓,怎么张公子就着急对号入座了,莫非说此事就是你们张系做出来的?”

  苏正阳的话,顿时引得在场的宾客们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虽然顾忌在场的张成祥没有笑出声来,但他们眼神中流露出的鄙夷,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正阳的反击可谓是神来之笔,恰到好处,让张志孝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