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城墙修复工程,真真是经历了一番波折。

  就如同那在惊涛骇浪里颠簸的行船,好不容易才在一片欣慰与感慨交织的氛围里暂时靠了岸。

  这城墙一修好,应天府的气象仿佛瞬间就变了。

  原本因城墙垮塌而闹得人心惶惶的治安,也渐渐恢复了往昔的平和宁静。

  就像那被搅浑的湖水,又慢慢沉淀清澈了起来。

  百姓们的日子呢,也总算逐渐回到了正轨之上。

  好似那脱了轨的火车,重新驶上了平稳的大道。

  那些曾经因为城墙垮塌而流离失所的百姓们,可算是在官府的悉心安置下,重新寻到了安身立命之所。

  他们一个个忙活着重建自己的家园,那眼神里既有对新生活的憧憬,又透着一股子历经苦难后的坚韧。

  这事儿全靠了那位晋王殿下朱棡。如今在应天府百姓的心中,朱棡这名号那可是深深烙下了印记。

  任谁提起,都得竖起大拇指夸赞一番。

  大伙都知道就是这位晋王殿下,在应天府城墙垮塌、百姓陷入危难之际挺身而出。

  那气势就如同破云而出的骄阳,耀眼又让人安心。

  他领着众人克服了一道又一道看着就头疼的难关,就这么把那守护他们家园的城墙,修复得跟从前一样坚固如初。

  这一日,朱棡进宫向朱元璋汇报应天府城墙修复工程的情况。

  朱元璋坐在那龙椅之上,朱棡进入奉天殿之后,赶忙恭敬行了个礼。

  “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龙体安康!”

  朱元璋微微点头,示意他起身。

  “老三啊,今日来可是要细细讲讲那应天府城墙修复之事?”

  朱棡应了声“是”,便开始详细述说起工程的始末。

  从最初城墙垮塌后的混乱局面,到如何组织人手、调配物资,再到克服重重困难最终完成修复。

  讲得那是绘声绘色,朱元璋也听得颇为认真,不时微微点头。

  待朱棡讲完,朱元璋先是面带满意之色,微微点了点头。

  可这头还没点几下,他转瞬又微微皱起了眉头,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子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此时朱元璋虽然依然一脸笑意看着朱棡,可这笑意里却藏着几分让人心里发毛的味道。

  “老三啊,你这次在应天府城墙修复工程上,那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所施行的这些举措为我大明的繁荣昌盛与安稳太平立下了赫赫之功。

  可你也别光想着这城墙修得好就行啊!

  你瞧瞧这三年间,应天府的百姓可都把所有的经济来源,都寄托在城墙修复工程相关的工作上了。

  如今工程结束了,你说他们后续生计堪忧,这可如何是好?

  咱这大明的根基,可就是这些老百姓呐。

  他们要是过不好日子,这天下能安稳吗?”

  朱元璋说这话时,微微皱着眉头。

  那双眼仿佛能看穿一切的锐利眼睛,正紧紧盯着朱棡。

  眼神中透着责备,就好像两道利箭,直直地射向朱棡。

  他的眼神里不光有那一丝担忧,还有着几分不满。

  朱元璋心里下意识就觉得朱棡在考虑工程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充分兼顾到百姓日后的生活问题,这可不像个藩王该有的作为呀。

  朱棡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他暗暗寻思,自己之前确实是满心都扑在那城墙修复上了,还真就没好好琢磨琢磨百姓后续生计的事情。

  想到这里,朱棡赶忙低下头。

  他的脸上露出惭愧之色,心里懊悔不已,暗自自责道:“我为什么就如此糊涂呢,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只见朱棡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连头都不肯抬起来直视朱元璋的眼睛。

  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害怕看到父母那严厉的目光。

  他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把那衣角都攥得皱巴巴的。

  尽显谦卑与愧疚,仿佛在等待着朱元璋的责罚。

  朱元璋见状,又是“哼”了一声,语气更加严厉了几分。

  “咱大明的藩王,那得是既能保家卫国,又得时刻惦记着百姓的生计才是。

  你倒好光顾着眼前的城墙了,这往后百姓没了生计闹起了乱子,你担得起责任吗?”

  朱元璋边说边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朱棡跟前。

  低头看着他,眼神愈发严厉。

  朱棡吓得身子一缩,赶忙再次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地说道:“父皇恕罪,儿臣确实疏忽了。

  儿臣一心只想早日修复城墙,护得京城安稳,却未周全考虑百姓日后生计,儿臣知错了。”

  朱元璋停下踱步,盯着朱棡看了片刻,才又回到龙椅上坐下,继续说道:“哼,知道错了就好。

  那你说说,如今这事儿该咋办?”

  朱棡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父皇,儿臣这便回去想法子解决,定要为百姓寻得新的生计出路,还请父皇给儿臣些时日。”

  朱元璋皱着眉头道:“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这事儿能等吗?

  百姓们现在可就指着能有个营生呢,你得尽快拿出个可行的法子来。”

  朱棡连忙应道:“是,儿臣明白,儿臣定当全力以赴。”

  就在这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一旁的太子朱标开口了。

  朱标今日身着一袭青色的长袍,那袍子上绣着淡雅的云纹。

  随着他的动作,云纹仿佛都在轻轻飘动,给人一种清新、儒雅的感觉。

  朱标的面容温润如玉,眼神中透着关切。

  他看着朱元璋和朱棡,就想着能在两人之间调和调和这紧张的矛盾。

  只见朱标微微躬身,语气平和的说道:“父皇,三弟也是为了大明的防务着想呀。

  您想啊,这城墙修复好了,对京城的安全那可是至关重要的。

  至于百姓生计,儿臣觉得可以从其他方面再行谋划。

  比如说鼓励商业发展,这京城之地,人流量大。

  若是能把商业好好发展起来,百姓们不就有了新的生机来源了吗?

  还有开垦荒地,这地开垦出来种上庄稼。

  只要粮食有了,百姓的日子也能过得安稳些了。”

  朱元璋听了朱标的话,又是“哼”了一声。

  不过他这次的哼声里,倒没有刚才对朱棡那么严厉了。

  “标儿,你总是这般心善!

  这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容易?

  商业发展岂是说鼓励就能鼓励起来的?

  京城的商业虽说人多热闹,但各种规矩、各种势力盘根错节。

  要想理顺了,让它好好发展,谈何容易?

  开垦荒地也需诸多人力物力,且收效未必能及得上百姓在城墙修复工程中的所得。

  你这想法虽好,可实施起来,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