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六指很憋屈!

  他顺利出城之后,在半路上遇见一个商队,人数不多!

  但货物不少!

  他就贪心大动。

  想去弄一点,凑银子买春蚕丹。

  谁知,刚出手,就被一个侍女抓住。

  侍女看起来很普通。

  可他铁骨境的修为,加上诡异的云龙手,在侍女面前就是渣渣,半点反抗都没有。

  光是侍女就这么厉害,很难想象其他人有多凶。

  他肠子都悔青了,这踢的不是铁板。

  是烧红的钢板!

  最让吴六指发慌的是,他被绑在马车上面后,根本没人审问他,只一路往玉溪县而去。

  他欲哭无泪。

  费尽千辛万苦才跑出玉溪县,结果一个念头,又把自己送了回去。

  那他干嘛浪费时间,直接躺在玉溪县不好吗?

  就像眼前的小树林,折腾一圈,成了焦土!

  这时,轿子里传出冰冷的声音。

  “月影,带人去看看。”

  “诺!”

  侍女就是月影,喊了两个护卫。

  “西楼,狗蛋,跟上!”

  西楼有四十多岁,手里拎着酒葫芦,随时都在喝酒。

  狗蛋却长得威武阳刚,男人力十足。

  三人走进去,不到一刻钟便走了出来,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反正月影进到马车后,里面传出一声惊呼。

  “面……”

  只一个字,声音便戛然而止。

  商队继续前行。

  吴六指发誓,这个商队肯定有问题。

  月影三个人,绝逼大有来头。

  可他们越不简单,他的下场就越惨。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和王放对线,不如去找那个神秘小偷一决高下。

  另一边。

  赖二宝带着几十号猛虎堂人马,到了西城区。

  兵分两路。

  一路带人去贫民窟,拿着画像,悬赏目击者,以及线索。

  还有这两天来的陌生人。

  一路跟着赖二宝去了吴六指的老窝。

  结果,一个人都没见着。

  只看到满地的坑,以及墙上的洞。

  “吴六指他们出了事?”

  “谁做的?”

  赖二宝让人去打听了一圈,却是王放为了追回景玄昨天丢掉的一千两银子,与吴六指爆发了冲突。

  “和景玄有关?”

  “马上去找王放,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赖二宝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放过任何一点与景玄能扯上关系的线索。

  这会儿,王放正跟着赵为民。

  赵为民在听完王放说的事情后,一秒都没有耽搁,直接去金云当铺,找到了陈友善。

  金云当铺可以不甩王放,但一定要给赵为民面子。

  陈友善亲自迎到里间,奉上没有问题的茶。

  赵为民直接开口。

  “茶我就不喝了,听说你们的人在跟踪一个很有来头的公子哥,要谋财害命!”

  “大人,是有人故意诬蔑我们的,我们都是合法经营。”

  陈友善当然不会承认。

  “王放亲眼所见!”

  “也许是……”

  “别也许了!你们是什么样的,外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我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是想告诉你,如果那个公子哥身后有人,这件事暴露之后,你必须要负责,不能牵连到玉溪县的老百姓!”

  陈友善目光冰冷。

  这不是找麻烦是什么?每一句话,都透着威胁!

  而且,赵为民什么时候为老百姓着想过?

  还不是趁机讹钱!

  虽有万分不服,却不得不压下,说道:“大人,这件事我们会做干净的,绝不会惹出半点麻烦来。

  不过,今天打扰到了老百姓,我们金云当铺愿意出一千两银子,以老百姓之心。”

  这一千两银子当然不是给老百姓的。

  赵为民却不满足。

  “不是你说做干净,就一定能做干净!天下万事,只要做了,就必定会留下痕迹!无非就是被发现,或者没被发现的区别!

  我知道有一个家里很有势力的,就惹到了一位家道中落的公子哥,结果,公子哥找上被他父亲救过命的强者,直接将那家灭了三族。

  为了全城百姓着想,为了叶家着想,我得找叶家家主好好说说这件事,顺便找叶家大公子、三公子商量一下对策,尽量不让人发现。”

  陈友善眉头皱出了一座山,还被阴云笼罩。

  姓赵的不是为了叶家。

  是在威胁他,他不给出足够的钱,就要帮大公子和三公子。

  如果这件事真的被闹大,二公子就算献上凤钗,最多也就是功过相抵,坐不上少主之位。

  而且县令站在大公子、三公子那边,一直刁难二公子,会给二公子带来很多的麻烦!

  所以,不管多么憋屈,陈友善也得安抚好赵为民。

  “感谢大人的提醒,那就三千两银子!”

  “陈掌柜,我为了这件事,不顾外面的炎炎烈日,四处奔波,你就用这么一点打发老百姓?”

  赵为民起身往外走。

  陈友善气血上涌,带着难掩的怒气说道:

  “大人,当铺近阵子的生意不景气,最多也就能拿出五千两!”

  赵为民根本不信。

  金云当铺是出了名的黑吃黑,就像今天,收了一万两银子的货,至少能卖两三万两,早赚疯了。

  不过,陈友善已经很生气,再逼下去可能出问题。

  而且出来走一趟,就赚五千两,很不错了。

  于是,赵为民伸出手。

  “五千两就五千两吧,谁让我是玉溪县父母官,吃点亏就吃点亏吧!你直接给我银票就好!”

  陈友善想吐血。

  啥也没干,就几句话,便讹他五千两,还叫吃亏?

  五千两已经可以培养两三个虎筋境武者!

  能买一座大大的院子,吃喝一辈子!

  **,要不是家主放话,得确保赵为民安全,他都忍不住要出手,直接砍了赵为民。

  赵为民拿上银票,在陈友善很不友善的目光中,满脸笑容的离开了金云当铺。

  王放一看便知,县老爷搞到大钱了。

  忙上前拍马屁。

  “不愧是大人,一出手,就是叶家也得低头!”

  “胡说八道什么?叶家是玉溪县的守护神,低头也是我低头,你说叶家给我低头,是不是想挑拨我和叶家的关系?”

  王放给骂蒙了,赶紧狡辩。

  “大人,我没有,我不是,我……”

  “本来你立了一功,本县还想着给你一些赏赐,结果你还居心叵测!那一千两赃银,必须在今天之前追回来,否则别怪本县不客气。”

  赵为民大步流星而去。

  王放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暗骂自己为什么要乱说!

  现在可好,本想靠着这件事抵过一千两。

  结果还是要去弄钱。

  可吴六指跑了,那群小偷崽子成了光头,他唯一的传家宝又让那小子弄走了。

  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去哪里弄一千两啊!

  王放垂头丧气的走在街上。

  却不知,赵为民嘴角满是笑意,让他为民做事他不行,但搞钱,他是高高手。

  王放来找他,没提一千两银子的事,摆明了就是没有弄到。

  想甩出陈友善一事逃过去。

  但那是一千两,他怎么可能放过?

  就算王放没有说“叶家低头”的话,他也能找到其他理由,给王放下马威,让他好好去找银子!

  还是当官好啊,再凑凑,应该就能当更大的官,捞更多的钱了!

  真希望陈友善的这件事出点乱子,那样,他就又有机会,再吃一笔。

  赵为民满心希望起来。

  而点燃这些事件的景玄,此时此刻,却是懵比树上懵比果!

  王放给的那块石壁,上面已经裂纹。

  稍微一用劲,就能捏碎。

  刻的字也跟杂草丛生一样。

  怎么看都不像是命泉境强者的宝物。

  所以,他仗着自己有金子、银子,许愿修炼了一下。

  反正不成功,也不会消耗银子。

  谁知道这一许,便将他辛辛苦苦搞到的二百两金子,加上四千多两银子,全部吃光了。

  因为上面记载的,不是功法,不是武技。

  而是印法!

  比符箓还要稀少的印法!

  还是一门遁地印!

  十根手指结印,就能调动能量,勾连天地,遁地而去!

  东西是好东西!

  也很实用。

  可他还没有给楚瑜准备惊喜。

  没有配黑火药。

  没有酿烈酒。

  太多的事没有做,银子就没了。

  景玄很发愁。

  别人是花钱如流水。

  他倒好。

  花钱如雪崩!

  但说了要给楚瑜惊喜,就绝不能失信!

  那就趁着给金云当铺报信,再来一次富贵险中求!

  景玄混在一帮想要卖情报给金云当铺的人群中,无比顺利的进了城,城墙上他的画像还在迎风飘扬。

  几十号灰头土脸的家伙在街上狂奔,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其中就有王放。

  王放想跟上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有没有搞钱的机会

  可猛虎堂的人围住了他。

  王放一惊,再细看,是猛虎堂最外围的成员。

  立马横眉冷喝。

  “你们吃了豹子胆,敢对老子下手?”

  “王大人说笑了,是三公子旁边的宝哥,要问你一些事!”

  王放缓了下来。

  猛虎堂的外围成员,他可以不放在眼里。

  但赖二宝,他得给面子。

  “带路吧!”

  王放跟着他们去吴六指老窝的时候,景玄他们冲进了金云当铺,伙计们还没有招呼,人群就喧闹起来。

  “我要见你们的掌柜,我有关于那些货物的重要情报。”

  “还有你们金云当铺那些人的情况!”

  陈友善被敲诈了五千两,本来就很不爽,此刻听得这些话,更是怒火冲天,快步走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情报?”

  他们赶紧大喊出声。

  “掌柜的,给我三两银子,我就说!”

  “我只要二两银子,掌柜,情报对你们肯定很重要!”

  “一两!掌柜的,给我一两,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一帮人竞争起来。

  就在这时,景玄开口!

  “那些货物,全部被烧成了灰烬!你们派出去的人,都死了!”

  其他人傻了。

  还没有谈好价钱,这人怎么就说了出来?

  可不等他们埋怨,陈友善就冲到景玄跟前,凶神恶煞。

  “你说什么?”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景玄吓得直往后退,还跌倒在地,哆嗦着说道:“而且,我还知道是谁出的手!”

  “谁?”

  “我要一千两银子!”

  景玄直接狮子大开口。

  陈友善怒极反笑。

  “不就一千两,小意思!你跟我进去,只要确定你所说为真,马上给你一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