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堂的时候,许宁是和裴濯商量好,裴濯去里面看情况,许宁出去找外援,可许宁才走到门口,就见镇国公府的大门关了。

  有些客人想出去,被告知暂时不能出去。

  一开始大家还算是淡定,可是刚刚跑去救火的人忽然跑了过来大叫着杀人了快跑,于是门口的人也乱了起来,大家推搡着想出去,最终谁也没出去。

  因为前面的人都被杀了。

  后面的人被吓破了胆,四散逃跑。

  许宁被人群挤着往里面走,她心中惊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镇国公是疯了吗?

  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

  难道是里面的院子发生了什么难以控制的事,导致镇国公只能破罐子破摔杀人灭口?

  还是今天的一切本身就是镇国公策划的,他就是为了杀掉这些人。

  许宁认为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呜呜呜,这可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要死了?”一位夫人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的丫鬟刚刚被一刀砍了头,鲜血四溅,她身上现在还有残留的血迹。

  悲伤和恐惧都是会传染的,她一哭,其他人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本来和镇国公夫人也不熟,平白无故的还要给她陪葬……”

  “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呜呜呜……”

  空气越来越丧,许宁看了看四周,这也不知道是哪个院子,看起来不像是有人住的。

  他们来的时候,都带了人,老二就在外面,若是发现不对,应该会去找外援,等他找来外援,最少也得大半天的时间,也就是说,只要在镇国公府躲着,藏好了,或许能等来外援。

  可是能吗?

  许宁看了看周围,都是娇滴滴的夫人小姐们,此时已经哭成了一团,她们能等到外援吗?

  “都别哭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众人哭声,许宁和大家一起朝着说话的人看去,这才发现,这人正是淑太妃。

  淑太妃早上本应该离开的,可她实在担心武柯,好友死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好友儿子跳火坑,于是留了下来,眼下这个院子,就是镇国公府安排给淑太妃休息的。

  “淑太妃……”有人认出了淑太妃,激动的叫了一声。

  “太妃娘娘……”

  众人瞬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都目光灼灼的看向淑太妃。

  "外面死了好多人。"

  “太妃娘娘,我们该怎么办?我不想死……呜呜呜……”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顿吵,淑太妃听着头疼,皱眉道:“都闭嘴。”

  众人都不敢说话了。

  淑太妃早看到了许宁,她问许宁外面是什么情况,这些女人吵的她头疼,半天没说出一句重点来。

  许宁将外面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并且说了她自己的建议。

  “如今,咱们都出不去,镇国公府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提议,大家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外援。”

  淑太妃皱眉:“武明是疯了吗?”

  许宁点点头:“娘娘,我们不能赌,现在,就算是您怕也不安全了。”

  淑太妃瞬间明白了许宁的意思。

  她以前来过,对镇国公府还算是熟悉。

  “我们去听雨苑。”

  “那里是……”

  “是她住的地方。”淑太妃叹了口气。

  许宁明白了,这个她就是镇国公夫人。

  淑太妃可能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许宁却想起了上次从镇国公府出去的密道。

  那个地方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把守?

  若是没有,那就是一条很好的逃生通道,若是有人把守,那就是自投罗网。

  她环顾四周,这里面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明日会的混入其中……

  所以,许宁暂时没开口,静观其变。

  见众人没有意见,淑太妃便带着大家往镇国公夫人的院子走去。

  而此时镇国公府院子的另一侧,镇国公戴着面具站在其中,他身边是同样带着面具的两个女人,从穿着看,一个是秦姨娘,另一个看不出样貌。

  而下面的院子里,站着几十个人,有镇国公府的下人,也有今天前来的宾客,无一例外,他们都戴上了奇怪的面具,在手腕处绑了红绳,而每个人手里或拿着刀,斧头,弓弩……

  众人情绪激动,有的人面具下已经是一张及其的扭曲的脸……

  镇国公说:“各位,新时代提前来了,今天就是我们的狂欢。”

  众人欢呼。

  “新时代……”

  镇国公压了压手,院子里又安静下来。

  镇国公问:“死亡是什么?”

  底下的人异口同声道:“死亡即重生,死亡即新生。”

  镇国公笑了:“非常好,各位,开始吧。”

  他说完后,所有人都拿着武器冲了出去。

  秦姨娘说:“大人,慧姨娘还没回来。”

  镇国公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秦姨娘笑了:“真没想到,这一天会提前到来,若不是那个慕辰,本来我们可以在京中干一番大事。”

  秦姨娘又忍不住感慨:"真是可惜了……"

  镇国公冷哼:“没什么可惜的。”

  他抬头看了看天。

  “或许今日便是天选之日。”

  秦姨娘笑了起来。

  “那我先走了。”她提着刀走出了门。

  院子里就只剩下另一个戴面具的女人和镇国公,镇国公对她的态度明显客气了几分。

  “你呢?要走吗?”

  女人似乎笑了一下,似乎没有,她说:“我不走,我要看结果。”

  镇国公舒了口气:“那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