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一双黑眸透着寒光,“找死的是你。”

  陆书辞见谭斌面容不善,下意识挡在初棠身前,形成一个保护的姿势。

  初棠却伸手推了一下陆书辞,“你让开,我倒要看看他今天想怎么找死。”

  初棠走到陆书辞身前,对着谭斌冷笑着说:“还想进去蹲局子吗?”

  “**NM!”谭斌骂了句脏话,冲上去就要动手。

  初棠侧身躲开谭斌的攻击,刚准备还手。

  忽然,旁边伸出一只脚猛地踹上谭斌的肚子,将他踹出老远。

  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

  围观群众里那群苏城人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捂住嘴巴。

  是谁这么不怕死。

  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猛踹谭斌。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聚集在那个男人身上。

  这一看都愣住了。

  好绝的一张脸!

  男人五官英挺帅气,轮廓深邃,身材颀长,此刻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眼里杀气迸现,让人心惊。

  这时,陆续过来围观的人里有人认识江时序和阮初棠。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那不是江家太子爷和阮家千金吗?发生什么事了?”

  然后看热闹的人群沸腾了。

  “卧槽不是吧?你是说那个穿着黑衬衣的男人是江家太子爷?是我知道的那个江家吗?”

  那人道:“对啊,把谭斌踹翻在地的那个男人就是江城太子爷江时序,江氏集团唯一继承人,他旁边那个很漂亮的女人是他以前的未婚妻,江城阮家千金阮初棠。”

  “原来是江家太子爷啊,怪不得那么帅,真是迷死人了,百闻不如一见啊。”

  “所以刚刚谭斌想打的那个大美女是江城阮家千金?卧槽!太劲爆了!那他完犊子了,阮家可是江城首富,我听说阮家千金之前还和江家太子爷订婚了,谭斌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谁叫他平日里那么嚣张,到处得罪人,这次竟然欺负到江城太子爷和阮家千金头上了,刚刚还说人找死,我看找死的是他自己吧。”

  “早就看这个谭斌不顺眼了,求江家太子爷好好治治他。”

  “太好了,刚刚还担心那位美女出事,现在好了,谭斌要遭殃了,真是大快人心!”

  “梁楚蔓还污蔑人家穿假货背假包,我当时就不太行,看那个美女的气质就像是千金大小姐。”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觉得,她真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矜贵的气息,看气质就不像穷人,倒是梁楚蔓,靠着整容脸傍上谭斌,还真以为自己就是有钱人了。”

  “你也讨厌梁楚蔓吗?我也是,太好了!有一种讨厌了很久的人终于被人发现了的**!”

  ......

  谭斌从地上吃力地爬起来。

  他捂着腹部一脸惨白,嘴里骂骂咧咧:“你他**......”

  剩下的话在他看清江时序的脸后,被咽回了肚子里。

  谭斌一秒变脸,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江少,您怎么来了?”

  他之前见过江时序两次。

  一次是五年前,苏城一把手的寿宴上。

  当时江时序跟随江家老爷子一同赴宴,位高权重的苏城一把手见了江家老爷子都是客客气气礼让三分的。

  第二次见江时序是三年前,在一次商务酒会上。

  他爸带着他去结交人脉谈生意,江时序众星捧月,身边跟着一群人。

  很多人想上前攀谈都没有机会。

  他爸跟他说,在外面怎么玩儿都没问题,但是千万不能得罪了江城那位太子爷。

  要是得罪了江家太子爷,他就不用回家了,家里还是跟他断绝关系,以免被他牵连。

  谭斌知道他爸说那些话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吓唬他。

  他是家里老三,上头还有两个哥哥。

  不仅如此。

  他爸还在外面包养了三个小情人,其中两个给他爸生了孩子,一个私生子一个私生女。

  他两个亲哥哥都比他能干,外面的私生子私生女也深受他爸喜爱,他这个被养废的儿子,真的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了。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谭斌想了很多,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紧接着,谭斌看见了令他恐惧的一幕。

  江家太子爷转头看向那个把他送进看守所的女人,一脸担心地问:“棠棠,你没事吧?”

  什么!

  那个女人居然认识江家太子爷?

  看太子爷那副关心的样子,俩人关系还很亲密。

  谭斌不可抑制地抖了抖,双腿都开始发软。

  初棠摇了摇头,回江时序道:“我没事。”

  梁楚蔓见情况不对劲,早就没了刚才的嚣张气势,灰溜溜地想要悄悄趁乱溜走。

  围观群众里不知道谁伸脚绊了她一下,梁楚蔓摔倒在地上,姿态狼狈。

  看笑话的人出言嘲讽。

  “哟,梁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你刚说什么来着?哦对,你说阮家千金穷酸又虚荣,穿假货背假包是吧?现在怎么不说了?”

  “对啊,刚刚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阮小姐我们可都听见了哦,你不跟人家道个歉吗?”

  “打脸了吧?没想到人家美女姐姐是江城阮家的千金吧?呵呵,喜欢造谣污蔑,有本事你别跑啊,敢做不敢当是吗?”

  梁楚蔓爬起来,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不远处,江时序投来寒凉慑人的一眼。

  梁楚蔓打了个哆嗦,唯唯诺诺地走过去跟阮初棠道歉。

  她低着头,小声说道:“对不起阮小姐,我不该那样说你。”

  “说?”阮初棠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你在公众场合辱骂诋毁我,到你嘴里就只是一个轻飘飘的‘说我’?”

  梁楚蔓撇撇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委屈巴巴地看向一旁的江时序,企图装可怜博取江时序的同情。

  她夹着嗓子轻声细语道:“江少,这是个误会,我已经跟阮小姐道过歉了,您能不能放过我?”

  她自以为很懂男人,且对自己的外貌很自信。

  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住她这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

  然而,江时序却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