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226隐瞒

小说: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作者:天泠 更新时间:2024-10-23 10:20:43 源网站:2k小说网
  端木贵妃又啜了口茶,艳丽的脸庞上还是噙着一抹浅浅的笑,似乎早已把房姑娘抛诸脑后,随口对端木绮说道:“绮姐儿,本宫听你祖母说最近常帮她抄佛经,写字大有长进。”

  端木绮便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裙,得体地说道:“还请贵妃姑母指点一番。”

  接着,端木绮就走到了那张红木大书桌前,执笔而书。

  在端木绮之后,贺令依也上前写了字,一手龙飞凤舞的草书让端木贵妃都有些意外,夸了两句。

  涵星觉得无趣,干脆就拉着端木绯躲到角落里说悄悄话去了。

  “绯表妹,你上次给本宫画的那条裙子差不多快制好了。尚服局前两天送来给本宫试穿过了,那条裙子好看极了,连母妃也赞不绝口,差点没抢走了。”涵星眉飞色舞地炫耀道。

  “涵星表姐,那你正好可以在十月秋猎时穿。”端木绯笑眯眯地说道。

  涵星神采飞扬地应了一声,她也是计划在秋猎时穿,才特意吩咐尚服局把裙子赶制了出来,她可以想象,届时她穿上这条新裙子,肯定会惊艳众人!

  想着,涵星就有些迫不及待,很想赶紧回觅翠斋,让尚服局把裙子拿来给端木绯瞧瞧,没准还可以让她再给自己出点主意。

  涵星抬眼朝端木贵妃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见她正笑着与几位姑娘说着话,看着言笑晏晏,其乐融融,很显然,她们一时半会还好不了。

  虽然涵星心里很想带着端木绯跑路,但是难得贵妃最近心情不错,自己还是再忍忍吧。

  涵星眉眼微挑,想起了贵妃心情好的原因,凑到端木绯耳边与她小声地咬耳朵道:“绯表妹,最近宫里可热闹了……那个耶律琛啊,脾气越发大了。”

  耶律琛心情不好,连着跟皇帝起了几次龃龉,动静闹得十分大,端木贵妃自然也听闻了,不屑地点评了一句:“今时不同往日”。

  端木绯弯着嘴角笑了笑,自然能猜到原因。

  那些北燕使臣本来上个月就要启程回北燕的,结果拖到了现在都没动身,并不是皇帝不让他们走,而是他们似乎不愿意走……

  如此看着,这位新的北燕王与原来那位先北燕王之间恐怕并不和睦,甚至于交恶,才会让几位使臣“不敢”回北燕。

  “绯表妹,”涵星对着端木绯挤眉弄眼,笑呵呵地勾引道,“你不是最喜欢看热闹了吗?留在宫里陪本宫玩几天,顺便看看热闹……”

  端木绯的小脸僵了僵,很想问涵星到底从哪里看出她喜欢看热闹了。明明每次都是涵星非要拉着她去看热闹的!而且,她一点也不想去上书房上课。

  “涵星表姐,我……”

  “本宫知道你很‘忙’的。”涵星笑吟吟地打断了端木绯,俏丽的小脸上明媚如春花,仿佛在说同样的借口第二回就不管用了。

  涵星干脆就趁火打劫地“威胁”道:“绯表妹,你要是连这都不肯,那本宫就与母妃去说让你留着给本宫当伴读。”

  端木绯的肩膀差点没垮下来,可怜兮兮地也涵星讨价还价:“那我留两天。”

  涵星板着小脸,眯了眯眼,抬手比了三根手指,意思是三天。

  端木绯想了想,早起三天总比进宫当伴读天天早起得好,她心里的天平一下子有了结果,咬牙应了:“三天就三天。”

  涵星瞬间就笑开了花,亲昵地挽着端木绯左臂说道:“一会儿本宫就和母妃说。”看端木绯垮着一张小脸的样子,涵星急忙讨好地提议道,“绯表妹,你不是喜欢踢毽子吗?本宫天天陪你踢毽子好不好?”

  端木绯的眸子登时就亮了,笑呵呵地频频点头,得意洋洋地炫耀道:“涵星表姐,我现在已经能一口气盘一百下毽子了。”

  表姐妹俩说说笑笑,气氛很是和乐,端木贵妃眉眼含笑地朝两个小姑娘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眸光微闪。

  端木贵妃笑吟吟地又与几个姑娘家说了几句后,就起身道:“大家在这里接着玩,本宫先去更衣。”说着,端木贵妃对着身旁的宫女吩咐了一句,让她唤涵星和端木绯过来陪她一起去更衣。

  那些姑娘们闻言,表情各异,紧接着纷纷站起身来,恭送端木贵妃、涵星她们出了汀兰水榭。

  几位姑娘目送前方的三道倩影渐行渐远,神色都有些古怪,不少人都下意识地朝端木绮看了一眼,心如明镜:不仅是大皇子与四公主,连贵妃都对那位端木四姑娘更为亲厚,相比之下,这位端木二姑娘就相形见绌。

  端木绮又不是瞎子,也不是**,如何看不出别人目光中透出的轻蔑与不以为然,一瞬间,一股心火直冲脑门,烧得她面色难看极了。

  她随口抛下了一句:“依表姐,我出去透透气。”说着,她就朝水廊那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绮表妹。”贺令依急忙拎着裙裾追了上去。

  水榭里,剩下了四位姑娘,彼此面面相觑,四周静了三息。

  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看了看端木绮的背影,又朝刚才端木绯、涵星她们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问道:“赵姑娘,这位端木四姑**琴艺真的如此不凡?”

  赵姑娘点了点头,赞道:“堪称天籁之音。”

  “琴艺不凡又如何?”蓝衣姑娘忍不住摇头道,“这为人行事却是……”她没有再说下去,嘴角微微抿出一道不敢苟同的弧度。

  “是啊。”一位着碧色衣裙的姑娘颔首附和道,“一言不合就丢东西,这心气也太大了!”

  不论这位端木四姑娘是真的偷了玉佩,还是被冤枉的,亦或是个误会,她那好似爆竹般一点就炸的性子,可不好相处啊!

  假若自己这次有幸被选上了伴读,以后与这位端木四姑娘相处时,可得小心谨慎,既不能远了,更不能太近了。

  那黄衣姑娘和蓝衣姑娘也是心有戚戚焉地频频点头,颇为唏嘘,一时间,几人还颇有一种万众一心的感觉。

  “是非曲直,自在人心。”赵姑娘静了片刻后,插嘴说道,“局外人不明真相,还是莫要轻言得好。”

  那三位姑娘面色一僵,赵姑娘也不想与她们再多说什么,直接走到了水榭东边的扶栏长椅上,径自喂鱼去了。

  秋风徐徐,湖水荡漾,四周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连时间似乎都放缓了不少。

  又过了片刻,端木贵妃和涵星还是没回来,倒是程嬷嬷带着两个宫女来了,两个宫女手上分别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不少首饰。

  “端木二姑娘,贺姑娘,赵姑娘……”程嬷嬷把水榭里外的六位姑娘都唤了一遍,“贵妃娘娘有赏。”

  六位姑娘纷纷过来领赏、谢赏,她们很快就注意到大伙儿拿的首饰都是一个金镶玉的镯子,也唯有赵姑娘与众不同,得了一个精致的赤金嵌玉菊花华胜。

  姑娘们皆是怔了怔,心下了然:看来除了端木四姑娘以外,这位赵姑娘被选中当四公主的第二个伴读了。

  水榭里瞬间静了一静,气氛微凝。

  果然——

  紧接着,就见程嬷嬷和颜悦色地看着赵姑娘,笑吟吟地说道:“赵姑娘,从十月开始,还请姑娘每日卯时过半进宫,辰时开始在上书房上课,十日休沐一日……”

  四周其他几位姑娘皆是看着赵姑娘,眼神各异,或羡慕或嫉妒或是不以为然,那个着碧色衣裙的姑娘不甘心地欲言又止,可又知道与程嬷嬷闹也没用,不过是徒惹笑话罢了。

  无论心里怎么想,表面上,那三位姑娘都还算冷静地纷纷向赵姑娘道喜,一个个看着落落大方。

  与此同时,几位姑娘看向端木绮和贺令依的眼神就越发古怪了,一个是贵妃的亲侄女,一个是贵妃的表侄女,她们俩今日特意进宫总不会是来给端木绯做陪衬的吧?

  端木绮刚才在水廊里赏了会鱼又吹了会儿风后,早就冷静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流光,心道:果然如此。

  她心里其实早就猜到自己不会被选上……无论端木绯是否进宫当这个伴读。

  可是贺令依心底有些不平,她本来以为以她的家世和那手精妙的草书定能打动贵妃,伴读的位置十拿九稳,没想到贵妃竟然选了这个书法平平的赵姑娘。那么贵妃又何必让她们写什么字?!

  贺令依微微咬唇,朝着水榭外的湖面望去,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在她眸中,泛着一圈圈的涟漪,久久不息……

  端木贵妃再也没有回来过,程嬷嬷亲自带着几位姑娘在御花园里逛了一圈,这才把她们都送出了宫。

  至于端木绮和贺令依则回了钟粹宫与贺氏会和,与端木贵妃母女一起用了午膳,才告辞回府。

  对于端木绮和贺令依没选上伴读的事,端木贵妃特意向贺氏解释了一番,端木家本就是大皇子的后盾,再挑一个端木家的姑娘当伴读意义不大,涵星这两个伴读的人选也许将来会成为大皇子的助力,必须精挑细选,权衡利弊才行。

  听了女儿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后,贺氏总算是被说服了,也不再纠结伴读的事。

  回府的马车上,少了一人,贺氏一路上都有些心神恍惚,几乎一句话也没说,马车里安静极了。

  等回了府后,贺氏草草地把端木绮和贺令依给打发了,一个人在宴息间里,直到听闻端木宪回来的消息后,立刻就让人去请了端木宪。

  端木宪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近黄昏,屋子里一片金黄,不知道是金黄色的树叶映得,还是夕阳的余晖。

  等丫鬟奉上茶后,就被贺氏打发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她和端木宪。

  “老太爷,今儿我带绮姐儿、绯姐儿和依姐儿一起进宫见了贵妃……”贺氏就把今日端木绯在宫里把房姑**玉佩抛进御花园的湖水里的事大致说了一遍,然后沉声道,“绯姐儿小小年纪,性子实在是太过骄横张狂,行事无度,今儿她还被留在宫里小住,宫里都是贵人,我实在担心她这种性子会为家里惹祸。”

  端木宪在一旁一边听,一边慢悠悠地饮着茶,嘴角越翘越高。

  “这样才对。用阳谋对阴谋!”端木宪放下茶盅,抚掌朗声笑道,“难道还要四丫头委委曲曲地去找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无辜,还是说要让她与那房姑娘当众对质,争闹不休不成?!”

  端木宪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屋子里,一旁的贺氏却是眉心微蹙。

  端木宪没注意到贺氏的异状,捋了捋胡须,赞叹地又道:“四丫头这般当机立断,杀伐果敢,才像是世家养出来的孩子!”他脸上一副自己教孙有方的引以为豪。

  贺氏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觉得浑身仿佛浸泡在一桶凉水中般,心凉无比。

  端木宪的心已经被长房给收服了,就像是被下了什么咒似的,盲目听信那对姐妹。

  不,不止是端木宪……

  贺氏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不禁想起了刚刚在宫里的时候,贵妃遣退了宫人悄悄与她说,想给大皇子聘端木纭,让她回去与端木宪说一声,问问端木宪的意思。

  因为端木宪是外臣,不方便出入后宫,所以,贵妃才会让贺氏代为传话。

  本来,贺氏特意让人把端木宪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的,但是此时此刻她却犹豫了。

  以长房如今在端木家的地位,还有端木绯那个小丫头一贯的嚣张跋扈、目无尊长,这若是长房再出个大皇子妃,只怕是飘飘然地要上天了,以后谁都压不下这对姐妹了。

  她嫁进端木家几十年了,一直顺风顺水,端木宪在她贺家和贺太后的助力下步步高升,女儿更是荣升贵妃诞下皇长子,风光无限,整个京城的女眷谁不敬她三分,难道临老她反而还要看宁氏的儿孙们的脸色过活吗?!

  想着,贺氏半垂下眼帘,一眨不眨地盯着手里的紫檀木佛珠,眸底掠过一丝利芒。

  她已经是继室了,每年拜祭都要对宁氏的牌位执妾礼,要是端木纭真的成为大皇子妃,甚至于日后妻凭夫贵地登上凤位,岂不是以后她还有她的儿孙全要向端木纭行叩拜之礼,在她跟前一辈子屈膝折腰,仰人鼻息?!

  只是这么想想,贺氏就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头,上不上,下不下,捏着佛珠的手背上根根青筋凸了起来。

  这件事不能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脸上露出一丝异色,声音还算平静地转移了话题:“老太爷,晚上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用晚膳?”

  端木宪点头应了,接着就拔高嗓门唤了一声:“来人!”

  一个青衣丫鬟立刻就快步打帘进来了,端木宪随口吩咐道:“你去告诉大姑娘一声,四姑娘要在宫里小住,让大姑娘收拾几件衣裳送过去。”

  “是,老太爷。”那青衣丫鬟屈膝领命,躬身退了出去,然后匆匆地赶往湛清院。

  这也不是端木绯第一次在宫里小住,端木纭并没有太担心,吩咐绿萝她们即刻收拾了几身衣裳以及一些常用的东西,就让人火急火燎地赶在宫门落锁前送进宫了。

  湛清院里只是稍稍荡起些许涟漪,就像湖面般又恢复了平静。

  夕阳西沉,秋日的夜晚愈来愈清冷了……

  身处宫中的端木绯已经在涵星的觅翠斋里安顿了下来,涵星就像是一个得了什么宝贝的孩子般乐不可支,下午陪端木绯一起稍微收拾了下东西,晚膳后又带她去夜游御花园,泛舟游湖……表姐妹俩一直玩到了快三更的时候,才回去歇下。

  两人睡得晚,自然第二天一早就起不来了。

  “殿下,端木四姑娘,”一大早,外面的天还蒙蒙亮,宫女从珍就站在榻边,迟疑地看着躲在锦被下的“两坨”,小声地提醒道:“已经快卯初了。”

  红色锦被的某一坨微微蠕动了一下,跟着就传来了懒洋洋的哈欠声,接着是少女犹带一丝沙哑的声音:“本宫今日身子不适,你去上书房知会太傅一声。”

  粉色锦被下的另一坨忙不迭出声附和道:“涵星表姐,身子不适,就该多歇息歇息。”

  从珍和身旁的另一个宫女璎珞交换了一个无奈又好笑的眼神,应了一声后,就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寝室里,很快又响起了少女均匀的呼吸声,宁静安详,似乎连庭院里的雀鸟声都变轻了不少。

  岁月静好。

  然而,半个时辰后,从珍好似一阵急惊风般又心急火燎地冲进了寝室,急急地唤着涵星和端木绯。

  锦被下,传来了少女不满的嘤咛声,从珍急忙禀道:“殿下,刚才大公主殿下身边的青枫过来报信,说是下堂课皇上要去上书房。”

  话音未落,已经惊得涵星直挺挺地从榻上坐了起来,那张睡眼惺忪、鬓发凌乱的小脸上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般。

  紧接着,端木绯也抱着锦被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先是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是一个哈欠,心道:这老天爷怎么就爱和她的被窝作对?!

  表姐妹俩此刻都颇有一种难姐难妹的唏嘘,彼此互看了一眼后,就委委屈屈地在宫女们的服侍下起身了。

  等她们着衣、洗漱、梳妆,又草草地吃了些早膳,一起赶到上书房时,正好是巳时左右,第一堂课结束了,姑娘们正在课间歇息。

  涵星和端木绯的到来让课堂里的一道道目光都望了过去。

  “涵星,绯妹妹。”舞阳笑吟吟地起身迎了上去,对着她们俩眨了眨眼,“你们可来了。”

  舞阳身后,那些伴读全数静了下来,像是声音被吸走似的,她们的眼神都有些微妙,心情更是说不出的复杂。

  她们原以为端木绯颇受四公主的喜爱,又得了两位太傅的看重,一定会留着当四公主的伴读,但是端木绯竟然就一去不复返了,一天,两天,三天……一月,两月……转眼四个月过去了,端木绯一直没有再进宫。

  事实就是无声的答案,这些伴读从未讨论过这个话题,但是心里都明白她们之前误会了,端木绯就如她所声称的那般,“真的”只是进宫来玩的。

  这京中的贵女谁不把成为公主伴读当做一种莫大的荣宠,偏偏这位端木四姑娘倒是独树一帜,把进宫当作玩耍,这种洒脱还真是让人羡慕。

  不远处,着一袭丁香色绣金丝菊纹对襟褙子的耿听莲也在看着端木绯,秀丽的脸庞上微微笑着,眼底意味不明。

  看到端木绯,她就难免联想到了对方的姐姐端木纭。

  耿听莲的想法自始而终没变过,她看不上端木纭当她的长嫂,然而,端木纭也看不上他们耿家……

  耿听莲眯眼盯着笑容璀璨的端木绯,觉得这对姐妹实在是出奇得相似,都是眼高于顶,目下无尘。

  与她实在不是同道中人!

  耿听莲本来不想理会端木绯,可是看着两位公主又围着端木绯团团转,实在是尊卑不分,又实在看不下去。

  她忍了又忍,霍地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裙,朝端木绯、舞阳和涵星三人走去。

  “四公主殿下,端木四姑娘。”耿听莲先与二人见了礼,寒暄了两句后,就对着舞阳正色劝诫道,“大公主殿下,您是堂堂大公主,理应坐等臣女拜见才是……”像刚才这样起身亲迎一个臣女,实在是成何体统!

  舞阳右眉一挑,语气淡淡地说道:“耿听莲,你只是区区一个伴读,本宫要做什么,还由不得你来置喙。”

  话音未落,舞阳已经挽着端木绯从耿听莲的身侧走过,二人说说笑笑,像是根本就没有把耿听莲放在心上。

  耿听莲面色微僵,嘴角紧紧地抿在了一起。

  涵星歪着螓首故意冲耿听莲呵呵地笑一声,然后也步履轻快地跟上了端木绯与舞阳。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耿听莲低低地叹了口气。

  她跟在舞阳身边四个月,对这位大公主也有几分了解了,舞阳一向我行我素,骄矜自负,因此之前才会沾染上豢养僧人的流言蜚语。

  哎,要是舞阳平日里谨言慎行,娴雅恭顺,别人又何至于会把那些腌臜事扯到她身上!

  耿听莲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宫女提示说,张太傅来了。

  众人急忙各自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没一会儿,课堂里就一片宁静无声。

  着一袭青色直裰的张太傅很快就进了厅堂,模样看来与四个月前一般无二,性子也差不多。

  他随意地扫了端木绯一眼,就径自开始用一板一眼的声音开始上课了。

  端木绯本来就没睡够,顿时觉得好像听了安眠曲似的,眼皮越来越重了……

  就坐在端木绯左后方的耿听莲正不以为然地看着她,眉心微蹙。

  耿听莲返回京城已经四个多月了,这些日子,因为兄长耿安晧痴迷那个端木纭,所以她也稍微打听了一下端木家的几个姑娘。

  端木纭才学平平,不过操持起内务来,还算井井有条,管着端木家的中馈一年了,也没出过什么岔子;端木绯年纪小小,据说棋艺和琴艺上都造诣不凡,尤其是琴艺,在宣国公府和凝露会上两度力挫那个有“琴之绝艺,北楚南付”之称的付盈萱,一时声名大显。

  可是,这个端木绯也就一个快满十一的小姑娘,平日里看起来又总是一副懒散的样子,连上课都是这般心不在焉,就差当场打哈欠了……她真的如传闻中一样吗?!

  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