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闻言,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笑道:“存义放心,本相这样做也是为了增强对中书省的把控,确保朝纲稳定。

  如今局势复杂,本相不得不谨慎行事。再者说,本相在朝中经营多年,自有分寸,不会留下把柄的。”

  李存义闻言,心中虽有不满,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道:“希望丞相大人真的如你所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胡惟庸放下酒杯,神色凝重地继续道:“存义,你我皆知,这朝中局势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本相加强对中书省的把控,也是为了防范于未然。

  你兄长虽然归隐,但他在朝中的威望犹在,本相希望他能出山相助,这样能够加快我们的进度。”

  李存义闻言,心中暗自思量,道:“丞相大人此言差矣。

  兄长归隐之心已决,不愿再涉足朝局。

  再者说,朝中局势复杂,兄长出山也未必能有所作为。丞相大人还是另寻他法吧。”

  胡惟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又笑道:“存义此言差矣。

  你兄长乃是开国元勋,威望无人能及。他若出山,必能震慑那些宵小之辈。

  再者说,本相与你兄长乃是至交,他岂会袖手旁观?”

  李存义闻言,脸色微变,正欲开口反驳,却见胡惟庸摆了摆手,道:“此事不必再议,本相自有主张。

  存义只需记住,你我乃是一条船上的人,共同进退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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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过了一会儿,正在三人推杯换盏,图谋大计之时,忽然间听到一阵嘈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阵的喊声。

  “全都站住!”

  “赶紧蹲下!”

  “再有动作者,杀无赦!”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室内的密谈,三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眼神中流露出惊疑不定。

  三人一惊!毕竟这可是延安侯府,侯爷的府邸,谁敢来造次?

  唐胜宗猛地站起身,怒目圆睁,手中的酒杯因用力过猛而碎裂,酒水四溅。

  胡惟庸和李存义也迅速收敛了神色,目光锐利地盯着门口,心中暗自揣测来者的身份和目的。

  话音刚落,便见一名亲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神色惊恐地通报道:“侯爷不好了!”

  “有一大队人马闯进府,不说来历,也拦不住!”

  亲卫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

  延安侯唐胜宗心中有气,此时又喝了个大醉,本就愤怒冲动。

  他当即拔剑就走了出去,边走边骂:“玛德,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而胡惟庸和李存义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躲在了一旁没有露面,静观其变。

  唐胜宗走到院内,就大喊着:“谁他**敢来我延安侯府闹事儿?”

  一个身穿甲胄的禁卫上前施了个礼,冷静地说道:“延安侯,请你放下兵器,束手就擒,跟我们走。”

  唐胜宗怒了,直接将剑架在了对方脖颈上:“你**是什么东西?

  活腻歪了?敢让我跟你们走?”

  就在此时,一道冷声响起:“延安侯,你想做什么?杀禁卫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人身穿太子常服的男人走了过来,眉宇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尊贵与威严,正是太子朱标。

  看到朱标来了,唐胜宗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收起手中的长剑,躬身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不知道太子殿下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朱标看着唐胜宗手中的长剑,目光冷冽地说道:“还不放下剑?你要对本太子拔剑么?”

  唐胜宗虽然酒醉,但理智尚存,他知道对太子挥剑意味着什么,那可是真真切切的谋逆之罪,足以让他唐家满门抄斩!

  于是,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不甘,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长剑,躬身行礼道:“太子殿下息怒,微臣一时冲动,还望殿下海涵。”

  朱标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延安侯唐胜宗,本太子今日奉旨抄你的家。来人!”

  他猛地一挥手,禁卫们迅速行动,开始有条不紊地抄家,同时,两名禁卫上前,一左一右押住了唐胜宗。

  正当场面一片混乱之时,忽然有禁卫匆匆上前,在朱标耳边低语了几句。

  朱标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他目光如刀,扫视四周,随后冷声道:“带过来。”

  不一会儿,四名禁卫簇拥着胡惟庸和李存义走了过来。

  二人脸色铁青,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与朱标碰面。

  他们看到是太子朱标亲自来抄家,意识到问题严重,害怕他们的事情暴露,于是本想趁着夜色悄悄离开。

  却没想到前后院子都被禁卫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脱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