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昨晚睡得很晚，第二天，唐果还是准时来到书院街理疗馆前，准备开门营业。
跟往常一样，门口早有人候着了。
看到唐果，两个身形粗壮的汉子却大声囔囔起来，
“我们都等半天了，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开门？”
“让这么多人在门外等，架子也太大了。”
病人不想等候的时间太长，早早地来理疗馆前排队挺正常的。不过，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指责她这个大夫的病人和家属，唐果还是第一次见。
事出反常，唐果不由得多看了这两个人一眼。
这是一高一矮，两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材粗壮，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他们着一身普通的蓝布衣服，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凶悍之气，让人不自觉地心生畏惧。
唐果以为他们是病人家属，并没有在意，还笑了笑说，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马上就开门，请大家按顺序进来吧。”
说完，她熟练地掏出钥匙，打开了理疗馆的大门。
高个子抢先一步，走进去便一**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大大咧咧地说，“赶紧的，给我看病。”
矮个子不甘示弱，也拖了把椅子骑坐下，“别跟我争，我先看！”
理疗馆不是医院，接待的，多是那些饱受病痛折磨，却又无法在医院得到彻底治疗的病人。
这些人往往面带菜色，形容枯槁。见了大夫，便像是见到亲人似的，眼中满是渴求与希望。
眼前这两个人，明摆着是来挑衅的，跟那些需要救治的病人完全不同。
想到顾清昨天走的时候发出的狠话，唐果不由得警惕起来。
“说实话吧，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来看病的。”
高个子汉子大声说，“你不是号称能治百病吗，怎么，不敢看了？”
矮个子附和，“不敢看就把门外的招牌摘下来，当众宣布，自己是骗子。”
这两个人果然是顾清找来砸场子的。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搞事，未免太下作了些。
事到如今，唐果反而冷静下来，还笑了笑说，“这么说，两位大哥是来砸场子的了。”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高个子的脸上，此时已经露出一丝狠厉，“我们哥俩今天的病，你要是治不了，趁早关门走人。否则，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两人成心找茬，不管唐果如何处置，对方都会一口咬定她的医术不行。
在场所有人都替唐果捏了一把汗，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她说一句公道话。有人已经萌生了退意，想找机会离开了。
唐果却微微笑道：“两位大哥想砸我的场子，只需要扔一根板凳出去就行。肯耐着性子坐下来，说明，你们并不是蛮横不讲道理的人，对我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你们商量一下，到底谁先来吧。”
这事若是落到别的女孩子身上，早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唐果却表得得如此镇定，还称赞对方是讲道理的人。大伙儿见状，不由得暗暗佩服起她的勇气来。
两个汉子来之前就想好了每一步行动计划，唐果不按事先设定的剧本行事，两人便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唐果见两人站着没动，脸上的笑意顿时更深了。
“既然两位大哥没商量好，那就我来安排吧。”
她指着高个子说，“大哥，你先来如何？”
谁先来不应该由自己哥俩决定吗，咋能被这丫头片子安排呢？高个子本想发作，可不知道为什么，身子却不听使唤地站起来，还乖乖地坐到了唐果对面。
唐果一下子就控制住了局面，周围人不禁好奇心起。都想看看，接下来的戏，会如何唱下去。
唐果却拿出笔本子，一脸沉静，“请问大哥尊姓大名，家住哪里？”
高个子一愣，不禁说，“你到底是看病的还是查户口的，弄这么复杂干嘛？”
矮个子也说，“就是，你看病就是，问这些干啥？”
唐果微微一笑，还不急不躁地说，“两位大哥别误会，登记是为了更好地跟进你们的病情。毕竟，治病救人非同小可，我得确保每位病人的情况都能被详细记录，以便随时调整治疗方案。”
高个子皱了皱眉，似乎还在犹豫。矮个子却已经不耐烦了，“行行行，登记就登记！老子叫李大壮，家住城东槐树胡同。”
高个子瞪了他一眼，“你这么积极干啥，到底是你看病还是我看病？”
李大壮的脸上顿时讪讪的，“我这不是着急吗？”
“再着急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高个子习惯性地抬起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这才粗声粗气地说，“我叫赵铁柱，家住城南柳树街。”
唐果细细地登记了，这才抬起头，缓缓地说，“赵大哥，你哪儿不舒服？”
赵铁柱翻了下白眼，“你是大夫，自己不会看啊？”
唐果的情神仍是淡淡的，“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问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不过，赵大哥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可以替你把脉。”
赵铁柱伸出手，“那就把脉吧。”
唐果轻轻搭上赵铁柱的手腕，闭目凝神，细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赵铁柱嘲讽，“我知道你啥也不会，就别装了。”
唐果没有回答，只扭头看着李大壮，“李大哥，你也坐下来，让我替你把脉吧。”
李大壮冷哼，“把就把，老子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他大马金刀地坐下，伸出一只手臂，挑衅地看着唐果。
唐果微微一笑，手指轻巧地搭在他的手腕上，同样闭目凝神，仔细诊断。周围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看唐果究竟能诊断出什么结果。
过了一会儿，唐果缓缓睁开眼，这一次，她的眼神更加凝重。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忍。
“两位大哥的身体看着还行，没想到，却病得这么重。好在你们来得还不算太晚。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赵铁柱一听，顿时大怒，“我的身体好得能打死一头牛，你居然敢说我有病。”
李大壮也气得直拍桌子，“怪不得人家说，你这里就是骗钱的，我长这么大，连药片是啥样都不知道，你居然敢说我病重。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这个骗人的摊子给砸了？”
“你们是不是有病，立时就能见分解。”
唐果仍表现得十分平静，“跟我进来吧。”
说完，便转身进了内室。
李大壮一头雾水，“这娘们到底想干啥？”
赵铁柱努一下嘴，“进去看看。”
看着铺着洁白床单的治疗床，两人便想躺下去。唐果却说，“这里有凳子，你们先坐着，把袖子和裤子都挽起来。”
两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便依言照做了。
跟往常一样，门口早有人候着了。
看到唐果，两个身形粗壮的汉子却大声囔囔起来，
“我们都等半天了，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开门？”
“让这么多人在门外等，架子也太大了。”
病人不想等候的时间太长，早早地来理疗馆前排队挺正常的。不过，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指责她这个大夫的病人和家属，唐果还是第一次见。
事出反常，唐果不由得多看了这两个人一眼。
这是一高一矮，两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材粗壮，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他们着一身普通的蓝布衣服，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凶悍之气，让人不自觉地心生畏惧。
唐果以为他们是病人家属，并没有在意，还笑了笑说，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马上就开门，请大家按顺序进来吧。”
说完，她熟练地掏出钥匙，打开了理疗馆的大门。
高个子抢先一步，走进去便一**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大大咧咧地说，“赶紧的，给我看病。”
矮个子不甘示弱，也拖了把椅子骑坐下，“别跟我争，我先看！”
理疗馆不是医院，接待的，多是那些饱受病痛折磨，却又无法在医院得到彻底治疗的病人。
这些人往往面带菜色，形容枯槁。见了大夫，便像是见到亲人似的，眼中满是渴求与希望。
眼前这两个人，明摆着是来挑衅的，跟那些需要救治的病人完全不同。
想到顾清昨天走的时候发出的狠话，唐果不由得警惕起来。
“说实话吧，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来看病的。”
高个子汉子大声说，“你不是号称能治百病吗，怎么，不敢看了？”
矮个子附和，“不敢看就把门外的招牌摘下来，当众宣布，自己是骗子。”
这两个人果然是顾清找来砸场子的。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搞事，未免太下作了些。
事到如今，唐果反而冷静下来，还笑了笑说，“这么说，两位大哥是来砸场子的了。”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高个子的脸上，此时已经露出一丝狠厉，“我们哥俩今天的病，你要是治不了，趁早关门走人。否则，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两人成心找茬，不管唐果如何处置，对方都会一口咬定她的医术不行。
在场所有人都替唐果捏了一把汗，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她说一句公道话。有人已经萌生了退意，想找机会离开了。
唐果却微微笑道：“两位大哥想砸我的场子，只需要扔一根板凳出去就行。肯耐着性子坐下来，说明，你们并不是蛮横不讲道理的人，对我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你们商量一下，到底谁先来吧。”
这事若是落到别的女孩子身上，早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唐果却表得得如此镇定，还称赞对方是讲道理的人。大伙儿见状，不由得暗暗佩服起她的勇气来。
两个汉子来之前就想好了每一步行动计划，唐果不按事先设定的剧本行事，两人便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唐果见两人站着没动，脸上的笑意顿时更深了。
“既然两位大哥没商量好，那就我来安排吧。”
她指着高个子说，“大哥，你先来如何？”
谁先来不应该由自己哥俩决定吗，咋能被这丫头片子安排呢？高个子本想发作，可不知道为什么，身子却不听使唤地站起来，还乖乖地坐到了唐果对面。
唐果一下子就控制住了局面，周围人不禁好奇心起。都想看看，接下来的戏，会如何唱下去。
唐果却拿出笔本子，一脸沉静，“请问大哥尊姓大名，家住哪里？”
高个子一愣，不禁说，“你到底是看病的还是查户口的，弄这么复杂干嘛？”
矮个子也说，“就是，你看病就是，问这些干啥？”
唐果微微一笑，还不急不躁地说，“两位大哥别误会，登记是为了更好地跟进你们的病情。毕竟，治病救人非同小可，我得确保每位病人的情况都能被详细记录，以便随时调整治疗方案。”
高个子皱了皱眉，似乎还在犹豫。矮个子却已经不耐烦了，“行行行，登记就登记！老子叫李大壮，家住城东槐树胡同。”
高个子瞪了他一眼，“你这么积极干啥，到底是你看病还是我看病？”
李大壮的脸上顿时讪讪的，“我这不是着急吗？”
“再着急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高个子习惯性地抬起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这才粗声粗气地说，“我叫赵铁柱，家住城南柳树街。”
唐果细细地登记了，这才抬起头，缓缓地说，“赵大哥，你哪儿不舒服？”
赵铁柱翻了下白眼，“你是大夫，自己不会看啊？”
唐果的情神仍是淡淡的，“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问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不过，赵大哥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可以替你把脉。”
赵铁柱伸出手，“那就把脉吧。”
唐果轻轻搭上赵铁柱的手腕，闭目凝神，细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赵铁柱嘲讽，“我知道你啥也不会，就别装了。”
唐果没有回答，只扭头看着李大壮，“李大哥，你也坐下来，让我替你把脉吧。”
李大壮冷哼，“把就把，老子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他大马金刀地坐下，伸出一只手臂，挑衅地看着唐果。
唐果微微一笑，手指轻巧地搭在他的手腕上，同样闭目凝神，仔细诊断。周围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看唐果究竟能诊断出什么结果。
过了一会儿，唐果缓缓睁开眼，这一次，她的眼神更加凝重。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忍。
“两位大哥的身体看着还行，没想到，却病得这么重。好在你们来得还不算太晚。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赵铁柱一听，顿时大怒，“我的身体好得能打死一头牛，你居然敢说我有病。”
李大壮也气得直拍桌子，“怪不得人家说，你这里就是骗钱的，我长这么大，连药片是啥样都不知道，你居然敢说我病重。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这个骗人的摊子给砸了？”
“你们是不是有病，立时就能见分解。”
唐果仍表现得十分平静，“跟我进来吧。”
说完，便转身进了内室。
李大壮一头雾水，“这娘们到底想干啥？”
赵铁柱努一下嘴，“进去看看。”
看着铺着洁白床单的治疗床，两人便想躺下去。唐果却说，“这里有凳子，你们先坐着，把袖子和裤子都挽起来。”
两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便依言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