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萌生了一个危险的想法。

  奉惜按下启动键,猛踩油门,黑色的宾利车蹭的一下就飞出去了。

  奉惜的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随着油门的深入,宾利车的动力源源不断地涌出。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追逐战奏响序曲。

  夜色中,路灯的光线在车窗外快闪过,形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奉惜的心跳随着车的加快而加,她能感受到每一次换挡时车辆的轻微震颤,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对自由渴望到达了极点。

  宾利车的性能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它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夜幕。

  犹如奉惜此刻的心情,噼里啪啦地无差别轰击所有眼前之物,最好所有人全都变成焦炭,不然她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焦烤一样难耐。

  车子开到不知名的海边,度慢下来,最终停在路边。

  奉惜从车上走下来,心跳还是砰砰跳着,仿佛下一刻就会从胸膛里跳出来。

  月色铺在海面上,白色的海浪拍打着礁石。

  天色一线间,只有海浪翻滚的声音。

  奉惜终于卸下伪装,伤心地哭出了声音。

  连放肆都是小心翼翼的,奉惜的情绪从来没有得到过反馈。

  延迟满足,是奉惜的生存法则。

  不争不抢,是奉惜的迫不得已。

  一生没做过什么坏事,却成了别人爱情的入侵者。

  是鸠占鹊巢的大杜鹃,是越俎代庖,是不之客。

  哭了许久,海风不停吹向奉惜,她感觉越来越冷了。

  奉惜恨自己不够争气,应该跑到病房,去疯,而不是一个人,跑来荒无人烟的海边悄悄流泪。

  不争气!现在就应该把他的宾利撞废,好好泄泄气。

  但是她不敢,顾清尘从来不将就,什么东西都要用最好的,这车,虽然奉惜不知道价值,也不用想,把她赔进去都不够。

  奉惜再次踩下油门,把窗户打开,在路上高开着。

  度越快,奉惜的眼泪越是肆意。

  吹了一夜的冷风,奉惜渐渐清醒,心中的苦闷也消散了不少。

  已经夜里两点,奉惜打开导航,准备回去了。

  油箱开始报警,奉惜现在离观云庄园还有不到一百公里,肯定撑不到了。

  只想着飙车解闷,忘记看油箱了,奉惜现在追悔莫及。

  如果车子在路上熄火,还要打拖车电话,一定会惊动顾清尘。

  奉惜只能把空调关了,将车降到最低,定巡航,少消耗一点油,期盼能安全回到观云庄园。

  在离观云庄园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车子彻底熄火了。

  奉惜从车上下来,裹紧衣服,迈开步子向路口走去。

  巨大的路灯,射出暖黄色的灯光,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路边。

  黑色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投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路灯的光线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他每走一步,影子也随之移动,渐渐向奉惜靠近。

  是顾清尘。

  顾清尘一步一步地走向奉惜,步子坚定,静谧而有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