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文工团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换做别人或许会高兴地跳起来,宁栀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她现在就是个乡下来的土妞,小学都没念过,贸然去文工团肯定惹来不少闲话。

  还是那句话,她不怕麻烦,但也不喜欢麻烦。

  最重要的是目前没办法离开陆川,况且她也不放心三个小孩。

  家里就两大人,陆川训练多,能管孩子的时间少,她要是去文工团自然要离开部队去首都,在这个车马慢书信慢的时代,家里遇到点事,她赶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她连大学都准备上部队最近的,哪里愿意去那么远的首都。

  不过她也没把话一下说死,而是从容地笑了笑:“不是着急演出?我们先去文工团那边吧,这曲谱我还得练练,不抓紧我怕记不下来。”

  舞剧是手风琴独奏,她不可能带着琴谱上台。

  马晓慧一拍额头:“差点忘记,走走走,宁同志,有了你的加入,我相信的这次演出一定完美落幕。”

  小小奉承一句,陈丽接过手风琴。

  “我能带女二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你放心,我会帮你照看好的。”

  马晓慧看着乖巧可爱的小娃娃,蹲下来试探着问:“小朋友你好,阿姨带你去看妈妈演出好不好?”

  妞妞不认生,仰头瞧了瞧宁栀,歪着脑袋思考一会,点点头:“姨姨抱。”

  她记得妈妈受伤,不能抱自己,眼前笑容和蔼的阿姨,她并不讨厌,张开手臂努力向上伸着。

  马晓慧顿时欢喜得不行,一把抱起孩子,高兴地就往外走。

  四人来到团里,休息的地方,宁婉清在和宁清宇说话,瞧模样是在拜托他上台演出。

  宁清宇为难极了,自己的水平几斤几两,哪里上的了舞台,真上去帮忙帮的也是倒忙。

  解释到后面,看着宁婉清泫然欲泣的目光,他不由得有些挫败。

  他知道婉婉看重这次表演,可正因为知道,他才不能答应。

  自己那七零八碎的琴音一出,下面的人得走一半。

  为什么婉婉就是不懂呢?

  宁清宇的解释宁婉清是半点听不进,她只觉得是在推诿。

  换做以前,大哥肯定二话不说就帮忙。

  自从宁家知道宁栀后,那些疼爱多少会分薄。

  说什么最疼她,她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果然都是假的。

  宁婉清红了眼眶,又不敢真哭,哭化了妆可没时间再化。

  她心里涌起淡淡的恨意。

  都怪宁栀!

  为什么要出现。

  “哇,跟着两位指导回来的女同志是谁,长得真漂亮!”

  “对呀,没想到**里还有这么水灵的女同志。”

  “她的皮肤真好,又白又嫩好像可以掐出水来一样。”

  “你说她来做什么的?”

  “不知道,可能是指导挖的人?”

  此话一出,姑娘们警惕心拉满,实在是迎着阳光走来的姑娘美得太扎眼,想不注意到都难。

  年轻姑娘哪怕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军色工裤,普普通通甚至有点土气,可耐不住姑娘长得好,又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让人一眼就注意到她的相貌,完全忽略她衣服。

  她们长得也出挑,身材同样不错,放在人群里会很显眼,能进首都文工团的人,没有一个难看的。

  但这么多好看的人聚在一起,就显不出谁了。

  宁婉清相貌不错,能从她们中脱瘾而出,靠的是一身不俗清雅的气质。

  而迎面走来的姑娘,她就算站在她们中间,那也是鹤立鸡群,一眼抓住的存在。

  她们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们引以为傲的相貌,在这姑娘面前真就挺普通的。

  嗡嗡的议论声不小,兄妹俩有耳朵想忽略都不行,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愣了愣,异口同声的喊出来人的名字:“宁栀?”

  两人对视一眼,不懂她来这里做什么,最重要的是马晓慧和陈丽对她的态度,亲切中带着喜悦,再看不出为找不到合适的风琴手着急的模样。

  “马指导这是怎么了?”

  跟着了魔一样,那么殷勤的伺候宁栀。

  宁婉清不解,她对自己这个领舞都没这么热情过。

  一个乡下来的宁栀凭什么?

  这个问题马晓慧没让她疑惑太久,三人走进来,迫不及待的做了介绍:“这是我找来的手风琴表演家宁栀,大家鼓掌欢迎。”

  说完带头鼓了张。

  姑娘们见宁栀不是来和自己抢位置,松了口气的同时,附和着拍了拍手。

  没有多热情,但也不会冷场。

  宁家兄妹惊得愣在当场。

  手风琴表演家?

  两人满头问号。

  宁栀她配么?

  宁清宇顿时冷了脸,快步走上来:“宁栀,你想捣乱也不看看时候。”

  “你怎么这么烦人?”

  “你会什么手风琴,还表演家,你吹牛前能不能先照照镜子。”

  “你嫉妒婉婉,想和婉婉比吸引我们的主意,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牛皮吹破了,我可不会帮你收拾烂摊子。”

  宁清宇没有压低声音,话里的鄙夷擦着传入众人耳中,他们看宁栀的目光顿时变了,鼓掌的手,鼓也不是,停也不是,僵在那里,颇有点不知所措。

  宁栀这次连理都懒的理,慵懒的挑了挑眉头。

  她真怀疑宁清宇出生时把脑子落在娘胎里,不然怎么能蠢成这样?

  他是一点看不到马晓慧和陈丽的态度。

  自己如果没真本事,会被她们请来?

  宁栀嫌弃地后退两步,怕离得近,宁清宇的蠢病会传染。

  她是一点不带着急。

  既在此地,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宁栀的后退在宁清宇的眼里就是被揭穿的窘迫,不等他继续开口,马晓慧护犊子一样上前两步,对他怒目而视:“宁同志,你和宁栀同志很熟吗?”

  “你不了解怎么这样说一位女同志,宁栀同志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请你说话客气点,否则就离开文工团的后场。”

  已经上过一次宁清宇的当,马晓慧可不会上第二次,让他把人气走,自己真的会呕死。

  宁栀浅浅一笑。

  瞧她的‘大儒’挺身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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