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我好事,还想走?”

  混乱之中,李元昌的眼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黑眼圈很重,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熊猫。

  现在看到房遗爱、张猛两人要走,哪里还能忍得住?

  只是房遗爱、张猛二人身份不凡,战力强悍,一时半刻还真拿他们没有办法。

  难不成他还能鼓动御史弹劾不成?

  那他又该如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去天香阁呢?

  “嗯?难道汉王殿下,还要将我囚禁于此?”

  房遗爱挽起袖子,大有李元昌再出手的意思,那他就奉陪到底。

  不就是去一趟京兆府衙门吗?

  “王爷,说不定金吾卫马上就会过来。”

  长孙详还是比较清醒的,李元昌还没来得及发飙,他就连忙在他耳边提醒道。

  他是太子的人,如果跟李元昌一起逛窑子的事情传出去,对东宫来说,也是一件很不利的事情。

  长孙详很清楚这一点。

  而且,太子对房家、张家,也有拉拢的意思。

  长孙祥还真不想得罪任何一个。

  太子越强,他的前途就越光明。

  “哼,这笔账我记下了!走!”

  李元昌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带着一群人离开了天香阁。

  房遗爱见目的已经达成,便不再逗留。

  至于屋内被毁掉的各种物品,天香阁也只能认了。

  ……

  “父皇,这件事情,你已经知道了。你看那房遗爱多混账啊,你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天香阁里的事,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

  尤其是牵扯到王爷,牵扯到国公的儿子,更是让人喜闻乐见。

  这可是个大新闻。

  整个长安都成了吃瓜群众。

  第二天一早,高阳就听说了这件事,当时的表情……

  想想房遗爱白天对他嘘寒问暖,结果一走,他就跑到青楼去了。

  这意味着什么?

  “高阳,这件事情,朕自会调查。”

  李世民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昨日在燕王府中的动静,他自然是有所耳闻。

  昨夜天香阁之事,他也已经知晓。

  从他的角度来看,惩罚房遗爱是应该的,但高阳白天的所作所为,却是不妥。

  房遗爱去青楼,很有可能是白天受了刺激。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房遗爱乃是房玄龄之子,而他早就看李元昌不顺眼了,否则房遗爱刚赐婚,就闹出这么一出争风吃醋的事来,他怎么可能放过房遗爱?

  “父皇,昨天我又看到房遗爱了,简直黑得像炭一样。长得丑也就算了,连人品都这么差。你忍心看着女儿我坠入火坑吗?”

  高阳脚底轻点,继续和李世民纠缠在一起。

  “够了!”

  李世民已经很为难了。

  别看他平日里对高阳宠爱有加,可他却是个容不得别人勉强自己的人。

  他对高阳最近的表现有些不满。

  既然赐婚,那就代表着圣上已经下定了决心。

  谁敢提出异议,那就是对他权威的挑战。

  所以,就算是错了,也要坚持。

  更何况,他并不觉得这门亲事有什么不对。

  就算高阳现在看不上,那又如何?

  在他的后宫里,那些妃子们之前还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拒绝?

  现在不都好好的吗?

  高阳深知自己的父皇脾气,见他今日动了真怒,哪里还敢在这里胡闹。

  但她却将所有的委屈,都怪在了房遗爱的身上。

  哪怕是在睡梦中,她也想要踢他一脚。

  ……

  房遗爱在家族中,一直都是一个很特殊的人。

  平日里,房玄龄每隔一段时间,都想好好教训他。

  但是,卢氏却每每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他撑腰。

  说着说着,就轮到卢氏训斥房玄龄了。

  有时候这家伙总是惹是生非,卢氏就会忍不住用扫把之类的东西给他一个教训。

  在这种情况下,往往都是房玄龄出面调解。

  再教训下去,说不定就轮到卢氏教训房玄龄了。

  然而,这次不同。

  从一开始的单打独斗,到现在的夫妻二人双打。

  虽然当天晚上,房遗爱为了掩饰自己脸上的伤疤,随口编了个理由。

  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第二日,房玄龄与卢氏得知了实情。

  现在,房遗爱可就惨了。

  “遗爱,你以前不懂事也就罢了。现在陛下刚刚赐婚,你却跑到青楼里鬼混,这让陛下怎么受得了,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怎么在陛下面前抬起头来?”

  房玄龄指着房遗爱,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

  倒是卢氏的话有些好笑,“你看看你,逛窑子也就算了,怎么弄得全城都知道了?你不是一直自诩武功高强吗?你的脸怎么肿了?”

  房玄龄一阵无语,不是你这关注点不太对啊。

  “阿娘,这是他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不过你也不必担心,那汉王也并不好过。”

  房遗爱丝毫没有愧疚之意,惹得房玄龄大怒。

  “瞧瞧你,把儿子教成什么样了。谁让你这么宠他的,这下好了……”

  房玄龄忍不住向卢氏抱怨了一句。

  可是,好不容易有一次爆发的机会,却被卢氏瞪了一眼,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房玄龄,你也太不要脸了。如果不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忍让,李元昌又怎么会对遗爱动手?你这个尚书左仆射,混的还不如一个闲散王爷呢。”

  吵来吵去,味道都变了。

  房遗爱这一次学聪明了,将脑袋一缩,尽量减少存在感。

  真希望自己会隐身。

  ……

  房遗爱再次来到燕王府,蹭吃蹭喝。

  因为青楼里的争斗,他也没办法在房府里安安静静地呆着,索性躲进了燕王府。

  “王爷,你们府上有如此美味的食物,为何不自己开个酒楼?”

  房遗爱将最后一块佛跳墙咽下去,摸着肚子,心满意足。

  “自从李雪和安然成亲后,王叔就把德香楼当成陪嫁给出去了,我府里的许多菜,在德香楼里都可以尝到,哪里还需要再开一家?”

  李雪和秦安然在去年就已经定下亲来了,而且还是在今年低调举行的婚礼。

  最主要的是,秦家毕竟是寒门,如果搞的太隆重的话,只会让人觉得秦安然和李雪不般配。

  李孝恭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李雪也是个聪明人,她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把自己给搭进去。

  所以婚礼办的很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