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晚睁开眼却发现祁深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一旁。

  因为是星期天,祁深没穿西装,衬衫长裤的搭配,一双长腿放松的伸直交叠着,每一寸都清靡优雅。

  此时,他骨节分明没什么肉的食指和中指正轻轻地夹着她的鼻子,从他的手上传来清爽好闻的味道。

  姜栖晚脸颊微微泛红。

  “你怎么起那么早?”她双唇在被子底下开合,声音也闷闷地。

  “有点事要回祁家一趟”祁深见她捂着自己,便把被子往下拉。

  姜栖晚紧抓着被子不放,脑袋也往被子里缩,她还有点尴尬。

  姜栖晚听出来祁深要回的是祁家,不是祁家老宅。

  她猜到了,昨晚想让祁深相亲的是他的父母不是祁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想必昨晚祁深没给许家留什么脸所以他们要兴师问罪了。

  “他们会怪你吗。”

  姜栖晚忍不住开口询问。

  其实真正算起来许可颐的出身并不算多好,若是祁深没有娶她,他配得上圈子内真正的顶级名媛。

  看了就是祁深选了她,他的父母大概是认为她喜欢这样的,所以才会选了许可颐跟他相亲。

  或许在他父母眼中,许家没有破产,许家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小家族,而许可颐更是未婚清白的身份,比起她不知好了多少倍。

  其实不光她这样想,很多长辈都会这样想。

  她再怎么说,也是离过婚的女人,哪怕她不觉得自己不够好,可……偏偏对上的是祁深,不是她不够好,而是祁深太好,所以偶尔还是会让她自卑,会问自己,真的配吗。

  “在担心?”

  祁深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贴在她额头轻吻了下。

  “他们管不到我,放心,祁家少夫人只会是你。”

  “起来吧。”他把她拽了起来,姜栖晚收拾的时候,他先下了楼。

  吃早饭的时候,祁深看了眼静静地坐在旁边的姜栖晚。

  她微微的低头,侧颜看着那么静好。

  干净修长的手伸了过去,覆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慢慢的,他感觉到她的手在他掌心翻转,然后,她也轻轻地回握住她,掌心很柔软。

  祁深看过去,从她的脸看到她的手,拇指轻轻的摩挲她的手,目光落在了两人戴了戒指的手指上。

  两人的手指都属细长好看,交握在一起的画面很美。

  “看什么呢?”看他总看两人的手,还不说话,姜栖晚不知道他又打的什么主意,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不许看?”他只是眉梢挑了下,眼尾都带着点点笑意。

  姜栖晚没说话,只是回握住男人的手,稍稍用了下力气,然后很轻很轻的吻落在男人眉梢,算是回应,没有不许看。

  她真的是又容易害羞却又主动。

  可爱。

  还是像原来一样。

  祁深眸光深了几分,将人扣在怀中亲了亲:“我会早点回来,有事随时打给我。”

  姜栖晚乖巧的点了点头。

  ……

  祁家。

  祁仲景和陈宥汐不仅把祁深叫回家,还特地将老爷子和老太太接过去,就为了一起质问祁深。

  结果两人才将祁深和姜栖晚在一起的事情说出来,就见老爷子和老太太一脸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

  “爸妈,你们……这是什么反应?”

  “那是姜栖晚,沈洛俞的前妻,我们阿深怎么也不该跟结过婚的女人在一起!这叫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祁家?”

  “外面的那么多千金,他就非要挑这一个?”

  陈宥汐激动的指责祁深。

  老太太听不得这话。

  “姜栖晚怎么了?不就是结过婚吗?我和你爸早就见过那孩子了,那孩子长得漂亮温柔的,怎么不配跟阿深在一起了?她遇到沈洛俞那样的男人选错了人就不配了?”

  这话一出,祁仲景和陈宥汐就知道祁深早就带姜栖晚见过二老,甚至已经买通二老了。

  陈宥汐心里止不住的想,果然不是一直养在身边长大的儿子,就是跟自己不亲,哪怕这种大事也瞒着自己。

  祁仲景脸色也不好看,显然也是带着怒意。

  “妈,那可是您最疼的大孙子,怎么能跟个结过婚的女人在一起呢!”

  “他们必须分手,他如果喜欢姜栖晚那样的,我也给他挑好人了,许家那个许可颐就不错,是姜栖晚的表妹,清纯可爱,也算是勉强配得上阿深。”

  陈宥汐提到许可颐。

  祁老太太脸色顿变。

  “你什么意思?你想让祁深**吗!”

  “我告诉你!我们祁家就不能出这种渣滓!祁深娶了姜栖晚那就是要对她负责!”

  这话一出,陈宥汐和祁仲景全都懵了。

  什么意思?

  怎么就渣滓,怎么就**了?他们两个不是恋人吗?

  “他们领证了!”

  陈宥汐震惊高声喊道。

  “他们怎么能领证!姜栖晚才刚离婚啊!她怎么能嫁进祁家呢!”

  “爸妈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能瞒着我和仲景!”

  陈宥汐完全忍不住,祁仲景也无法镇定,目光中都带着谴责之意。

  祁老太太正要开口,就听陈宥汐忍不住开口:“果然……果然是那个魔鬼养大的,不是我身边养大的果然跟我就是不亲的……”

  “你给我住嘴!”

  陈宥汐这话一出,祁老爷子厉喝。

  “祁深是我的嫡长孙,不许再说那些胡话!”

  陈宥汐被吓得忍不住一哆嗦,眼底却还带着怒意和埋怨。

  “我说错了吗!他虽然是我生的,但不是我养大的!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岁了,他又早慧,什么不懂?他的心性情感早就定了,他就是从没有将我和仲景当成父母看待!否则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不跟我们商量!”

  祁老太太气的心口不停起伏,指着陈宥汐脸都气红了,不停说“闭嘴。”

  倏地,听到祁家的保姆尴尬的高声道:“大少爷您回来了!”

  争吵声戛然而止。

  陈宥汐像是被吓到了,后面的话也咽回去,脸上都是心虚的表情,似乎是不敢面对祁深。

  祁深面无表情的逐步走近,他脸上早不见了面对姜栖晚时的温柔,甚至不带几分人情味儿,好似跟面前的人真的没有感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