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城见姜栖晚跟顾嫣一起,目光便落在了祁深的脸上,挑了挑浓黑的眉:“其实你和姜栖晚这事也不算多难解决,等什么时候姜栖晚怀了孩子生下你的孩子,那祁家也不能继续反对。”

  “听说你家里人不同意是吧?”唐纵拿着一根好不容易才从祁连手里,用随身带的几百块换来的棒棒糖在嘴里嘬,“还有家估计也不能同意,你俩的前路真是多舛。要我说你们结婚证都领了,不如就像西城说的,先把把孩子生了,这样谁也阻止不了。”

  唐纵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啧了一声,“你们家老头老太太不是特别喜欢重孙吗?尤其是老太太,听说老太太本来就挺喜欢姜栖晚,等她真的生出一个来,那你家老太太和老爷子肯定更站你们两个,一就是你爸妈怎么说也管不了。”

  “你这样是治标不治本,姜栖晚会委屈。”祁深淡淡的说。

  如果家里不是真心接受姜栖晚,总会想尽办法处处刁难,就是他也不能护得周全。

  顾西城在旁边忍不住“嘿”了一声,是真没想到祁深也有这么为人着想的时候,真是生怕姜栖晚受了丁点儿委屈,护她就跟护宝贝似的,只要是稍微对姜栖晚有丁点不好的事情,他就不做。

  “所以你现在是没打算要孩子?”顾西城问。

  祁深眸光闪烁:“她有我就够了。”

  何止是现在没打算要孩子,他甚至打算一直不要孩子。

  顾西城都被他这想法惊到了,祁深这是对姜栖晚有着几乎**的掌控欲,好像希望只属于彼此这样。

  祁深没再理他和唐纵,柔柔的目光遥遥的落在与顾嫣坐在一起的姜栖晚身上。

  姜栖晚抬头看过去,她对祁深好像就是有种感应似的,刚才突然觉得有人在看她,抬头就对上了他温柔的目光。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样看着她,姜栖晚红着脸,低下头,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怎么这么看着我?”

  很快,祁深的短信就回来了:“没事,就是你隔得有点儿远,忍不住看看。”

  这话,让她心开始狂跳,心脏随着脸一起烧,浑身都火辣辣的。

  “别看了,会让他们笑话的。”姜栖晚回道,这会儿唐纵和顾西城都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祁深笑笑,收回了目光。

  房间洗手间被他们这些大男人占了,又是祁连挤在里面打工作电话,顾嫣打算去洗手间,姜栖晚就跟着一起去了。毕竟刚才被唐纵和顾西城那样戏谑的看,她真有些不好意思的,非常需要逃离一下。

  顾嫣进了隔间,姜栖晚便在外面洗手台前等着,洗了个手,照照镜子看自己的脸上也没什么不妥才彻底放下心。

  洗手间的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人,姜栖晚也没注意,可对方却停下了,叫了声:“姜栖晚?”

  没想到,竟是张瑶湖。

  姜栖晚关掉水龙头,转身冷冷的看着她。

  张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姜栖晚,已经有好多年,她都不会担心再任何高级场合会遇到姜家人了淞。

  她们几个阔太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今晚是她们几个董事在这里聚一下,开个小会,却没想到,撞见了姜栖晚。

  “你怎么在这里?”张瑶脸色不善的问,想起许可颐说的话,一张保养得宜的脸骤然冷了下来,冷声质问,“你跟祁深一起来的?”

  “您有事吗?”姜栖晚冷冷的问,连一声舅妈都不屑于叫她。

  许明杰是许家的二儿子,自从外公外婆去世,公司的大权就都握在老大的手里,早些年许明杰在许家是很不得志的,在公司里虽然也是身居高层,却没有什么真正的实权,公司上下背地里都说他不过就是个闲职,白拿高薪不干事的,人没什么能力,不过是运气好生在了许家。

  张瑶又不是个省油的,就撺掇许明杰出来单干,管许家借钱,许家老大自然是不干的,许明杰只好卖了一点公司里的股份,肯定不能全卖,卖出的部分也不会影响很多他自身的利益。

  另外,又管姜家借了些。

  那阵子,张瑶天天跑姜家来跟许明月哭穷,许明杰也来哭诉在许家怎么被大哥欺负打压,又谈起经营新公司的难处,成立新公司伊始,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等公司上轨道,然后就需要巨大的投入,又要等很长时间才能将盈亏保持在一个平衡上,再慢慢地扭亏为盈。

  许明杰工作的时候,张瑶就成天跑来姜家跟许明月聊天,聊着聊着就又哭上了,几乎每回都这样。许明月当时觉得自己的条件好,姜家的公司稳定,所以也就让姜栖晚的父亲多帮了他们一把,一点儿都没吝啬。

  张瑶挽着许明月出门吃饭娱乐,不论什么,也都是许明月付账买单,张瑶只是嘴上吆喝着“我请我请”,可实际上,手就从来没往钱包里掏过。

  姜家出去旅行,许明月也都会叫上许明杰和张瑶,甚至还给他们包了旅行的费用。

  那时候,许明月确实也没把几万块放在眼里,几百万都借出去了,也不差这些。可不论怎么说,许明月的帮忙也不是理所应当的,但显然张瑶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许明月就该这样无条件的帮自己的哥哥。

  每次许明月给完钱,张瑶都是千恩万谢的,可没过几天,就把这谢意放下了,又是那么一副全世界都欠她的样子,谁也没她的生活过的难。

  后来,许明杰的公司好了起来,慢慢的做的有声有色,这对夫妻也就不怎么再上姜家的门了。

  再后来,姜家破产,许明杰一家便忙不迭的与姜家划清了接线。

  对于这对舅舅舅妈,姜栖晚是打心底里厌恶。

  “你跟祁深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张瑶冷冷的看着她,一张保养精致的脸写满了高傲,和当初频繁拜访姜家时的可怜兮兮截然相反。

  现在看她的样子,怎么也想不到她当时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