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俞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读书的时候少年是干净温柔的,学弟学妹一句打趣的夸他长得帅都要脸红,却还要总是在众人面前挺直腰板说自己是姜栖晚未来的爱人。

  她尤其记得一次跨年,学校停电早早放学,他请了整班的学生去海城的饭店通宵。

  一群大男生嘻嘻哈哈的喝到烂醉,最后划拳玩着真心话大冒险。

  他输了,被问喜不喜欢姜栖晚。

  他明明醉了,但那双醉眼却分外明亮,闪烁着星光望向她说最喜欢姜栖晚。

  现场的人都在起哄,问他有多喜欢。

  沈洛俞说:“她以后会是我唯一的爱人。”

  现场的气氛火热。

  有人笑眯眯的把他推到沈洛俞怀中,他慌张到整张脸都红透了,却还是亮着一双眼睛望着她。

  干净的少年在醉酒后眼睛像是星子一样闪耀,他在一片哄闹戏谑中诉说着自己最真诚的爱恋。

  唯一的爱人。

  让人听着就会盲目的陷进去。

  可那句“唯一的爱人”到底还是成了一句戏言。

  他那时的爱意和承诺是真的,那时的沈洛俞和现在的沈洛俞是不同的,少年的爱意干净赤诚,但感情也好时间也好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那时再真挚的感情都会因为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变淡。

  谁还会记得他醉酒后的许下的承诺诉说的汹涌爱意。

  一点点被封印在流转的时间里。

  时间会证明一切,她不是沈洛俞唯一的爱人,他可以有很多爱人,甚至每天都在更换着爱人。

  姜栖晚站在原地,看着面前容貌依旧俊朗的男人,仿佛透过他还能看到过去那个干净的少年。

  可……看不到了。

  多年的浸**,他整个人都已经变了。

  由爱变成恨。

  由唯一变成可以随意拍到墙壁的蚊子血。

  沈洛俞不知道姜栖晚想到了曾经的事,他此刻正紧紧盯着姜栖晚。

  他才从女人床上下来,他新换的女人确实有两把刷子,让人食髓知味,此刻都觉得身体酥酥麻麻的没有完全缓过劲儿来。

  目光落到姜栖晚身上,死死盯住。

  他幼年时期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姜栖晚?因为她足够漂亮。

  她在那一群小女孩中漂亮的过于突出,脸颊白净,眼睛像是乌黑的宝石,声音都带着柔意,像是真的被众星捧月的小公主。

  长大后的姜栖晚更是不遑多让,身姿高挑,身材纤细婀娜,那张脸完全长开了,五官立体精致,他甚至还能记起自己握住姜栖晚的手腕时那种柔软的触感。

  她的身体是美的,是软的,是香的。

  这是他的妻子。

  可他却还没有真正得到过。

  没有真正意义的亲吻过,没有真正意义的拥有过。

  娶她回家就是为了冷落她嘲讽她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跟外面的女人寻欢作乐……可偏偏最美的女人是他的妻子啊。

  他要她守着这清白做什么?

  等着她真的离婚后把那所谓的清白献给别的男人?

  沈洛俞脸色不停扭曲变幻,只要想到姜栖晚会背叛自己跟其他男人滚到一起,内心就被妒火完全掩盖压制。

  这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她的一切都是他的!既然是他的人,他凭什么不碰?

  沈洛俞心思沉重一把握住姜栖晚的手腕死死紧握让她无法挣脱逃离。

  将她整个人压制到冰冷的墙面上,逐步逼近。

  他眼底透露的是说不出的戾意。

  “姜栖晚,你一直不停的提到别的女人和林雪,你是不是嫉妒?”

  “嫉妒我一直不肯要你让你独守空房,所以你才会找了别的男人?”

  “没关系,我是你的丈夫,我当然可以满足你,我会让你知道我才是你的男人。”

  沈洛俞扯住她的头发就要吻下来,姜栖晚整个人浑身冰冷,一耳光狠狠甩到他脸上。

  “沈洛俞你清醒一些!”

  那一耳光力道太重,打到他整个人脸都偏到一侧,他舔了下唇呵笑一声。

  “我还不够清醒吗?”

  “这几年我没碰过你,你不是跟爸妈说是我的原因让你怀不上吗?那我就动真格的让你怀上。”

  他抬手拍了拍姜栖晚的脸颊:“等你怀上后你看那个男人还肯不肯要你,你这辈子都只能被困在沈家当我的女人为我生儿育女,这就是你的命。”

  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感从内心逐渐蔓延,身体被桎梏在墙角,所有的反抗都好像在此刻成了他的助兴剂。

  她的命?

  什么是她的命?

  要被永远困在沈家,为这种男人诞下子嗣?然后一辈子无法反抗就这样依附在沈家?

  不,她不要!

  姜栖晚几乎用尽全力狠狠咬到沈洛俞的手臂上,沈洛俞吃痛放松钳制她的力道。

  姜栖晚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打开门就冲出去,整个人却撞到一堵肉墙,撞疼了整张脸,可闻到鼻端那股熟悉的味道眼圈整个红了。

  抬头看到的就是那张俊美却冷淡的面容,可只要看到这个男人,就好像没什么可怕的。

  只要有他在,仿佛一切都能为她兜底。

  姜栖晚意识不到自己声音带着点哭腔:“你怎么才来……”

  眼泪都紧跟着从眼眶落下,男人才伸出手要为他擦拭眼泪,却被滚烫的泪水仿佛烫到了手指。

  “抱歉,我以为你在换衣服,所以来晚了些。”

  祁深垂眸,抹去她眼角不停溢出的泪水。

  他眸中尽是冰寒之意,却在看向她时那层叠的寒冰都融化了。

  “姜栖晚!”

  他还在安抚怀中受惊的女人,却听到一声力喝,抬眸便见衣衫不整的沈洛俞跌跌撞撞从房里冲出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不像世家公子,倒像地痞流氓。

  祁深眸光倏然冰冷,狠狠的扫向沈洛俞,沈洛俞本来还在发疯,却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浑身发寒,额头的冷汗不由得往下落。

  甚至紧跟着后退两步。

  祁深眼神嗜冷的瞥向他,看到他手腕上一圈带着血字的牙印,猜到是反抗过程中姜栖晚留下的。

  他轻抚了下姜栖晚的后背,语气轻缓:“有没有伤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