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茜因为宋李巧丽说的那些话心里不舒服,但这是老太太发话了,她和陈书宇经常在祁家,算是倚靠祁家的,只能连忙应下来。

  祁深听着嗤了一声。

  祁仲景沉着脸:“你又要阴阳怪气什么!”

  祁深淡淡道:“你们说这么多,为什么一定要让陈菲菲忍着?陈家和祁家宠着她养大她就是让她嫁到宋家那样的家庭受气的?”

  叶茜顿了下,有些诧异,没想到祁深会说这个话。

  祁仲景斥道:“她都结婚了,那是在宋家不是在我们祁家更不是在陈家,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祁深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可笑!”

  “什么两个家庭的事。”祁深长指敲着桌面冷淡道:“宋明为什么跟菲菲在一起你们也清楚,不要说为了什么真爱,他的真爱是谁你们应该也知道了,他没有选择真爱而是选择了菲菲就说明他看中的事我们祁家的人脉祁家的底蕴。”

  “他既然为了菲菲的身份娶她,想要靠着菲菲走一条捷径,那么就势必要付出点什么,哪怕他不爱不喜欢也必须要给我做足样子,他吃的我们祁家的饭,现在住的是祁家送的房子,开的车是菲菲送的,甚至工作也是菲菲开后门推荐进去破格升职他当了组长。”

  “他的一切都是祁家给的,要低头也是他们宋家人低头,轮不到我们祁家陈家养大的千金向他低头。”

  “若是真爱也就罢了,可偏偏他只是为了利益,这样一个男人不配让菲菲为他后退一步。”

  祁深冷笑:“我和祁越活得好好的,我们高兴他就是祁组长,我们不高兴他在海城就没有立足之地。”

  这样一段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呆了。

  饶是传统的老爷子也说不出话来,老太太更是连连叹气。

  叶茜和陈书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颇为深沉。

  祁仲景气愤道:“她不退步难道你要逼着她离婚吗!一个女人一旦离了婚……”

  话还没说完呢,祁深哦了一声打断他的话:“一旦离了婚就可以远离恶婆婆,远离繁杂的琐事远离没爱的丈夫一个人潇洒自由。”

  祁仲景被气的一噎。

  祁深平静道:“她们这段婚姻哪怕菲菲离婚了,她以后不打算结婚我们做哥哥的能养她一辈子,就是没有我们,她手头握着的股份也够她潇洒一生。”

  “她可以高兴了去旅游,去看演唱会,去度假,想要孩子可以领养,不想领养也可以在优质大学生里挑一个然后……给对方一笔钱去父留子,不结婚留有她自己的后代,真是很完美的一生。”

  祁深的话一出口祁越眼角都跟着抽了抽,这听着确实是很完美。

  陈书宇和叶茜越听越觉得,哎,这可以啊!

  祁仲景眼眼皮直跳:“我看你是疯了!”

  祁深语气平淡没有起伏:“现在是新社会,你那些老旧思想早该被埋葬了。”

  “是宋家求着娶我们陈家祁家的千金,不是我们陈家前进求着嫁,该是宋家捧着陈菲菲,而不是我们捧着他们。”

  说完,祁深起身带着姜栖晚离开。

  等他离开还能听到祁仲景骂人的声音。

  祁深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带着姜栖晚就走,头也不带回的。

  等走远了,姜栖晚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就真不怕给叔叔气出病吗。”

  “老宅有住家医生,死不了。”

  姜栖晚:“……”

  那真的是很冷酷很没有父子情了,祁深是一点都不担心。

  上了车,姜栖晚问他:“你是真的那么想的吗?你看着好像很维护陈菲菲啊。”

  祁深回道:“我虽然对陈菲菲没有太多兄妹情,但怎么说都是我妹妹,我们可以欺负但也轮不到外人欺负。”

  “更何况,你真看不出来吗。”祁深看着她说道:“我是不想让她们两人长久,我有私心。”

  为什么不想让宋明和陈菲菲长久?

  姜栖晚心里一跳,只觉告诉她,或许是祁深不想看到宋明在祁家老宅聚会的时候总是接触自己。

  所以他是真的在添油加醋带节奏的说了那些话。

  维护陈菲菲是真,利用陈菲菲也是真。

  这样的祁深,好像真的……心思缜密,宋明说的那些……他真的做过吗。

  她实在克制不住自己此刻的想法。

  她是相信祁深的,她相信祁深不会真的伤害自己,但是她想知道祁深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宋明在自己这里挑拨。

  姜栖晚免不了就要想起宋明的那番话。

  祁深看了她一眼,伸手覆住她的手,“想什么呢?”

  他眼角注意着姜栖晚的反应,可她既没躲也没迟疑,反手便握住了他的手。

  当姜栖晚抬头看着他清俊风靡的侧脸,心中原本的迟疑便立即消散了。

  他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清淡的脸庞面容不算严肃却很坚定,感受着他握着她的牢靠力量,姜栖晚原本被宋明的话搅得微乱的心也再次平静下来。

  “没什么。”姜栖晚摇头,释怀的微微一笑,低头看着他白净的手掌,拇指在他的手背上细细的磨蹭着。

  怕他觉得敷衍,又添了句:“就是随便东想想西想想,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收紧了些力道握她,“不打算告诉我?”

  姜栖晚惊讶的看向他,祁深仍然目视前方的开车,表情淡漠,可刚才的话,让她觉得他好像是知道了后院里发生的事情了似的。

  可再看祁深,又无法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

  她不想因为宋明的话挑拨了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既然她现在已经想通了,不相信宋明的话,那么也没必要跟祁深说,免得让他觉得她信了宋明,怀疑他。

  姜栖晚观察着祁深棱角分明仿若大师雕刻出的俊美雕像的侧颜,“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没有放在心上。而且——”

  她低头,双手将他干净雅致的大手包裹在手心里,才又抬起头看他,恬淡的脸庞此时格外的认真,“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别人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她感觉到握着她手的力道又收紧了些,变得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