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自己的心肝宝贝受到一点伤害般。

  许书意平静地扫了眼自己骨折的左手。

  打着石膏的手密不透风,压抑的痛闷在手上,也烙在心底。

  江佑见陆承胤走过来,委屈地低垂着脑袋,将自己打着绷带的手微微抬起来:“承胤哥哥,书意姐应该也不是故意要砸我的,她不知道我受伤的事,你还是别怪她了。”

  陆承胤眸底闪过一丝冷意,大步上前拉起江佑的手查看。

  “疼得厉害么?”

  江佑楚楚可怜地轻哼一声:“嗯……”

  陆承胤满面阴沉,回头冷不丁朝许书意的方向扫了眼,薄凉出声:“我带你去医院,你别跟一个疯子见识。”

  男人的声音不大不小,穿过空旷的客厅,刚好落在了许书意耳边。

  她紧盯着地面的双眸狠狠一颤。

  好一个疯子。

  她甚至能想象出,陆承胤说这话时脸上是怎样的嫌弃跟厌恶表情。

  指尖紧攥着掌心,麻木的疼让她缓过神来。

  嫌恶就嫌恶吧。

  娶了她,对陆承胤来说本就是一种耻辱。

  事到如今了,她也不在乎陆承胤怎么看她。

  不一会,陆承胤带着江佑离开了。

  身后传来巨大的摔门声响。

  震得许书意耳膜都跟着发颤。

  她撑着沙发靠站起身,压住心头乱糟糟的思绪,重新开始收拾东西。

  在收起地上的香炉时,她眸光一暗。

  想到陆承胤临走之前嫌恶地说她是个疯子。

  心中忽然有些懊悔。

  她刚刚是怎么了?

  一时发泄完情绪是很畅快,可她忘了,陆承胤只会因为她伤害到江佑,更加厌恶她。

  为了完成庄红梅交代的事,她之前费了那么大的功夫,绞尽脑汁地接近陆承胤,跟他缓和关系。

  眼看着事情进展得有点起色,这么一闹,这下算是彻底搞砸了。

  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之后如果还不能让庄红梅看到成效,那弟弟的病……

  许书意攥紧手中香炉,眸色渐沉。

  她重新坐回沙发上,思绪渐渐冷静下来。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上了江佑的套。

  她有把柄,有软肋被庄红梅捏住,想要救弟弟,就必须得当好明面上的陆太太,不能让他起一点的疑心。

  许书意深吸了口气,逼着自己清醒。

  陆承胤爱谁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她现在跟庄红梅绑在一块,没有别的选择,这条路再不想走,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之后的几天里,许书意向公司请了年假。

  她一边在家养伤,一边想办法重新回到陆承胤身边。

  好在事情很快迎来了转机。

  一周后的下午,她忽然接到了闻铮打来的电话。

  “喂,书意,在干嘛呢?”

  电话那头,闻大少爷的声音一贯的慵懒随性,像是喝醉酒了才醒过来一般。

  许书意淡淡应声:“没干嘛,在家休息。”

  闻铮的声音来了兴致:“难得啊,你这位事业狂居然也有闲下来休息的时候?”

  许书意:“我也是人,当然需要休息。”

  闻铮笑了笑:“那看来我是问对人了,晚上我要参加一场晚宴,刚好缺位女伴,感不感兴趣?”

  许书意顿了几秒,拐着弯问:“京都的慈善晚宴,应该也有不少大人物去吧?”

  闻铮漫不经心道:“不就老样子,都是一些商圈的人过去蹭个慈善家的称号,说白了还是为了在生意场上好行事。”

  许书意沉吟几秒,又道:“那陆承胤也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