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男人最了解男人。

  许书意把陆承胤伤得那么深,最后的结果只是被赶出陆家,陆承胤这种睚眦必报的人竟然没报复她。

  可见他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至于江佑,不过是拿来当作挡箭牌的炮灰罢了。

  陆承胤要是真爱江佑,就不会拖到现在还没跟许书意离婚。

  “妈,你说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陆承胤的人是谁?”

  庄红梅想了想道:“那肯定是许书意。”

  “毕竟她跟陆承胤做了五年的夫妻,还是陆承胤的贴身秘书,朝夕相处这么久,肯定知道他不少秘密。”

  “就是那小**人一直不怎么听我的话,要不是我拿她弟弟威胁,恐怕早就是陆承胤那伙的了。”

  陆承舟眼底透着诡谲的光:“既然如此,那就该从许书意身上好好挖一挖陆承胤的把柄。”

  “你想怎么做?”

  陆承舟道:“我听说许书意那女人的病秧子弟弟死了。”

  “一个女人在这世上没了亲人,断了后路,还没人撑腰,想拿捏她,岂不是易如反掌?”

  庄红梅点头:“这倒也是。”

  陆承舟莫测一笑:“放心吧,我会慢慢接近许书意,洗清之前的嫌隙,再让她心甘情愿为我们所用。”

  许书意在医院里守了弟弟整整一夜。

  外面的天色暗了又亮,放在包里的手机彻夜响个没停。

  可她的世界好像再也没有一丝光亮,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四周一片黯淡。

  她只看得见躺在病床上被白布遮盖的许诺。

  无论她怎么叫他的名字,怎么拉他的手,他都不会再给她丝毫的回应。

  一夜过去。

  清晨的曙光折**病房,照在许书意憔悴苍白的侧脸上。

  她微微扭头,循着光源看过去。

  天亮了。

  弟弟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无论她内心多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也无法改变。

  许书意强撑着身子站起来,从包里胡乱掏出手机,联系了丧葬公司。

  做完这些,刚要合上手机时,陆承胤的电话打了过来。

  在此之前,他给她打了十多通电话,她都没接到。

  许书意看着手机屏幕上弹出来的未接来电,眸底一片晦暗,犹豫片刻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传来陆承胤低沉不悦的嗓音:“许书意,你人在哪?”

  许书意精力憔悴,攥着手机靠在背后的墙壁上,声音无力又低哑:“有事吗?”

  陆承胤站在民政局门口,望着四周进进出出的人,连许书意的影子都没见到。

  听这女人的口气,分明是忘了这回事。

  陆承胤胸口涌上一股躁郁,对着电话那头的语气冷了许多:“许书意,你是不是觉得装傻充愣,这个婚就离不了了?”

  许书意愣住。

  好半天后她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她跟陆承胤约好了在民政局办离婚手续的日子。

  她看着尚未安葬的弟弟,呼吸一阵哽痛,只能对电话那头的男人低声解释:“抱歉,我今天可能来不了了。”

  陆承胤冷冽的声音掺杂着嘲弄:“不想离就直说,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

  许书意大脑乱糟糟的,没心思跟这男人争执斗嘴。

  “我现在没精力向你解释,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会去找你。”

  电话那头,陆承胤脸色沉了又沉:“许书意,你——”

  未等他话说完,电话便被挂断了。

  陆承胤冷沉着一张脸将手机捏紧,气得一阵冷笑。

  这女人是越发有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