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上,一个士兵正边打边哭泣。

  他是大同人,历史上大同经常遭受漠南的劫掠。

  这些部落南下的时候沿途焚毁村镇,无恶不作!

  士兵叫铁柱,这个名字是**妈起的,希望他像铁做的柱子般的坚强。

  但在他十岁时候,游牧南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洗劫到他们村子,无论男女老少全部杀光。

  **把他塞进水缸里,才活下来。

  他一家老小,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妹妹都惨遭这些人的毒手。

  关键她的妹妹还不会说话,奶牙才长出来两个。

  平时咿呀咿呀说着他们说话,可爱极了!

  那些人把他的家人头砍掉,挂在家里的柿子树上。

  原本柿子树是事事如意的象征。

  但现在却成为他一生的梦魇。

  以后他看到柿子就想吐。

  他活下来便想参军。

  岁数都是瞒报的。

  当时曹变蛟看出来,但是看到他眼里全是仇恨,便网开一面让他加入。

  铁柱想到往日的一幕幕,眼圈通红,嘴唇咬得出血。

  他一边扣动扳机,一边泪水狂流,脸颊上满是尘土与仇恨交织的痕迹。

  旁边开重机枪的老兵扫了一眼,疑惑地问:

  “兄弟,你是不是太兴奋了?你兴奋怎么还哭啊?”

  一旁战友瞪了他一眼,狠狠推了他肩膀一把,吼道:

  “你他**别问了!”

  “他一家子,全被下面那群畜生杀光了!他这不是哭……这是报仇高兴的哭!!”

  老兵一愣,随即沉默。

  下一秒,他默默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眼神低沉却带着尊敬。

  “老弟,**打得不过瘾,你来,我这重机枪扫他们——”

  “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给你续弹。”

  铁柱**泪摇头,小声道:

  “我年纪小……将军不让我打重机枪,说我吃不住后座力……”

  老兵狠狠一拉他胳膊,声音沉重:

  “你不想给你家人报仇了?”

  “你不打,是不是就不想他们死得其所?!”

  “别废话,将军要怪,就怪我!你今天,就给我打个痛快!!”

  身旁的战士一个个点头。

  有的拍拍他肩膀,有的咬牙捏拳,有的眼中也泛红。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只有默默支持。

  铁柱终于站起,咬紧牙关,颤着手握住那挺冒着热浪的重机枪——

  左手扶在护木,右手扣住握把,脸贴上机匣,拇指搭上扳机,眼神中再无一丝迟疑。

  他不需要人教。

  因为他早就准备好了。

  每天晚上,他都蹲在山包后,观察白天的操枪流程。

  每一个装弹的动作,每一个压枪的角度,每一次扫射的节奏,他都刻进了骨头里。

  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重机枪怒吼!

  “哒哒哒哒哒——!!!”

  子弹像暴风骤雨般喷出,在空气中拉出一条火线!

  扫向山下的那一瞬,仿佛苍天都为之一颤!

  草原上的骑兵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弹雨撕碎!

  血雾炸开,鲜红如同雾霭腾空,仿佛冤魂在咆哮!

  一发子弹,先穿透皮甲,再钻入肋骨,最后从马肚中撕出血口。

  有的骑兵被子弹扫断半边肩膀,整个上身翻转落马;

  有的胸口炸出拳头大的洞,眼睛还睁着,已然无声;

  铁柱压着枪,牙关咬碎,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狂喊出声:

  “爷爷!奶奶!!你们瞧好了——孙子我今天替你们报仇了啊!!”

  “娘!!爹!!!我没白活到今天!!”

  “妹妹——现在……大哥这次终于能保护你了!!”

  每喊出一个名字,他就猛地向下一压枪身!

  每一句呐喊,都如同刀子,狠狠刺入每个战友的心里!

  那是烧不尽的愤怒,那是血海深仇的回响!

  战友们再也坐不住了!

  有人狠狠砸了下地面,低吼:

  “**养的……有些债,真得亲手还!!”

  说罢,一把将刺刀装上**,双眼通红,准备突击!

  另一名战士丢下望远镜,扯开衣襟,露出一身旧伤疤,大吼:

  “我也杀过!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这么爽!!”

  两个时辰。

  整整两个时辰的扫射与炮击。

  机枪没有停,迫击炮没有停,连子弹装填的声音都成了科尔沁人耳边最熟悉的节奏。

  从最初的嘶吼、奔逃,到后来只能抱头蹲地,再到现在——

  他们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尸体横七竖八地铺在草原上。

  炮火烧毁了帐篷,血染红了牛羊。

  他们站在血地中,眼神麻木,像被剥了皮的野兽。

  不哭,也不喊。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活下去。

  仿佛死,也是一种解脱。

  忽然,有几人怒吼着抄起刀枪,朝山坡冲去,想要搏一个“换一个”。

  可刚冲出三步——

  “哒哒哒哒哒!!!”

  肚子瞬间被扫成筛子,血肉横飞,肠子直接甩出三四尺远;

  下一秒,头颅“砰”地一声炸裂,脑浆喷在自己同伴脸上。

  所有的挣扎,在这密集如雨的子弹面前,连笑话都不如。

  山坡上的士兵都没动,只冷漠地看着。

  他们见多了。

  见惯了这群人南下烧村、杀婴、强掳妇女后露出的残忍笑容;

  现在,只是亲手还回去而已。

  —

  巴达礼站在一块巨石后,浑身颤抖,整张脸已分不清是泪水、尘土,还是血。

  他的眼里,看着一切——

  将士倒下、勇士炸飞、老弱燃烧、青年被碾成肉泥……

  科尔沁部落的生机在快速丧失。

  他曾坚信只要团结,就能拖住明军。

  但现在他才知道——

  “多少援军,也不够填满大明的炮口。”

  他们那点兵力,在机枪和炮弹面前,连浪花都翻不起来。

  “额哲?”

  巴达礼咧嘴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呵……以大明的机动性,他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然后他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

  他笑得凄厉、绝望,甚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快意:

  “杀吧——杀光吧——!!这就是我们的命!!”

  但,就在他放声大笑的那一刻——

  山坡上,一个瘦削的少年缓缓瞄准了他。

  铁柱,手握MG42,嘴唇咬得发白。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仇、只有火!

  他缓缓调整枪口,把瞄准镜里那张沾满大同百姓鲜血的脸,牢牢锁死。

  “咔哒。”

  他按下扳机!

  “哒哒哒哒哒——!!!!!”

  火舌瞬间喷出!

  十几发子弹,像怒火中烧的天罚,瞬间撕裂了巴达礼的脖颈!

  那一刻,血肉飞溅,骨头碎响,他的脑袋被物理意义上切断了视线!

  上半身还在笑,下半身已经软倒。

  风吹过草原,掀起血腥与尘土。

  一个农民的儿子,亲手终结了漠南草原头领的罪恶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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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岳含锋打赏的五个催更符,晚上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