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白莲儿如果来找麻烦,咱们也废了她。”财源广进把白书桓抬上马车后,过来和江一鸣说。

  “白莲儿没那么癫,她都是派人过来打杀,不会亲自出马。”江一鸣给了个“想什么呢”的眼神。

  这次财源广进搜到了三百多两的银子,主要是白书桓身上带的银票多,今夜二人发财了,恨不得白莲儿下次也带钱来找麻烦,他们好多拿点好处。

  “少打这些歪主意,白莲儿现在是安国公府的人,派也是派裴玉生的手下,那可不是一般的打手,你们两个应付不了,说不定就折在里面,这几年搜刮的银子林林总总加起来快七八百两了吧,还不满足?”江一鸣警告了二人一番。

  二人头脑瞬间冷静,飘了,真的飘了。

  江一鸣没再管二人,趁没人注意,在某平台下单买了一些特殊药丸,给白书桓一行人分别喂了一粒。

  天麻麻亮时,为免引起村里人的恐慌,江一鸣决定尽快离开,临走前财源广进悄悄在吴老汉的床上放了二十两银子。

  这次公子还是一文钱没要,全进了他们的口袋,想着吴老汉的小孙子伤得辣么重,便以公子的名义多留了二十两,这样吴家就有四十两银子,不枉昨晚受惊一场。

  吴老汉不知道他家又多了二十两,忧心忡忡地送出来,“江小郎,这些歹徒穷凶极恶,回头可能还会害人,是不是送去官府更稳妥?”

  江一鸣严肃点头,“是,我们这就把歹徒扭送官府,大爷放心,以后这些人不会再来找你们的麻烦。”

  江吉祥在旁边补充,“我儿子说话向来算话,你若实在不放心,就搬家吧,反正你家这茅草屋破得不行了,干脆去别处建个新宅子。”

  乡下人家二十两足够盖新房了,江吉祥是真心觉得吴家的屋子太破了。

  闻言,不等江一鸣说什么,财源广进又立马走过来,一人往吴老汉手里塞了五两银子。

  “这些是从那些歹徒身上搜来的,你拿着钱搬家吧。”原本二人觉得多给二十两足够了,但要搬家的话就不太够。

  吴老汉不想搬,茅草屋是他辛辛苦苦盖起来的,住了几十年,哪能说不要就不要。

  “爹,要不先搬去我娘家那边吧,躲一阵再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吴老汉的儿媳妇眼巴巴看着他。

  吴老汉的儿媳妇娘家离吴家村很远,坐牛车要三天才能到,而且是个非常偏僻的山沟沟。

  吴大媳妇只有过年才能回一趟娘家,这次正好要避风头,她就想着回娘家住一阵子。

  “我哪都不去,你们带着三个孩子去吧,住几个月半年都行。”吴老汉把昨晚江一鸣给他的二十两交给儿子儿媳,手里的十两自己留着。

  江一鸣在旁边听了半晌,看着吴大夫妇去收拾东西,这才开口,“应该没那么严重,歹人是冲着我来的,我离开后,就没你们什么事了,对方不至于迁怒。”

  白书桓已经废了,白莲儿没那么丧心病狂,为了报复他而去残害一家农户,白莲儿和裴玉生虽然都不是品行多好的人,但他们还不屑和一家农户计较。

  裴玉生自诩身份尊贵,吴老汉一家不配被他针对。

  白莲儿也一样,只把江一鸣当对手,会直接针对他或他的姐姐们。

  吴老汉松了口气,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让儿子儿媳先躲一躲,“那就好,那我就不躲了,阿大你带着你媳妇和孩子们去你岳家过年,明年开春了再回来。”

  “爹,你一个人在家,我和草娘不放心。”草娘就是吴大媳的名字,吴大老实巴交地看着他爹。

  “村里还那么多人,有啥不放心的,听我的。”吴老汉不容置疑地拍板。

  江一鸣见吴老汉一家没空理他们了,自顾忙活去了,便驾着马车离开。

  “公子,我们在吴大爷床上多放了二十两,昨晚赚得比较多,就分点给吴家,我和广进是以你的名义送的银子。”财源驾着车一边邀功。

  “……我在吴大房里多放了十两银子。”江一鸣是觉得吴大的小儿子遭了大罪,多给十两银子权当安慰。

  现在吴家拢共得了六十两银子,罢了,就当是还完了人情。

  此时吴大和吴老汉都因为房里多出银子而惊呼出声,吴大夫妇都是老实人,屋里多出十两也没想着私自藏起来,而是拿着银子去找吴老汉。

  “爹,我屋里多了十两银子,江公子居然多给了十两。”吴大夫妇又惊又喜。

  “应该是给铁头压惊的,回头你给铁头买些人参片炖鸡汤,这次铁头遭大罪了,流那么多血,现在脸还跟白纸似的,平日里多皮实的娃娃,现在说话都跟蚊子似的。”吴老汉说着也把床上多出的二十两给儿子儿媳看。

  “你们手上的三十两就自个带着,孩子带在身边,让他们吃好一些,我手上的三十两就留在家里,留着娃儿以后念书用。”科考是不考虑的,读几年书认认字,以后做个账房先生就行。

  吴老汉为人谨慎,总担心歹徒会杀个回马枪,让儿子儿媳带着三个孙子去避风头,他把留下的三十两藏好,若是有个万一,让儿子儿媳过几年悄悄摸回来把银子挖走。

  ……

  “就扔在这儿吧。”江一鸣让财源广进把白书桓一行人扔在吴县县衙后门,便扬长而去。

  两刻钟后,县衙后院的仆从买菜回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堵在门口的七八个被捆成粽子的大汉,好一会儿才找到声音。

  “天杀的哪来的一群蒙面歹徒,咋不直接送到前衙去,扔在后院门口是几个意思?”

  少顷,几个衙役过来把这群黑衣蒙面人抬到公堂,县令和师爷已经等在那里。

  “这副打扮分明是杀人劫掠去的,可惜技不如人,反被毒打一顿捆成粽子。”师爷以他几十年的经验分析推理着案情。

  “双手双腿皆被打断,嘴里流着口水,这是被打傻了?”

  很快早找了大夫过来检查,这些人头部并没有受伤的痕迹,那是怎么傻掉的?

  还是大夫专业,很快发现了问题,“这几个大汉皆被喂了痴傻的药,这位面相最斯文,身上没有肌肉的公子手脚不是被折断骨头,而是筋脉被挑断。”

  骨头断了,还有治好的可能,就算无法完全治好,也能恢复走路,顶多干不了重活,瘸手瘸脚。

  手腿筋被挑断,就等于废了,宫里的御医也没有把握能治好。

  江一鸣就是要气死白书桓,几个歹徒都有治好的可能,就他治不好。

  县令让衙役先把白书桓等人押入大牢,然后请画师来给他们画像,到时候贴出去让他们的家人来认领。

  顺便也让衙役拿着画像去调查,总要知道这些人什么来历,才好处置。

  江一鸣扔完人就直奔京城,接下来两天的路程很顺利,没有遇到歹徒之类的,原本他是要找家客栈住下的。

  然而刚进城门就被一个管事打扮的人拦住,对方神秘兮兮说是太子派来的,让他们随他走,不用住客栈那么麻烦,已经给他们安排了一个离贡院不远的小宅子。

  江一鸣不想去来着,谁知道对方是哪方的人,虽然他拿出太子的信物,但江一鸣压根认不出来,他和太子又不熟,辨认不了一点。

  但对方不是一个人,周围还有十几个练家子虎视眈眈,江一鸣识相地选择跟对方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跟去看看对方到底耍啥花招。

  这些权贵着实霸道,压根不管你乐不乐意,他安排好了,你就得配合,否则没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