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好的是家宴,来了发现多了三个外人,什么时候许家成了祁家人了?我答应的是家宴,不是相亲宴。挂了。”

  祁深就这么冷漠的挂断了电话,没再给陈宥汐解释的机会。

  陈宥汐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只觉心口疼。

  可这个儿子谁也管不了,别说是她,就是老太太老爷子也不一定能镇住他。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出租车停在了医院楼下,姜栖晚下车,听到后面有汽车驶来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心跳差点儿停了。

  祁深的那辆路虎竟然也开了过来,就停在医院旁边。

  姜栖晚紧张的看着,车子熄了火,迟迟没有动静。

  “姜栖晚,走吧。”许明月和姜栖遇也下了车,叫了她一声。

  “哦,好。”姜栖晚又看了眼祁深的路虎,才转身往楼里走,可总觉得后背发麻,似乎能感觉到祁深自车里投过来的目光似的。

  到了许明月的房间,姜栖晚去厨房切了水果端出来,一路上许明月都忍着没问,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那个谭宇是怎么回事?你们之前有来往?”

  “没有,就是之前在华庭碰过一面。”姜栖晚淡淡的说。

  怕许明月又追问她去华庭做什么,便说,“正好碰到以前学院的几个同学,男男女女都有,对我说了不少难听话。你也知道他们那些人,有几个特别爱落井下石,谭宇就在旁边看着也没出声阻止,估计是觉得挺抱歉的吧。”

  果然,许明月的注意力就被姜栖晚后面的话转移了,没去注意华庭的事情,气的把那些人都骂了一通,又说:“我看那谭宇,是不是对你有好感啊?”

  “我也不清楚,不过他那种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人好。但是就算他真喜欢我,我也不会接受。谭家不会接受现在这个身份的我的,他就算喜欢我,恐怕也没想过给我名分,就跟那些公子哥儿一样,玩玩罢了,我何必被他糟蹋。”姜栖晚冷静的说楮。

  听姜栖晚这么说,许明月就放心了。

  “晚晚,妈还是觉得做人不能忘本,沈家帮过我们,就算你真的跟这谭宇有什么也不能背叛沈洛许,你要记清楚沈洛许才是你男人,你们只是暂时离婚,以后肯定还会复婚的。”

  许明月言语清晰,像是早就为姜栖晚算好了未来一样,不容许她忤逆自己。

  坐在轮椅上啃水果的姜栖遇冷不丁开口:“沈洛许太脏了,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让他跟我姐姐在一起我都怕他带了什么脏病伤到姐姐,离婚挺好的,以后姐姐就是自由的。”

  无论如何姜栖遇都是站在姜栖晚这边的。

  他不愿自己的姐姐受委屈。

  “你这孩子!沈家帮了我们那么多,你怎么能这么说!”许明月斥责姜栖遇,眼底却带着几分担忧,没有人能读得懂。

  姜栖晚微微垂眸,眼神带着些许暗淡。

  就在此刻,姜栖晚感觉手机在口袋里震,拿出来看是祁深的电话,便去洗手间接了电话,以免许明月听到。

  接起电话她也不吭声,便听到电话里祁深显得格外醇厚好听的声音:“下来,我在医院楼下。”

  “我今天住风尚,你回去吧。”

  姜栖晚冷淡地说,人已经走到了窗边,看到下面停着的路虎。

  “……”那边默了片刻。

  她没听到祁深的回答,只有他的呼吸声,半晌,才听他说,“你要是不下来,我就上去拜见你母亲。择日不如撞日了。”

  这话几乎是威胁了。

  姜栖晚:“……”

  姜栖晚一滞,其实她知道这相亲宴不是祁深想去的。

  先前看他在房间里吞云吐雾她就明白。

  她只要皱下眉,他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抽过烟,却不顾及许可颐,熏得许可颐难受他也不理,摆明了就是故意捣乱。

  她记得当时他连外套都没脱,估计也是刚进门不久。

  可她就是心里不舒服,她没看漏许可颐眼里的仰慕,她的男人被别的女人觊觎着,哪怕不是他的错,她也生气。

  想想那颀长挺立的身子,清俊的脸,一个男人,没事儿生那么好看做什么,出去招蜂引蝶……想到这里姜栖晚都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魔怔了。

  当时站在门口,她特别想要冲上去,用力的挽住祁深的胳膊,跟许可颐说,这是她的男人,别肖想了。

  所以这会儿,她就有点儿闹上了别扭。

  “下不下来?”

  过了会儿,他又问。

  “……”姜栖晚咬咬牙,“你等着。”

  穿上外套收拾了收拾,应该是姜栖遇说了点什么,许明月心情不太好,没有继续长篇大论,不过许明月也没留她。

  ……

  姜栖晚下楼就看着不远处停着的路虎,脚步微顿,表情沉了沉,才走过去。

  坐进车里,就闻到一股烟味,肯定是他刚才刚刚吸过烟。

  今晚只要是见着他,他就是在抽烟,也不知道这一晚上到底抽了多少根。

  祁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便发动车子离开。

  而后,干热而细长的手便伸过来,握住了她搁在腿上的手,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握住她的同时,指尖也扫过她只穿了薄薄的打底袜的腿,指尖上的热意直接穿透了打底袜,烫的她的腿都好像颤了一下。

  姜栖晚虽然信他,可是生气还是生气的,现在气还没消,便挣着手不让他握。

  可是挣了半天,也是拼尽了力气,祁深仍是牢牢地握着她不放,最后干脆握着她的手搁在了自己的蹆上。

  姜栖晚又挣了几下,没挣开,才消停了,别开头看着窗外,想想还是不甘心。

  她连别的男人的车都不敢上,他倒好还去相亲了。

  姜栖晚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胆子,许是真的将眼前的人当自己的丈夫爱人。

  只要是想着这些便是越想越气,手直接贴着他的大蹆掐了一下,就听到脑后传来祁深吃疼的抽气声。

  他方向盘一打,路虎直接开上了一道凹凸不平的坡,又颠簸了几下,才停了下来。